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了龜-生活隨筆
雨后初霽,同事約我下班后集結(jié),拿著手電、瓶子郊外去逮結(jié)了龜,我因為需要趕寫篇發(fā)往報社的稿子,翌日需要刊報,所以沒有一同前去,等到我把稿子趕寫玩。大約九點多了,我看看離睡覺的時間還早,就自己騎著電動車前去東外環(huán)郊區(qū)的樹林子旁邊看看逮結(jié)了龜?shù)膱鼍啊?/p>
我人還沒有完全到跟,就遠遠地看見小小的樹林子里光亮的手電光一晃一晃的,走進跟前一看,好家伙,黑壓壓的一群群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強光手電筒光線,一道道的,模糊的人影子一個個來回走動,我想,這時候似乎整個樹林子的結(jié)了龜也許沒有人多。人呢,越過越往科學上攀登了,都是知道結(jié)了龜?shù)臓I養(yǎng)價值極高,想圖的白手拿魚吃。心眼子都想到一塊去了。小小的樹林子里,剛剛下過一場短暫的急雨,雨水也剛剛夠濕地皮下二指的,別說沒有,就是有能夠有多少呢。土地還沒有完完全全的濕透,結(jié)了龜如何鉆出來呢。再說了,天天煞黑時光,有人就到此地轉(zhuǎn)悠著。結(jié)了龜,聽說在地下生存少說也有二至三年的光景,才能從地下鉆出來。有的長達六七年。我問一個青年,能夠逮著嗎?哪有呢,我都天天來這里逮尋,今天都個把小時了,我才逮著一個,連個香香嘴都不夠的。我拿著手電筒亦步亦趨的在人后邊尋覓著。踩著黏黏的土地,拿著手電從地上照往樹上,腦海里像翻開了一步童年的舊書。
想起了我的童年光景,夜幕尚未降臨黑,有時候不經(jīng)意間就發(fā)現(xiàn)一個,一會逮一個,裝在瓶子里,一會一個,小伙伴們這邊喊,這還一個,一會那邊喊樹上一個,裝在瓶子里,把蓋子擰緊,我們知道,怕第一不小心跑掉了,第二怕見到風,顏色老了,難看沒有人要。第天我們幾個孩子一同上街的,賣給公社里的供銷社營業(yè)員,一瓶子才賣夠五六分錢。把我們幾個孩子滋滋地一蹦老高的吟唱著歌兒回家。我們高興的又能掙到錢了,購買好幾個本子的上學用。運氣好的時候,逮到很多,能夠賣到好幾角錢呢。心里高興勁,比暑夏吃涼西瓜還滋。那個時候,我們晚上逮著結(jié)了龜,幾乎沒有誰家去吃。除了逮著玩,就是逮著賣錢花,也不會有人想到有很高的營養(yǎng)價值,F(xiàn)在倒好,都是知道有營養(yǎng)價值,是個值得一吃的上品。在飯店里,誰要是點名結(jié)了龜吃,那可是奢侈的事情,一盤子炸好的結(jié)了龜,端上桌子,收你上百元不成問題。如若是個會過小氣鬼的食客,吃完后,準會心疼死這個價錢。即使吃完后多日,心里還是嫌棄價錢高而后悔喋喋不休,心里說不定還堵的哄,嘴上總是念叨叨的罵著,這有什么好吃的,還這么貴?太黑人了!晚上到哪個楊樹行子里,一逮就是夠一盤子的。上飯店吃這個,上這個當,不值得!
我在楊樹行子里踅摸來,踅摸去,皮鞋上一層泥不時被抬起腳來撕扯掉,身上體恤衫早已溻濕的透透的,我問一老嫗,你們天天來這不覺得熱嗎?老嫗告訴我,不熱,不算熱。天氣正值中暑哪有不熱的道理?我納悶。還不熱?天氣熱的蒸人,難道熱昏人才算熱?我正心里疑惑著。老嫗接著又說,我天天來這里習慣了,有耐熱性,在家里扇空調(diào)我受不了,不如出來換換空氣,心靜自然涼,消化消化胃食,逮少了,放入冰箱里,等到逮多了,攢一塊,夠一吃的時候,再炸著給孫子們吃,有營養(yǎng)。我搖搖頭,佩服他們真有耐性,不簡單。不知不覺中,我的內(nèi)褲早已溻濕了,口有點發(fā)干,受不了,將近有個把小時樣子,我的手電亮光,也開始虛弱,我一個結(jié)了龜?shù)钠っ矝]有見著,眼下的結(jié)了龜,再也不是從前我童年時期的那么多了,那么好尋覓了。我走進他們身邊故意留意他們的瓶子里,都是屈指可數(shù)。有的和我一樣的空空如也。心急的我,只得高興而來,悻悻而返!
結(jié)了龜,這個害蟲,如今白天還能聽到知了知了的叫聲,但晚上那個若蟲,就再也沒有這個運氣了。我步履上公路,坐在車子上喘兩口氣,準備走。不時地有人從樹林子走出來,且走且嘟囔著。埋怨說,奶奶的,我來,都來,我不來都不來,弄的瞎挨累?偛蛔尣萆咭滥。我沒有吱聲,靜靜地聽著。明天說什么也不來了,喊我爹我也不來了,如若讓長蛇咬一口還不上算呢。忿恨的咒罵著,似乎其他人的到來,攪了他的`好處是似得。
翌日上班,我遇見了昨晚邀我的同事,開門見山的問,昨天我沒有陪著你去,成果咋樣?還行吧。怎么叫還行吧,幾個?快說,十來個。奧,在哪里逮著?我繼續(xù)追問。我一看咱聚集地點人太多,我只得走的很遠很遠,附近都叫人踅摸了了,我知道,必須走的遠遠地,人間稀少的地方。我再逮上幾天就夠全家吃上一盤子的高檔佳肴。同事說著,臉上洋溢著滋滋的表情。我又問年年逮嗎?那當然,去年我一晚上最多逮上六七十個呢。一家人吃得心里挺爽,這都是富豪級人物吃的東西,咱窮鬼自己不花錢,照樣能夠享受,能不滋嗎!
結(jié)了龜,幾乎都叫逮了了,酷熱的夏季,雖說是一種害蟲,如若要聽不到蟬的叫聲,恐怕心里多少缺點什么似得。 現(xiàn)在蝸居在城里的我,對蟬的叫聲漸行漸遠,甚至城市的孩子能夠聽到蟬的叫聲也愈來愈少了,現(xiàn)在再怎么踅摸著結(jié)了龜,我想也沒有童年心里的樂趣,任憑日月的輪回,童年的記憶總是深藏在心靈的深處,只是靜靜的回味起來的時候,才是情不自禁的高興的自我笑笑,意猶未盡,童趣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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