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這個世界這么現(xiàn)實,誰有資格說悲傷
有一些人,有一些事,盡管你萬般無奈,千般不舍;盡管你肝腸寸斷,淚飛如雨;盡管你知道,一旦放手后,彼此就會湮滅于茫茫人海間,不復再尋,不可再得。但你仍然要不肯回頭的決絕而去……愛到痛了,痛到哭了,于是選擇了放手, 放手是一種無奈的絕望,痛徹心扉。
曾經(jīng)以為可以這樣牽著手一路走下去,可是放手了才明白,一切只是兩條平行線偶然的相交,當一切都煙消云散,平行的依舊平行,即使相隔不遠,也已是人各天涯,成為相同陌路的人了。蜷縮在角落,獨自體會痛徹心扉的滋味,幸福的感覺也許只能剎那,剎那過后,還是自己一個人的精彩。昨日的幸福已成為一種痕跡,狠心地說服自己,逼使自己加快遠離的腳步,不讓它帶走往事的一片云彩,盡管那些霞光已經(jīng)浸淫于我思想的每一彎溝壑處,盡管在離去的途中,不提防間,某一個曾經(jīng)的片段會剎那鮮活地翻涌而上,如電擊般,刺痛了你我故作麻木的心。午夜夢回,月光清冷。盡管愴然,卻也總是無悔。因為,我已經(jīng)明白,無論再怎樣努力,我都無法如愿的將生命的得與失描畫得圓滿平衡。我的生命已有了太多的承諾與責任,愛你,就放開你走,不能為了自己的眷戀而將你鎖入個人的樊籠里,那不是愛,那只是一種因愛而不舍的貪婪與占有。
許多的事情,總是在經(jīng)歷過以后才會懂得。一如感情,痛過了,才會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傻過了,才會懂得適時的堅持與放棄,在得到與失去中我們慢慢地認識自己。愛你,就要讓你快樂,讓你幸福,感情是一份沒有答案的問卷,苦苦的追尋并不能讓生活更圓滿。也許一點遺憾,一絲傷感,會讓這份答卷更雋永,也更久遠。
沉與浮,聚與散,只在瞬息。上帝讓我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了你,我哭了;但是,上帝是公平的,他讓我在正確的時間放開了你,你會哭嗎?命運早已寫好這一章節(jié),我們在劫難逃,今生讓我遇見你,讓我錯過你。無數(shù)次的轉(zhuǎn)身,無數(shù)次的呼喚,靜靜的夜里,我卻再不能確定你的方向。無數(shù)的片段,無數(shù)的甜蜜,久久的眷念中,我只有停留在這里,轉(zhuǎn)身離開。
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這是我再沒有機會說出的詞句,也是到最后唯一能說的一句話,因為再無法觸摸到你,此生緣盡。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這是我一次次在心底對你說的話語,因為這也將成為我最后對你的眷戀!學會放棄,在落淚以前轉(zhuǎn)身離去,留下簡單的背影;學會放棄,將昨天埋在心底,留下最美好的回憶;學會放棄,讓彼此都能有個更輕松的開始,遍體鱗傷的愛并不一定就刻骨銘心。這一程情深緣淺,走到今天,已經(jīng)不容易,輕輕地抽出手,說聲再見,真的很感謝,這一路上有你。曾說過愛你的,今天,仍是愛你,只是現(xiàn)在的愛換了一種方式而已。
當你徹底的走了以后,同時也帶走了希望,不過還好,你給我留下了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雖然在那段回憶當中夾雜著太多的痛苦,但至少比什么都沒有留下的好,F(xiàn)在不管走到哪里,總感覺每一個角落都殘留著一份回憶,那是我和你的過去,可惜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只能是相望卻不能相守了…………
享受淚水
一個好久沒見的朋友打電話,說近期心情不好,特別想哭。我告訴他想哭就哭吧。而他卻說還哭不出來。真是笨了!我教他幾招,找個悲傷的電影看看,或是找個傷感的歌唱唱,再喝點酒,這太容易了。而他卻不敢這樣做。
這人的心里啊有的時候就這樣左右不是,想哭卻又怕哭,想得到卻又怕失去,想愛卻又不敢愛。
“男兒有淚不輕彈琴”這句于心理和生理上都千錯而萬錯的理論,今天還在騙人呢。而我感覺,既然笑是一種快樂,那哭為什么不是一種享受呢?
