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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水的散文
我一向認為自己還算是比較好相處的。雖不特別愛熱鬧，但偶爾有朋友來訪，自己一定熱忱相待，必要讓朋友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心里才能滿意。交朋友，我自有一套。第一印象相當(dāng)重要，但也不至于偏激，單憑第一感覺就喜歡或討厭某人。都是要嘗試深入了解的，好相處的就繼續(xù)相處下去，不好相處的就盡量避而遠之。我從來不否定人，即使認為他有諸多不好之處，亦是不全盤否定。畢竟，人的閃光之處并不是我這等凡夫俗子都能看透的，我不欣賞的自會有其他伯樂看中。有一點我很堅信，將心比心去交朋友定能遇上合意的。我向來不愛插手外人的事，更不喜搬弄是非，對外人是冷靜而不冷漠。怎么也料不到，今生有機會讓我認識到一想到就要發(fā)狂的人。我雖非紅顏，卻成了禍水。
事情還得從我初來這里時說起。那年，我剛剛從學(xué)校出來，有點膽怯，但不愿被家人過于溺愛，毅然決定遠走他鄉(xiāng)。先生托了在這里的朋友華仔照顧我，我便只身一人坐上了火車來到這里。
華仔是先生很信任的朋友，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照先生的話說，就是穿一條褲襠的兄弟。當(dāng)時，我未見過他本人，但心里對他沒有太好的印象。只因先生讀書，每個月伙食費才500塊，月月都是要省著用的�？扇A仔跟先生借過兩次錢，每次都是1000塊。先生毫不猶豫地幫他四處籌錢，自己還挨餓不敢跟我講。后來，看到先生瘦得臉都陷下去了，我追問，先生才坦白的。這個出去闖蕩了七八年的人，竟有臉向身為學(xué)生的先生借錢，還借那么多。我心疼先生，對華仔自然沒有好印象。
火車是早上六點就到的。時至初春，寒氣還很重，我記得那天起了大霧。我根據(jù)照片認出了華仔，他穿得不是很厚，騎車來接的我，一直縮著脖子坐在車上等。見了我沒說太多話，我也是客氣寒暄幾句，語氣很平淡，兩人都有點尷尬。華仔直接載我去了他和女友小鳳在郊區(qū)租的房子，路上差不多花了一個小時。想到他起早來接我，等會兒還要去上班，我心又軟了下來，可嘴上依舊不肯服軟。
進屋，有人還在睡覺，想必就是小鳳了。華仔輕輕放下在路上買的早點，跟我交頭接耳，示意我先躺下休息。一路上太疲勞，我也就不管那么多，直接躺下了。
我睡覺比較認生，躺到一張新床上，總是很難睡著。當(dāng)時，不愿去理會華仔，就只有勉強躺下裝睡了。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小鳳醒了。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有點憤憤地問華仔：“她怎么在這里？”“噓，小聲點。她人生地不熟，我就想讓她先住這里�！毙▲P激動起來喊：“你事先不是這樣說的，不是說住旅館嗎？”華仔急忙拉著小鳳到外面討論。
我出來時，身上沒有多少錢，也暗自發(fā)過誓不會再向家里討要錢了。聽到兩人的對話，我就只當(dāng)沒聽到，只能厚著臉皮先住下。不過，也很清楚要和小鳳好好相處才行。
