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明
歐陽修《醉翁亭記》寫他與眾賓野宴盡歡以后,感嘆道:“人知從太守游而樂,不知太守之樂其樂也!睂Α皹菲錁贰钡慕忉專袑W(xué)課本以及一些注本都是:“樂他所樂的事情,意思是自有他的樂趣。”這種理解恐怕并不準(zhǔn)確。
依照一般的說法,“樂其樂”中的“其”就指歐陽修自己。也就是說,歐陽修樂的是自己獨得的山水之樂趣,而與滁人的“從太守游而樂”不相干。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跟文章所要表達的“與民同樂”這個主題發(fā)生了牴牾。說滁人“不知”,言外之意就是只有自己才懂得山水的樂趣,滁人只是陪著太守“隨喜隨喜”而已。這樣的的理解,跟整篇文章的情感內(nèi)容也是不相吻合的。
我以為,“其”字應(yīng)該是指代滁人。我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加以證明!捌洹弊鳛榇~,必然有上下文提供的內(nèi)涵基礎(chǔ)!叭酥獜奶赜味鴺罚恢刂畼菲錁芬!敝髡Z是人而不是太守,如果把后一分句說完整,那就是“人不知太守之樂其樂也”,“其”所指代的對象正是“人”;下文“醉能同其樂,醒能述以文者”中的“其”,指代滁人之意更為顯明。這兩個“其”字所指的不能不是同一對象。
把百姓的快樂看作自己(太守)的快樂,這也符合當(dāng)時歐陽修的思想感情!睹献印分姓f:“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樂以天下,憂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深受儒家思想浸染的歐陽修,具備這樣的思想意識,應(yīng)該說并沒有什么特別出人意料的地方。太守游山玩水的樂趣,滁人不會不知道,而太守的真正樂趣卻在于滁人的幸福安樂,這深一層的快樂,卻除了太守本人以外,別人是很難真正體會到的。作者所要表示的,正是這樣一種切身的感受。
就《醉翁亭記》全文的結(jié)構(gòu)上看,我們這樣的理解也是順理成章的。前文極力渲染山水之樂,而山水之樂寫到“四時之景無窮,而樂亦無窮也”已經(jīng)達到高潮,后文已經(jīng)難以措手了,作者于是筆鋒陡轉(zhuǎn),寫出滁人“前者呼,后者應(yīng);傴僂提攜,往來而不絕”的游樂情景,從而把自己的樂趣引申到“樂民之樂”、“與民同樂”這樣更為深廣的一步。振起后文,全靠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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