從某種程度來說,男人的內(nèi)心世界比女人更脆弱,然而大多的男人用一種虛偽的堅強來假飾自己的內(nèi)心。可能在很多人眼里,淚水就是一種懦弱。
其實哭也是一種享受,試想我們在這個世界中,一出生就開始和一切異已的東西打交道,我們有快樂當然也會有痛苦,我們曾經(jīng)得到,也有過失去。有傷心,有委曲,有惋惜、同情,有愛也有恨。所以哭能表達出的情感,往往比笑豐富得多。
夜深人靜的時候,讓你的心也靜下來。告訴自己不去想那些不痛不癢的事兒,找一些能觸動你繃得死緊的心弦的傷情的歌。想想曾經(jīng)的痛苦,無奈。想想自己浪子般漂流的心,想想已經(jīng)離開你的親人,想想你最思念的舊友與你天各一方,想想你一直用命去祈盼的日子還那么遙遠……
每個夜晚來臨的時候
孤獨總在我左右
每個黃昏心跳的等候
是我無限的溫柔
……
朋友你今天就要遠走
請干了這杯酒
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
一醉到天盡頭
也許你從今開始的漂流
將不再有停下的時候
……
我祈禱留下孤獨的我
走向天涯走向海角
我祈禱帶上無言的愛
從此失去心里的微笑
我與影同行
我心里知道
……
你在我的心里永遠是故鄉(xiāng)
你總為我獨自守候
沉默等待
在異鄉(xiāng)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
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
……
讓眼睛慢慢的濕潤,淚水越噙越多,它會緩緩的沿著你的臉頰流下來,流過鼻翼、嘴角,別去擦拭,讓它盡情的流淌,你會感覺它淡淡的咸味兒,和在你臉上涼涼的走過。
享受哭泣,享受淚水,流淚的感覺太美好了,它決不只代表懦弱。
一枝紅玫瑰
在我宿舍的窗臺上,有一個簡易的水瓶,水瓶中插了一枝紅紅的玫瑰花。這玫瑰花,是我生日那天,男友送我的生日禮物。
當男友把那紅紅的玫瑰花遞到我眼前,道一句“生日快樂”時,我嬌嗔地說他:“小子,搞的倒挺浪漫的。”隨后我在男友臉上輕輕吻上一個紅唇印。男友幽默地笑著說:“我的臉上又多長了一張嘴,生活也需要點浪漫色彩嘛!”我沒有他那種對生活的樂觀和坦然,更找不到絲毫浪漫的感覺,有的只是對生活的負累和憂愁,日子變得難耐和暗隱著的莫名的憂傷。我找不到好一點兒的花瓶來插它,只好找了一個廢棄的飲料瓶,委屈地把它插在里面了。雖說這瓶子簡易得如同清淡的日子,煮著清水面條伴著咸脆蘿卜干,倒也能品出幾分清苦和樂趣。但這花竟生機勃勃,開得如此嬌艷欲滴,吐著芳香,放著蕊氣。這使我感悟:花開得如此之艷,不在于花瓶的美麗,而是那生命之源---水潤澤著它,才使它有旺盛的生命力。
那最初的花苞,此刻已開得燦然若笑。香氣在室內(nèi)慢慢彌漫著,由細淡到濃烈,郵濃烈到細淡,在我的鼻端久久彌留不去。細細的枝頭和幾片稀疏的葉片,頎長的枝,更突出了它的挺拔和透氣,同時也增添幾分得意和驕傲。花朵向陽地偏著,像是一種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層層疊疊的花瓣,像是在咧著嘴笑,又似對人們的祝福。人都說“紅花得需綠葉扶”,或許正因為有了那稀疏的葉片,那花才顯得分外妖嬈、艷麗。
我曾在視像的畫板上,千百次揮灑我的畫筆,想以巧妙的的構(gòu)圖,來完臻人們對您的偏愛。也曾不止一次地在調(diào)色板上運籌,為的是更接近您的本色,使你更加形象逼真。由含苞待放到層層疊疊的花瓣,描盡你種種的神態(tài)。我曾設(shè)想用濃淡相宜的水彩畫,渲染你像霧、像雨、像風的神采,或神秘的飄渺,或淡淡的哀傷。又曾設(shè)想用油畫來表達你的厚重、真實和熱情,和那份人們對你凝重的情感。可無論我怎樣修飾你都比不上你自然的'美,泰然自若的神態(tài)來得那么真實和可靠。
