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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軒主人
關(guān)于“寫作教學” 中的“立綱起草”教學內(nèi)容與“課外讀書的討論”的課前準備和教學設計（一）小說場景描寫分析
主持人：王意如（以下簡稱“王”）
參與者：巢宗祺（以下簡稱“巢”）
鄭朝暉（以下簡稱“鄭”）
王：歡迎收看語文新課程遠程研修第一模塊專題二的課程。今天我們談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關(guān)于“寫作教學” 中教學內(nèi)容的課前準備和教學設計，主要圍繞“立綱起草”；第二個問題是關(guān)于 “課外讀書的討論”的課前準備和教學設計，主要圍繞小說的場景描寫�，F(xiàn)在我們先談第一個問題，關(guān)于“寫作教學” 中“立綱起草”的教學內(nèi)容的課前準備和教學設計。
鄭：從學生寫作現(xiàn)狀來看，立綱起草是大問題，多數(shù)學生是跟著感覺走，寫到哪里算哪里。我們要強調(diào)學生在寫作前對自己的思想作一個清理，對表達策略做選擇。立綱起草是一個重要的舉措。
巢：我自己做學生的時候，老師要求寫作文提綱，但我們先寫文章再寫提綱交上去，表明寫作時思路不清。擬提綱的過程是整理思路的過程。我覺得很有必要引導學生理清表達的思路，引導學生思考作文怎么表達、層次等。有的人因為沒時間起草，有的人想清楚了一稿完成，但起草的過程還是很必要的。
鄭：即便是有的人表面上看是一氣呵成的，但也有一個打腹稿的過程。學生在寫作時，首先要知道自己要寫什么，再來想立綱起草這個問題。我們在進行立綱起草的指導的過程中，確定寫作目標還是很必要的。不知道表達方向，無法立綱起草。
王：我記得有位學者在報紙上呼吁過，要給學生上邏輯課，因為邏輯推理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抽象思維能力。寫作教學中的立綱起草，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訓練邏輯思維能力的一種方法，一條途徑。對學生來說，他可能不需要從理論上知道什么是概念、判斷、推理、論證，但他應該學會在寫作時使用這些方法。我們教學生在寫作時先寫提綱，實際上也是對他的邏輯思維能力的訓練。有些學生在寫作時感到困難，不是語言表達有問題，而是思路打不開，缺乏抽象思維的能力。比如2009年上海的高考作文題，“不可無一，不可有二”8個字難倒了不少學生。其實這個題目可以這樣立綱：什么叫“不可無一，不可有二”，為什么“不可無一，不可有二”，怎樣才能做“一”而不做“二”……也可以這樣立綱：“一”為什么不可無，如果“無一”又會怎樣；“二”為什么不可有，如果“有二“會怎樣……
訓練學生為作文立綱要注意兩個問題，一是關(guān)注學生的邏輯思維。比如老師讓學生寫一篇議論文，討論轉(zhuǎn)基因食品是否有害。一學生的觀點是轉(zhuǎn)基因食品無害，理由是：轉(zhuǎn)基因食品是科學家創(chuàng)造的，科學家難道會把有害的東西造出來嗎？這里的三段論是這樣的：
大前提：科學家創(chuàng)造的東西都是無害的
小前提：轉(zhuǎn)基因食品是科學家創(chuàng)造的
結(jié)論：轉(zhuǎn)基因食品是無害的
很明顯，大前提是錯的。
第二是不要片面追求整飭。當我們在表達的時候，總希望文字整齊些，有語文修養(yǎng)的人都會這么做。上課時也會這樣。黑板上的板書、甚至學生回答問題后的歸納，都會有這樣的過程。立綱、包括對立綱的訓練都是這樣。這本身并沒有錯，但是，整飭畢竟是形式上的問題，如果為此而犧牲內(nèi)容，那就不值得了。何況錯落、參差、不對稱，也都是一種美。丹納在談到希臘神廟的時候就指出，建造者故意在形式方面不遵守正確的數(shù)學關(guān)系，不受呆板的對稱的束縛，他們把許多平面、角度，加以交叉、變化，屈曲，結(jié)果，建筑物的幾何體像生命一樣的嫵媚，多樣，推陳出新，飄逸有致。即便什么都不是，它畢竟是準確的、自然的。時常會看到有些老師為了文字的整齊好看，生拼硬湊，就像一個人，從頭到腳，打理得一絲不茍，說難看自然是未必，但至少是有點造作的。它不僅因為形式而犧牲了內(nèi)容，更嚴重的是，會造成學生不好的思維習慣。
巢：其實擬提綱的過程要探討：1、內(nèi)容，題目要我說什么，我要說什么。先記下要說的內(nèi)容。再調(diào)整順序。2、形式，用什么樣的形式表現(xiàn)出來。3、用什么文字來說。
鄭：其實就是說什么和怎么說的問題。說什么是和人的思維方式技巧、分析問題的角度密切聯(lián)系的。有的老師在指導過程中眉毛胡子一把抓，以為列提綱是獨立于寫作之外的，包括對分論點格式整齊的要求，是顧了枝節(jié)而對根本問題有所忽視。立綱起草更多的還是在培養(yǎng)學生的邏輯思維能力，語言的東西隨著閱歷的增加等會提高，但分析習慣如果沒有好好培養(yǎng)的話很可能整個高中階段都無法提高，甚至影響到以后。
