給我些時間閑談日子-心情隨筆
說起年華,那些流逝的年華,心里就生出絲絲疼痛。無疑,稱之為年華的,大都是些美好得讓人感到溫暖的日子。泛黃的黑白照片上,也許是些純真稚氣的臉龐,或顯得笨拙土氣的身影,但身后那個籬笆院門,卻再熟悉不過地鉆進你的記憶,讓你鼻子酸得想流淚;偶爾走過某家的小院,伸到院外的紫色的豆角花,竟然與童年菜園里的紫色豆角花一模一樣,驚詫童年那樣真切地擺到了眼前;荒灘中的養(yǎng)魚塘、山中的映山紅、小溪邊星星碎碎的野花、陽光下飛過眼前的紅蜻蜓……歲月在記憶中碎成碎片,象童年時的望花筒,五彩繽紛。
童年,象我冬天里捂在胸前的熱水袋,可以暖手,也可以暖身。雖然那是一段艱苦的歲月,留下的卻是甜多于苦。日子在流逝,人也在成長。所有的成長都是伴著花開花落、風霜雨雪的更替而來的。不知四季的更替,算不算作四季的生死輪回。我站在岸邊,看著歲月從枝頭初綻嫩綠的幼年,到銀須飄飛的暮年,那一路的風華,由盛而衰,直到死亡,然后再繼續(xù)下一個輪回。只是不知,它會記得前世的一棵小草,或一只蝴蝶嗎?會不會記得前世一個站在花下傻傻的女孩兒?就在這季節(jié)不斷的輪回中,我漸漸長大。人成年了,知識增加了,閱歷豐富了,生活提高了,而童年的無憂卻沒有了。終于會有一天驚覺,人生也在走季節(jié)同樣的路,春之艷麗、夏之熱切、秋之深沉,冬之淡然。季節(jié)傷感的時候,雨絲惆悵纏綿,她此時的心猶如女兒心。更多的時候,日子象個簡單的孩童一樣無心地走過,撒下一路飛揚的碎屑。
想到重新回望那如煙的往昔,是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沒有張揚,不想張揚,外在形式上的生日,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只想獨自靜默著,自己的心,給自己祝福生日。還好,今天下午休息,給了我半天獨處的時間。
人和人是絕對不一樣的。雖然都一樣地要吃飯穿衣住房子,一樣需要低級和高級的生活調劑,但在同一藍天下的人,都各自有著屬于自己的生活圈子。無論是從窮到富,還是一下子從富跌到窮,他都會很快歸到屬于自己生活層次的那個圈子里。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比如,一個官位顯赫的人,突然被撤了職,或一個富人,突然破了產(chǎn),他們原來的圈子里就決然不會再接受他。細想起來,他,還是那個他,與從前一樣的相貌,一樣的智慧,一樣的才華,可原來談得來的.朋友,與他一下子忽然沒有了共同語言,沒有了繼續(xù)為友的可能和必要。反之,窮人日漸暴富后,對窮時的朋友,也會日漸疏離。這樣的事,從古至今,都是一樣的?梢姡,并不是因品行、才華和志趣才走到一起的,實在是因社會地位和經(jīng)濟實力來決定社交和感情圈子的。感情圈子?寫到這,對這幾個字,默然發(fā)了一會呆,想想,我剛才那句話可能寫錯了。一個人不凡的社會地位和經(jīng)濟實力,就一定能贏得真心的情感嗎?就這個問題,現(xiàn)實中更有個雙贏的辦法:錢財?shù)匚,可以換取美貌(美其名曰贏得愛情),至于真的感情,就仿佛生活在錢財和美貌之間的夾縫里,必要的時候可以被忽略,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被偽裝,反正,它總不是雙方利益的最終目的。
寫著寫著就扯遠了。我本想說,自己從小到大,都在一個比較適合自己心理的圈子里生活,活得心安理得,隨意安逸,本分平和,簡單得可以不必太用腦子,腦子就用來看看閑書,嘆嘆風月?墒呛鋈挥幸惶,不知是智慧的突然升華,還是閱歷累積后的幡然頓悟,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生活原來是這么的蒼白,這么的簡單。唉,于是,真的開始傷感起來。傷感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一個不容置疑、無可挽救的事實,那就是最好的年華,居然已經(jīng)過去了,沒有什么顏色地就過去了。
我想,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只要經(jīng)營好婚姻和家庭,大概就算是比較成功了吧,至于事業(yè),成功更好,不輝煌也不算是失敗;橐龅哪ズ,退盡激情,換來如水的親情。激情是如火般地貪戀,象情人;親情是似水一樣地品味,是愛人。日子過下去,淡到無色,淡到平靜,淡到你常常會不經(jīng)意間忽略。忽然有一天,意外或不幸降臨時,水,一下子成了救命的救星。支撐你,扶助你,陪伴你一起過難關。寫到這,我就想起那個問題,大地震中,從廢墟中爬出來后,最牽掛、最惦念的,是愛人?還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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