等到他們都去上班了，我就起床了。這房子不是很大，衣服襪子四處亂丟，桌上還有沒收拾的碗筷，柜子里亂七八糟的，垃圾簍都快漫出來了。臟亂得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便開始收拾。洗了碗，亂丟的衣襪也全部手洗了，柜子擦干凈了再整理物品，整個廚房重新清潔一遍。
我雖對華仔有意見，但不愿看到有人為了我而為難。那樣認真做家務(wù)，也是為了給小鳳一個好印象。待滿意了停下來時，已經(jīng)下午三點了。整個人又餓又累又困，挨到枕頭就睡著了。
晚上華仔回來才醒，我打掃了房子，他顯然有些吃驚，對我會心一笑，表示感謝。我也是報以微笑。做飯時，我要幫忙摘菜，華仔硬是不肯，客氣得讓我不自在，心里對他卻有了好感。
八點做好了飯，華仔打電話給小鳳，問什么時候回來，回說九點。兩人就坐著等，一直等到九點半還是沒見人回來，再打電話已經(jīng)沒人接了。華仔擔(dān)心出事，就出門去接人。我一人坐著等到了十點半，心里擔(dān)心怕真出事。接近十一點，兩人才回來，華仔給我做了介紹，我打了聲招呼，連小鳳正臉都沒瞧到，她就頭也不回去洗澡了。華仔尷尬地笑說：“我們吃吧，她吃過了�！蔽也磺宄约航o小鳳什么樣的第一印象，反正她給我的第一印象不怎么樣。我卻不氣餒，畢竟，我還沒有深入了解她。
第二天，我開始找工作。晚上回來時，飯已經(jīng)做好了，華仔在樓上住的老鄉(xiāng)一起過來聚餐。我有點拘束，沒怎么講話。吃過飯，華仔同老鄉(xiāng)還在胡亂談天論地，我很識趣地收拾碗筷。華仔喚小鳳洗碗，不知是不是電視劇太精彩，她沒聽見。晚上，因為竟要我這個客人洗了碗，華仔和小鳳在走廊里爭執(zhí)起來。小鳳一氣之下跑了出去，華仔馬上去追。為了避風(fēng)頭，我就早早睡下。等到被哄好的小鳳回來時，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真虧了他們明天還要上班，真是辛苦。
第三天，我沒有去找工作，幫忙洗了他們的衣服，就去附近的市場買東西。挑了新鮮的水果，想送去給小鳳。華仔和小鳳在同一個公司，我就讓華仔來接我，送去了水果果真有效，小鳳竟出來跟我打招呼。這才見到女主人，她皮膚有點黑，畫了很深的眼線，刷了睫毛膏，臉上的粉涂得不均勻，白一塊，黑一塊的，整個黑白雙煞。面相比較成熟，全身職業(yè)套裝，偏在頭上戴著有粉色蝴蝶結(jié)的發(fā)卡，個子不高，腳上穿著我最恐懼的細跟高跟鞋。我對她微笑，笑得有點惡心。她也虛假地客氣著說：“哎呀，來就來嘛，干什么買水果�！蔽冶贿@個女人的熱情嚇到了，一直沒再出聲。
我在華仔公司附近閑逛，直到七點他下班。剛好輪到小鳳值班，要到九點才能回家。小鳳硬是要華仔等她，華仔說要先回家做飯，可小鳳不依不饒。兩人又爭起來。華仔一氣之下載我離開了。我們找了個飯館直接吃飯。
華仔一直沒怎么吃，嘴里不停抱怨。什么小鳳多么自私啊，前女友多么好啊，自己多么艱難啊。他說自己向先生借錢，是為了給小鳳買整套價值4500塊的化妝品，還是買兩套。小鳳卻用了過敏，反倒怪罪他。他一個月只有一雙鞋穿，她卻從沒發(fā)現(xiàn)。他把工資全部交給她，她卻把錢全部寄給父母，兩個人沒錢吃飯了，她就怪他工資低。等等一大堆埋怨。我只是聽，一言不發(fā)，想著眼前這個人，我們彼此一點都不熟悉，他卻跟我講這么多心里話。真是為他心寒。又想，莫不是他一個朋友都沒有吧。