王：立綱的過程中是一次起草，寫作過程也是一次起草。
巢：這次寫作的兩個模塊--立綱起草、撰寫修改是承接上次培訓的，還得聯(lián)系前面的審題立意環(huán)節(jié)。首先要理清楚寫作需要，然后根據(jù)自己的主觀愿望和積累看看我要寫什么，我能寫什么，然后思路就打開了。有的學生題目意思不清楚，或者不清楚自己表達的意圖。很多老師采取的方式是給題目后讓大家討論，幾個想法出來了就能夠互相激發(fā)�；ハ鄦l(fā)可能比老師灌輸效果更好。同學間相互討論，取長補短很有效。這次寫作的兩個模塊--立綱起草、撰寫修改是承接上次培訓的，還得聯(lián)系前面的審題立意環(huán)節(jié)。首先要理清楚寫作需要，然后根據(jù)自己的主觀愿望和積累看看我要寫什么，我能寫什么，然后思路就打開了。有的學生題目意思不清楚，或者不清楚自己表達的意圖。很多老師采取的方式是給題目后讓大家討論，幾個想法出來了就能夠互相激發(fā)�；ハ鄦l(fā)可能比老師灌輸效果更好。同學間相互討論，取長補短很有效。
鄭：寫什么和怎么寫都是可以討論的。對一個什么人，用什么方式寫更容易被接受。大家討論中互相碰撞，表達的技巧和能力都能得到提升。
王：希望寫作的指導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1、審題，就是傾聽，2、立意，怎么表達最好。然后就是我們今天說的3、提綱，怎么說好。還有我們以后還會談到的4、修改。
鄭：好比足球賽，之前的是研究目標、對手，現(xiàn)在討論的就是如何排兵布陣。
巢：結(jié)合前面的備課，立綱起草的備課要做哪些準備，準備又必須和審題立意結(jié)合起來，也不能僅停留于技術(shù)水平，還要研究教學對象。
王：怎樣為立綱起草課作教學準備？
鄭：它是寫作過程中的一塊，是無法和審題立意完全割裂的。如果重點是在體會立綱起草的過程的話，一定要審題立意明確，不要再在審題立意上糾纏。如果糾纏在審題上，要學生對于立綱起草有體會就做不到了。2、還是要大家討論清楚為什么寫，目的清楚了才有方向。3、反過來想，別人最想聽的是哪些，分析清楚讀者對象，然后逐步表達，效果更好。老師要有一點小技巧。思維碰撞的形式好，不過在這個過程中，老師的頭腦要很清晰。思維碰撞的目的是打開思路，學生在考慮的內(nèi)容是哪一部分，老師要明確。
巢：立綱起草是寫作過程中的一環(huán)，老師有兩種做法：1、布置一篇作文，把審題立意和立綱起草連在一起操練。2、重點放在立綱起草的局部操練。
王：整體和局部操練都可以實施，我們有課例，各位老師看了以后有新的想法可以再討論。下面進入第二個問題，圍繞小說中的場景描寫。
關(guān)于小說的場景，有老師問過我：什么是場景？說清這個概念我們好像得從遠一點說起。最大的概念當然是背景，小說的三要素之一。按照韋勒克的說法，背景即環(huán)境，背景是對人物的換喻性的或隱喻性的表現(xiàn)；也可能是一個人的意志的表現(xiàn)，意志的投射；又可以是龐大的決定力量，它包括自然的，也包括社會的，個人對它很少有控制力量的。如果把背景定格在一定的時空里、尤其是一個固定的空間，應該就是場景。場景就像一個有背景的舞臺，人物在上面活動，這種活動既和背景有關(guān)，又是背景的一部分。比如《紅樓夢》里，有個賈寶玉午睡的情節(jié)（這是個情節(jié)，不是場景），他先后被帶到了兩處地方，就是兩個場景，第一個場景是一處專門為他收拾下的屋子，中間墻上掛的是一幅《燃藜圖》，兩邊的對聯(lián)是：世事洞名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進入這個場景，賈寶玉的第一反應就是：“縱然室宇精美，鋪陳華麗，亦斷斷不肯在這里了”。也就是書，這個場景所營造的氣氛、格調(diào)，和寶玉的思想是格格不入的。接著小說轉(zhuǎn)換了一個場景，就是秦可卿的臥房。剛至房中，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寶玉此時便覺眼餳骨軟，連說：“好香！”入房向壁上看時，有唐伯虎畫的《海棠春睡圖》（不是《燃藜圖》�。﹥蛇呌兴螌W士秦太虛寫的一副對聯(lián)云：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襲人是酒香（不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上鄬φ�，一個是慵懶的、愜意的、藝術(shù)的、美的，一個是辛勞的、刻苦的、功利的、俗的。一個是自然人性的表現(xiàn)，一個是人的社會性的表現(xiàn)。自然人性只表現(xiàn)在嬰孩身上，一旦長大成人，進入社會，他就必然要有社會性。用今天的話來說， 就是必須承擔起作為一個社會人的責任�？墒�，賈寶玉卻拒絕長大。大觀園就是他的伊甸園，他躲在里面，試圖永遠生活在爛漫的童真之中。這樣的人，當然就“于國于家無望”了。當然，他拒絕長大，不等于他沒有長大。對于自己所選擇的生活，他是有理性思考的，此乃題外話。我們要說的是，就是作者通過描寫賈寶玉對這兩個場景所作出的不同反應，表現(xiàn)出了這個人物的情感和價值取向。所以讓學生體味場景，就可以體會到作者是如何將環(huán)境和人物的社會屬性以及個性結(jié)合在一起的。