人們認同你是情感忠誠的象征,還有你那層層疊疊、時疏時密的花瓣,不正是包裹著一份濃濃的親情、友情、愛情嗎?所以人們特別的寵你、愛你、倍加珍惜你。這使我不由得在千朵萬簇的花蕾中,唯獨鐘愛你---紅玫瑰。
當深愛變成一種痛
今夜,又下起小雨。他獨自佇立在窗前,凝視著窗外靜靜的街道,微風翻飛著細雨,不時地打在他的臉上。屋內(nèi),那臺他鐘愛的電腦五洋正幽幽地唱著:“……細雨紛飛打濕陰霾的心醉,路兒長長伴隨著我的疲憊,心中一直在探詢自己人生完美,完美,完美,完美的干脆,完美,完美,完美的很累”一如此時他的心境及感傷。指間燃著的香煙與五洋幽怨的曲子裊裊縈繞于他的眼前耳畔。他是一個凡事喜歡追求完美的人,可是,現(xiàn)實生活總是將他的完美打碎。
下午,又與她發(fā)生了爭執(zhí)。起因是他在工作中與兩個女性下屬接觸頻繁,對她們關(guān)照“過多”。
他知道,她一直深愛著他,生活中總是無微不至地關(guān)心照顧著他,每天結(jié)束繁忙的工作回到家,她總是為他準備了可口的飯菜,天冷了,她親手為他編織好暖暖軟軟的毛衣,準備好防寒的羽絨外套,天熱了,她為他精心挑選既涼爽又不失男人風度的襯衫。他喜歡文學,閑暇時間喜歡寫些文字抒發(fā)感慨一番,夜深人靜時,他還在奮筆疾書,她會為他準備一杯清茶或是一碗宵夜,靜靜地放在他的案前,靜靜地看他宣泄著情感。時常,她會被他的文字感動的唏噓不已甚至淚流滿面。她為自己擁有著這樣一個善解人意,深諳風情的人而感到驕傲和幸福,對他的愛有增無減。
他是從部隊轉(zhuǎn)業(yè)回來的團職軍官,在部隊里,他是最年輕的團職干部,是大家公認的實干家,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一個前途無量的人,他也雄心勃勃地準備盡其所能地施展自己的才能。不知是偶然還是必然,他的她來到部隊,她想利用假期好好地照顧他,她不愿意看到他有什么委屈。因為一件小小的事情,她為他打抱不平,與部隊政委發(fā)生爭執(zhí),盛怒之下,她動手打了政委。結(jié)局就是他不得不結(jié)束了原本要為其拼搏一生的軍旅生涯,轉(zhuǎn)業(yè)回到地方。
因為他的年輕他的才干,他被分配到政府一重要部門工作,薪金待遇在當?shù)貋碚f也算是比較可觀的,通達,善良,寬容始終是他的為人之本。對待工作,他是一個雷厲風行、果敢干脆的人,主管的部門里有兩個女性下屬,工作中難免要時常在一起商討共事。極具親和力的他很受大家歡迎,工作之余,大家都喜歡與他調(diào)侃逗趣。她常到他所在的單位去看望他,看到他與其他女人在一起共事說笑,聽到其他女人在她面前對他的夸獎,她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一種恐懼也時常莫名地在心底深處悄然升起。
回到家里,她的心緒始終無法平靜下來,她怕失去他,更怕失去他的愛。于是,有意無意地,她時常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女下屬,她想試探他的感情。冷嘲熱諷一番后,氣的是他傷的卻是自己,她在用言語及行為將自己潛意識中的一種莫須有的東西無限膨脹,她把他的解釋理解成為是一種狡辯,他只有無奈地保持沉默。越是如此,她的心里越是無法平衡,發(fā)展到無法控制時,她跑到他的單位去鬧了一場。心魔在她的心里扎了根,她已經(jīng)無法忍受他與異性之間的正常交往。
