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第一幕)是中國話劇史空前的一幕,出場人物之眾多、對白之精到是中外話劇罕見的。這有賴于劇作家老舍、導(dǎo)演焦菊隱以及滿臺好演員的“絕配”,F(xiàn)從劇本角度提幾個可供分析的問題:
1、欣賞劇本主要是看對話如何展現(xiàn)人物性格和推進(jìn)戲劇沖突,本劇出色之處也在人物對話,比如臺詞最多的王利發(fā)與最少的馬五爺,都能以極普通的日?谡Z將他們的身份、性格展現(xiàn)出來。馬五爺開口三次,臺詞一共三十個字,卻被塑造得栩栩如生。請為每個角色找一句最能體現(xiàn)性格的臺詞。 2、角色眾多,滿臺都是人,不可能同時參與對話,本幕可分?jǐn)?shù)節(jié),每節(jié)以幾個人為主,發(fā)展一個沖突。請為劃分段落,并體會如何過渡,以哪個角色“串場”。 3、《茶館》曾拍成電影,有條件可以一看,注意舞臺設(shè)計、演員調(diào)度等細(xì)節(jié),并與劇本比較異同。
※《茶館》語言風(fēng)格的特點是簡潔犀利明快,含蓄風(fēng)趣生動,人物對話極富個性化色彩,同時有濃濃的“京味”。
第一幕,兩家人為爭一只鴿子,約請了打手準(zhǔn)備大打出手,但因有幫會頭子出面調(diào)停,所以來到茶館里吃講茶。只因茶客常四爺說了句“反正打不起來!要真打的話,早到城外頭去了,到茶館來干嗎?”引來了打手二德子的尋釁鬧事。這場戲人物語言不多,但是簡潔犀利明快,充分個性化,表現(xiàn)了各個人的性格。如常四爺面對打手的挑釁說:“要兜威風(fēng),跟洋人干去,洋人厲害!英法聯(lián)軍燒了圓明園,尊家吃著官餉,可沒見您去沖鋒打仗!”真是快人快語,表現(xiàn)出他性格梗直,有正義感和愛國心,最看不慣在洋人、有勢力人面前似狗,而對老百姓似狼一樣的惡奴相和他不畏強(qiáng)暴,敢作敢為的性格。松二爺則對二德子說:“我說這位爺,您是營里當(dāng)差的吧?來,坐下喝一碗,我們也是外場人!闭f好話,套近乎,是一種軟弱怕事的性格。二德子則說:“甭說打洋人不打,我先管教管教你!”“怎么著?我碰不了洋人,還碰不了你嗎?”打手的蠻橫兇惡嘴臉畢現(xiàn);但一聽見馬五爺叫他,馬上跑過去請安:“喝,馬五爺,您在這兒哪?我可眼拙,沒看見您!”表現(xiàn)出一副奴才嘴臉。這兩副嘴臉正是惡奴型的打手的特征。王利發(fā)則馬上跑過來說:“哥兒們,都是街面上的朋友,有話好說。德爺,您后邊坐!”是茶館掌柜口吻,勸架,講場面話,不管是非,息事寧人,兩邊都不得罪,但對惡奴打手特別客氣一點。馬五爺在劇中只出現(xiàn)這一次,只說了三句話:“二德子,你威風(fēng)!”“有什么事好好說,干嗎動不動就講打?”這兩句話,算是平息了這一場爭斗。但常四爺要湊過去向他發(fā)牢騷,他卻說:“我還有事,再見!”不答理常四爺。馬五爺是吃洋飯信洋教的,這幾句話,他并非是打抱不平幫常四爺,而是要在常四爺這個不服洋人的人面前抖自己吃洋飯的威風(fēng),表現(xiàn)了他高級洋奴的性格特點。這一場戲的全部人物對話,都非常個性化,簡潔犀利明快含蓄,具有濃厚的“京味兒”,是老舍特有的語言風(fēng)格。
欣賞劇本主要是看對話如何展現(xiàn)人物性格和推進(jìn)戲劇沖突,《茶館》常四爺與打手二德子發(fā)生了一場沖突中,馬五爺開口三次,臺詞一共三十個字,卻被塑造得栩栩如生!恫桊^》中的對話,都是“人物自己應(yīng)該說的語言”,因此,人物性格區(qū)別非常鮮明。
戲剛開始時,有錢人家為一只鴿子在茶館里鬧糾紛,引起松二爺、常四爺、二德子、馬五爺?shù)囊欢螌υ捠侨绾伪憩F(xiàn)人物性格特點的:(見教材620--621)
松二爺 好象又有事兒?
常四爺 反正打不起來!要真打的話,早到城外頭去啦;到茶館來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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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四爺 我就不佩服吃洋飯的。
這是一場小小的沖突,每個人不過講了兩三句話,但是五個人的語言,彼此有極為鮮明的差異。松二爺?shù)脑捚椒(wěn)、周詳;常四爺?shù)脑捴甭、硬梆,有一股倔?qiáng)勁兒;王利發(fā)溫和乞求;二德子的話窮橫、帶有無賴氣;馬五爺?shù)脑挵詺、傲慢?/p>
《茶館》的語言往往能做到“聞其聲知其人,三言兩語就能勾出一個人物形象的輪廓來”。(老舍《對話淺論》)
他們五個人講的話,鮮明地顯示著不同的性格特點:松二爺軟弱、膽小怕事;害怕惹事常四爺耿直、剛強(qiáng),富于正義感和愛國心;二德子霸道、逞兇、蠻橫不講理,一副地痞流氓相;王利發(fā)息事寧人,害怕在茶館鬧出點亂子,因此 多說好話多請安;
馬五爺雖然只說了三句話,卻塑造出一個靠吃洋教而擺威風(fēng)、傲慢、虛偽的人物形象。馬五爺在《茶館》中總共只說了三句話便塑造出這個吃洋教的惡霸形象。尤其是第一句話說:“二德子,你威風(fēng)啊!”此時此刻正是二德子逞兇之際,能夠壓住地痞二德子威風(fēng)的馬五爺該是多么霸氣,多么威風(fēng)!真是先聲奪人!當(dāng)二德子忙去請安時,他說:“有什么事好好地說,干嗎動不動就講打?”又表現(xiàn)了他以所謂的文明人自居的傲氣和虛偽。當(dāng)常四爺要請他平理時說:“這位爺,您圣明,您給評評理!”馬五爺卻站立起來說:“我還有事,再見!”拂袖而去,表現(xiàn)出他對沒落的八旗子弟常四爺?shù)拿镆。話雖有三句卻把一個靠吃洋教而擺威風(fēng)、傲慢、虛偽的洋教徒形象栩栩如生的活畫出來。
以上通過旗人子弟常四爺和松二爺、打手二德子、茶館的王掌柜、吃洋教的馬五爺、等人物出場的頭一次開口,三言兩語就勾畫出他們的性格特點來。這正印證了老舍所說的:“我要求自己始終把眼睛盯在人物的性格與生活上,以期開口就響,聞其聲知其人,三言五語就勾出一個人物形象輪廓來!钡谝荒恢旋嬏O(jiān)和秦仲義的對話也非常精彩。雙方唇槍舌劍,話中有話。龐太監(jiān)氣焰囂張,語含殺機(jī)。秦仲義以軟對硬,以守為攻,語含譏諷。表現(xiàn)了封建頑固派和維新派的各自身份特征和性格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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