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輝
教李煜的詞《虞美人》時,都不會忘記跟學生評講其中的名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眹粮,山河易手,自己淪為階下囚,何其悲哉!作者把身世之感,亡國之恨比作一江春水,漲滿洶涌,向東奔流,最大限度地寫出了愁恨的盛多與無窮無盡。聯(lián)想起古代文人對愁的描述,感覺各有千秋,下面略舉一二,以饗同行。
還說李煜,他在另一首《烏夜啼》中又把愁具體成可剪可理之物,道是“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成為千古絕唱。
而唐代大詩人李白,生性豁達,他的愁,一者像風,一者可隨風吹走,他在《久別離》中寫道:“愁如回飆亂白雪!倍凇堵勍醪g左遷龍標》一詩中寫道:“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再看婉約派的秦觀,感情深沉幽怨,纏纏綿綿作女人狀,他把愁化成可以隨水流走的東西,說的是“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
一代女詞人李清照,夫死孀居,流蕩無依,就把愁搬到船上一個人慢慢的品嘗,她在《武陵春》中寫道:“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盡許多愁。”既然載不動,就形之于色,在其《一剪梅》中就可看到“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而大金國的董解元,可能是常年騎馬的緣故,則把愁搬到了馬背上,他在《西廂記諸宮調(diào)》中寫道:“休問離愁輕重,向個馬兒上馱也馱不動!
到了大元朝,經(jīng)濟發(fā)達,交通運輸方便,故王實甫把愁送到了車上,他在《西廂記》中寫道:“遍人間煩惱,填胸臆,量這些大小車兒如何載的起?”
縱觀文學史,真是怎一個“愁”字了得!愁、怨、憾的內(nèi)容,俯拾皆是,教師如能在教學中偶一提及,絕對是錦上添花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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