今天,類似的鬧劇再次上演。
“生活中到處都存在著緣分,緣聚緣散好像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但擁有一個人就一定要好好的去愛他!边@段文字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文章中,他對愛有著一種深切的理解。而她的愛,讓他感到窒息和無奈。更深的是一種痛。
一張生命的車票
現(xiàn)在,遙想20年前藍光閃過的夜晚,仍隱隱感到恐怖和悲戚……
7月28日,是我們剛剛結(jié)婚后的第4天,我們本來已經(jīng)計劃好,利用婚假的剩余幾天去北戴河,秦皇島好好玩一玩,兩張火車票已經(jīng)買好,就放在床頭柜上。這個建議是我提出來的,就在災(zāi)難降臨的前一天提出來的。我對他說:“我在唐山生活了25年,還沒有邁出過唐山市的大門,我想去北戴河,可以嗎?”他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我的頭,笑吟吟的說:“為什么不可以呢?今后只要我們能掙到錢,我每年都和你到外地玩一次,讓你走遍全國。”我滿意的笑了,說:“今年是我們兩個人,以后就是我們3個了。”他聽了我的話,眼里閃著希望的光芒,輕輕挽著我的手臂,在屋里轉(zhuǎn)了幾圈。
吃過晚飯,我們在一起準備好了行囊,就甜甜的進入了夢鄉(xiāng)。不知睡到什么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倆穿著鮮艷的泳衣,攜手奔向藍藍的大海,在清涼的海水中上下起伏,隨波逐浪。突然間,一陣大浪向我們壓來,并且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吼聲……當我掙扎的掙開雙眼時,周圍漆黑一片,仿佛整個天空都坍塌下來一般。這時我聽到了一個痛苦的呻吟聲,是他的,就在我耳邊?謶忠幌伦右u遍了我的全身。我聽到了他扭曲的聲音:“我……被……壓住了!蔽?guī)缀跏菐е耷徊恢菃査是問自己:這是怎么了?這是怎么了?房子塌了嗎?難道是地震么?我說對了,是地震,一場災(zāi)難性的地震發(fā)生了。我想坐起來,想弄清究竟怎么了,可我剛剛一抬頭就重重的撞在了上面堅硬的水泥板上,差點暈過去。我只好讓手在他身上一直摸過去。在水泥板和他身體相交的地方,我摸到了黏黏的,摻雜著碎沙石顆粒的液體。血!從他身體里沁出的濃濃的熱血。我哭了,幾乎是嚎啕大哭。我緊張的問:“疼嗎?”他說:“不疼!比缓笏昧硪恢粵]有壓傷的手牢牢抓住我顫抖的手,關(guān)切的詢問:“有沒有……東西……壓在你……身上?”我活動了一下身體,告訴他沒有。他說那就不要哭了,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敢與天斗與地斗,現(xiàn)在正是天地考驗我的時候,我一定可以戰(zhàn)勝他們!我緊緊的貼在他身邊,鼻子酸酸的: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笑話。
我們仰臉躺在床上,用兩個人的3只手臂一起向上推那塊水泥板,試圖把他推開。然而失敗了,水泥板像焊在那里一樣,紋絲不動,只有幾粒沙塵嘩嘩落下來。他鼓勵我別怕,過一陣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我告訴他:“只要在你身邊,我什么都不怕!