巢：小說作者要表達的思想情感是傾注在人物、情節(jié)、環(huán)境中的，場景就是舞臺上的道具。有可能是實際如此，帶有紀實性的，有的是刻意塑造的，情況不一樣。平時讀小說，關(guān)注最多的是情節(jié)，跳過場景，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我們設計小說的教學第一步是情節(jié)，但后來也要關(guān)注場景。場景不是隨便設置的，是和內(nèi)容題旨匹配的。
鄭：對于環(huán)境，我們一般稱為社會環(huán)境和自然環(huán)境。社會環(huán)境是強調(diào)小說中的人與人的關(guān)系與活動，是主人公生活于其中的社會關(guān)系，另一種是自然環(huán)境。小說環(huán)境一般會帶有隱喻色彩，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象征意義，還有就是帶有選擇性的，當然，作為自然主義風格的作品，有時也注重再現(xiàn)。我們講這個問題有很強的針對性，課外閱讀中同學們都關(guān)注情節(jié)，教學中對人物形象分析也會影響學生去關(guān)注人物，但對環(huán)境的關(guān)注還是比較少的，但小說的有聲有色往往是通過環(huán)境。課外閱讀指導要提升學生的閱讀品格，場景的作用也就尤為重要。
王：課前準備要關(guān)注：1、要有準確的理解。如秦可卿為寶玉準備房間的對聯(lián)“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有的老師當正確的觀點來引用，和作者的思想傾向完全相悖。做老師的一定要理解得準確。2、要細致一些。小時候為什么都會有翻過去的經(jīng)歷，我們總是關(guān)注人物的結(jié)局，到了更深入的體悟場景一定要細致。好的作家對于場景的描繪都是很下功夫的�！读凝S志異》中的《青鳳》，寫耿去病撥開過人的草走到那里去，說明那里應該不是人類；而到了那里見到長者朝南坐，說明作者寫的不是一般妖精，他是要寫出妖精的社會性的。
鄭：老師自身的閱讀敏感性決定了是否能發(fā)現(xiàn)小說中值得關(guān)注的情節(jié)因素。我上《一碗陽春面》的時候，很多人強調(diào)頭碰頭母子三人共度難關(guān)的場景，很多人也會抓幸福的2號座這一點，這是應該有群體的必然性，如果把它孤立起來看，就失去了文章的意義。都江堰上課注重群體性的共度難關(guān)這一點，學生的情緒馬上被調(diào)動起來了。
巢：重點在引導學生讀小說，光讀故事是看熱鬧，看門道還要看人物塑造、場景的作用。不能單獨割裂開來看場景的描寫，可以說重點場景的細致，但還是要關(guān)注場景對于情節(jié)、人物的作用、推動性。
王：背景和人物是在一起的，里面有非常復雜的關(guān)系。要往深里讀小說，場景就繞不開了。中國古代小說的場景描寫一開始比較一般的，一般就是用一首詩詞來表現(xiàn)。到了后來是非常有意識地描寫的，如《紅樓夢》對于每個人居所的描寫，對于理解人物的志趣情操很有幫助。
鄭：巴爾扎克小說，如果把場景剝離開來，很有可能無法理解人物，失去精髓
王：我們總結(jié)一下的話，對場景的體會一要準確，二要細致。那么，具體在課堂上怎么操作？
鄭：前提，教師對小說本身一定要熟悉，脫離了人物情節(jié)來分析場景是沒有名堂的。還要注重場景本身表達上的細致之處，選擇背后的意圖等，帶著這些再去理解人物情節(jié)砍是否會有提升，如果有，學生就會很有成就感。持續(xù)訓練下來，就可以提升學生的閱讀品格。
王：老師腦子里應該有清楚的概念，場景和情節(jié)的區(qū)別，場景的自然性和社會性的部分，和人物的關(guān)系等，作為課前準備老師都應該想明白
鄭：特別是社會環(huán)境和人物的關(guān)系容易混淆。
問題討論：
1.怎樣才能把握好閱讀教學的內(nèi)容？你在日常教學中是怎樣處理的？
2.根據(jù)專題一視頻討論，聯(lián)系自己的教學實際，撰寫200字以上的研討筆記。
3.在寫作教學中，你有讓學生立綱起草的習慣嗎？你平時是如何指導學生進行小說閱讀的？
4.請根據(jù)專題二視頻討論，結(jié)合自己的教學實際，撰寫200字以上的研討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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