我隨意定下工作，不想再和這兩個人參合在一起。華仔雖可憐，可這樣沒骨氣，還是很可恨的。對于小鳳，我就避而遠之了。
后來有一次，我請他們吃飯，卻只有華仔一人過來。華仔坐下就開始喋喋不休，說和小鳳又鬧翻了。只因為他和公司的一個女孩，經(jīng)常下班上網(wǎng)聊天，他只當(dāng)是她真心朋友。被小鳳發(fā)現(xiàn)了，硬是說他們關(guān)系不一般，還強加莫須有的罪名給女孩，更是直接打電話去罵，搞得全公司的人都以為真有其事，女孩就直接辭職了。我見華仔那樣氣憤就說：“小鳳這樣是不對，你得管管她�！薄拔夜艿米【秃昧��！薄澳悄阆敕质�？”華仔想了半天，又說：“她有很多不好的，但我們在一起兩年了，我又不小了�！苯酉聛碛珠_始講小鳳的好話，完全像是想說服自己罷了。我也不想聽這些閑事，就和華仔斷了聯(lián)系。
直到先生來這邊工作，華仔好心要先生住在他租的兩室一廳里。原本是為了小鳳弟弟重新租房的，但她弟弟又不過來了，便空下了。先生來了，分擔(dān)一些房租，小鳳的態(tài)度也就好很多。對我算是沒有那么排斥了，我也就不那么擔(dān)心先生受欺負。
我放假才有機會去見先生。第一回早上去的，我打算煲湯給大家補下，問過了中午只有先生回來，就沒有買那么多材料。在廚房忙時，只聽見門外有動靜，我喊了一句，沒人應(yīng)聲。等我忙完，出來檢查時，也沒發(fā)現(xiàn)人影。小鳳的房間門鎖住了。先生回來時已經(jīng)很晚了，我問他：“是不是他們回來了？我聽到門響，但沒見到人�！薄拔覇栠^了，華仔說他們不回來�！薄芭叮铝怂�。”我悄聲說。我和先生在房間午休時，突然聽見屋外有動靜，先生起身從門縫里瞄了瞄，回來低聲說：“小鳳。”她怎么在？”“鬼知道，她吃飯沒啊�！毕壬悬c焦慮�！皯�(yīng)該吃了，她十二點下班，一點二十左右才回來的�！薄罢娴膯�？”我突然笑起來，先生為這種小事那樣擔(dān)憂，真是可笑。
晚上小鳳很早下班，直接進了房間。我在客廳看書，先生和華仔回來時買了炒面。華仔把面送到房間里，我和先生在客廳吃得正歡，房里突然傳來玻璃杯摔碎的聲音。我低聲問先生：“怎么了？不會是中午的事吧。”先生拉著我回了房間。對面已經(jīng)吵得很兇了，先生只是吃面，我推他，要他過去看看。他不愿意，說：“見多了，習(xí)慣了�！薄敖�(jīng)常這樣？”“要不我今天擔(dān)心什么，就知道會這樣。”“就為了中午的事？”先生點頭，我又說：“不為小鳳，你也要為華仔想想，去看看�！毕壬鷦傄婚_門，只見小鳳提著一個包沖了出去。我跑過去跟華仔說：“快去追啊�！比A仔不肯動，叫了先生出去談心事。
等到凌晨三點，先生才回來，見我還沒睡覺，過來就是一拳頭打在腦袋上。我捂著頭問：“到底是為什么事？”“她說中午沒飯吃，晚上才有�！毕壬悬c不耐煩地說。我解釋說：“她回來也不打招呼，我敲了她門，沒聲，又鎖住了，我怎么知道她回來了。你跟華仔怎么說的？”先生有點氣憤說：“我全部跟他說了，他叫我們以后注意點，我都勸他不要跟這種女人在一起了，他不聽。哎，他夾在中間也難做�！薄澳惆岢鋈グ�，她也太不給人面子了。這樣下去還會影響到你和華仔的情誼。”先生點頭同意了。
第二天華仔哄好了小鳳，代價是一套美白產(chǎn)品。真搞不懂，天生的黑，怎么白得起來。先生說要搬出去，華仔不肯，小鳳變臉，也說沒必要。感情這人只對我有意見，我不愿對號入座，可又那么明顯。她針對我，我還是從不跟她起沖突，沒必要，只是心里慪氣。慪了氣又勸自己，要冷靜再冷靜。