枕頭下的手表“嗒,嗒”的敲響這狹小的空間。我用手向另一側(cè)摸去,幻想能摸到一絲光明,摸到一線生的希望。水泥板,還是水泥板;磚塊,還是磚塊……我?guī)捉^望,生命的支柱一瞬間像房屋一樣坍塌了。
真的不甘心走向死亡啊,我們剛剛結(jié)婚還不足4天啊,蜜月還沒有度完,我還沒有生過孩子,女人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今后的路還應(yīng)該很長,對,還有北戴河,秦皇島,還有那兩張車票,就放在床頭柜上。車票,使我產(chǎn)生了新的動力和勇氣,于是繼續(xù)摸索。床頭柜-車票-我真的觸摸到了一張硬紙板,真的是車票!我欣喜萬分的把車票攥在手里,激動的搖著他的肩膀:我找到了車票!他也很高興:兩張,車票?我心頭一沉,一張,可另一張呢?另一張車票被水泥板牢牢的壓住了,只露出很小的一角,我試圖把它拉出來,卻幾次都未如愿。我無言對答,默默的流淚。他好象什么都知道了:不要緊,我們可以……再買一張……
沉重的水泥板一端壓在他身上,一端壓在床頭柜的車票上,兩個支點為我留下了一塊賴以生存的空間。
不知道什么時候,表的“嗒,嗒”聲停止了,我們不知道已經(jīng)過了多少時間,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除了一張車票和一個他,我什么都沒有,就連一點點生的希望都在漸漸稀釋,融化。肚子“咕,咕”的叫個不停,嘴唇像干裂的土地,四肢癱軟無力,眼里閃著眩暈的亮星。似乎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我的信念正在一點一點的崩潰,便開始向我講述外部世界的故事:北戴河的海濱清爽宜人,海是湛藍的,人是歡樂的;美麗的西雙版納聚居著很多少數(shù)民族,每年一度的潑水節(jié)異常熱鬧;橘子洲頭遍地生長著橘樹,秋天的橘子水分充足,甘甜如蜜……他講的每一段情景都讓我產(chǎn)生許多遐想,仿佛大海就在眼前,潑水節(jié)的水就潑在我身上,橘子就在我的唇上滋潤……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我身體里涌動,一個生命的光環(huán)在眼前擴散,越來越大,越來越亮。
他用生命的余暉,為我點亮一支希望的蠟燭,這支蠟燭一直照耀著我走出了地獄之門,重返光明的人間。7月31日清晨(這是后來才知道的),壓在我們頭頂上的水泥板被掀開了,一道陽光瞬間瀉在臉上,我仿佛一下子從夢中醒來,竟然意外的喊出了聲音:我們活了!當我急急的負在他身邊時,映入眼簾的一幕突然間讓我變傻了:他的右半部身體完全被砸成了肉泥,殷紅的血凝固在廢墟的石堆里。他只看了我一眼,嘴角滲出一絲淺淺的笑紋,就閉上了雙眼。他以最頑強的精神,最堅韌的毅力和最深切的愛戀,陪伴和激勵我渡過了最艱難,最黑暗的3個晝夜,然后,他安心的走了。
當我的身體復原后不久,我也離開了唐山市——那座令我懷念的城市。隨身帶走的,只有一張車票。
20年過去了,20年的歲月里我沒有去過北戴河,秦皇島,甚至沒有離開過現(xiàn)在生活的城市。沒有他的陪伴,我將不會再去任何地方。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知道人不可能再有來世,可我又總是在想:如果真的能再有來世,該多好,我們重將成為眷屬,攜手走遍天涯海角。
那張車票我至今還完好無損的保存著,我相信,定將有一天,它會帶我蹋上隆隆作響的列車,駛向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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