從那之后，我去先生那次數(shù)極少，去了也是房門緊閉。華仔卻對我說：“你要經(jīng)常找小鳳說話，要不她以為你不喜歡她�！彼詾閷α�，我確實不喜歡。可是為了兩個男士，我只能勉強對小鳳笑，她有時當(dāng)著華仔的面理下我。沒人在時，她直接關(guān)上房門，我便摘菜、切菜，打掃衛(wèi)生。辛苦工作，好不容易休假，我還要跑到她這里做免費勞動力。等男士們回來，她又跑出來對我友好。
先生住在那里，我總擔(dān)心不好受。我辭了工，說要和先生自己租房。華仔剛好買了新房，兩室一廳的。要先生住在新房里，我們推脫，華仔有些生氣說：“不把我當(dāng)兄弟�！睕]辦法就住到了一起。
我問先生：“小鳳有沒有經(jīng)常發(fā)作？”“你住了就知道。”居然賣關(guān)子。搞得我更是膽戰(zhàn)心驚，便什么家務(wù)活都包攬了，還學(xué)著做飯，只盼這樣大家的日子好過點。
小鳳差不多隔幾天就叫一個同事過來吃飯，事先從不打招呼。我每回做飯都是剛好四個人吃，她同事過來了，我就先叫他們吃，自己只能隨便下碗面。等到全部人吃完了，我又急忙放下碗筷，收拾桌子，男士們都是飯后要泡茶的。小鳳從不出來幫忙，華仔偶爾叫她洗碗，回回都說：“我在忙。”忙著看電視劇呢。
住了幾個月，還算相安無事。一開始，小鳳意見挺大，后來他們?nèi)卞X時，先生把我們的全部家底借給了華仔，小鳳也就識相多了。偶爾他們吵架，我們鎖起房門，都不敢去勸架。小鳳罵人是恐怖級的，聲音穿墻而過，生怕別人聽不到。我和先生一直都站華仔這邊，可三個臭皮匠哪里敵得過這個女人。
剛好今年清明節(jié)，先生在這邊的同學(xué)放假，閑無聊。先生客氣地邀他過來玩，沒想到他真要來，上了車才打電話問先生哪里下車。這個同學(xué)我認識，很老實的人，為了先生當(dāng)年的一句玩笑話，真就跑這邊來工作。單單這份信任，就值得我好好去回報。先生即刻跟華仔商量晚上怎么住。最后敲定，我和小鳳睡大床，兩個男人擠我的小床，先生打地鋪。我說：“你們?nèi)齻�睡大床就行了啊。”先生給我遞了眼色，我就明白，女主人哪里會肯。
同學(xué)過來，看著新房子，一直說：“還是你們舒服�！蔽倚睦锟嘈ο耄耗阍囋嚲椭懒�。
晚上做好飯，華仔說不回來吃了。我和先生都舒了口氣，三個人輕松愉快的聊了很久。等到小鳳和華仔回來，同學(xué)很主動跟他們打招呼，小鳳直接進了房間，華仔笑了笑，也跟了進去。我和先生就知道又刮風(fēng)了，我們就都窩進房間里看電影。沒一會兒，就聽到隔壁下雨了，小鳳哭喊著：“要等到什么時候，你才知道為我想？”華仔的聲音很小，先生和同學(xué)談?wù)撝娪埃邑Q著耳朵看電影。小鳳又喊：“我自私？你滾。”接著就聽見關(guān)房門的聲音。我讓先生去看看，先生不樂意，還是去了。先生回來說要出去會兒，我望著華仔尷尬地笑，他也苦笑，就跟著先生出去了。
等到凌晨一點，先生還沒回來，我勸同學(xué)先睡，他說等先生回來。我不知道能說什么，就溜出去找先生。
兩人原來在走廊盡頭抽煙，先生回頭問：“你出來干什么？”“今天怎么睡？”“回去，等下我進去�！薄拔也换厝ィ瑢擂嗡懒恕！蔽矣謱θA仔說：“你跟小鳳睡吧，我打地鋪�！比A仔搖頭。接著跟先生聊沒說完的話題。總的來講，又是前女友好，小鳳自私、貪慕虛榮，之前想要房子，華仔跟老父母拿錢買了房，現(xiàn)在又要車子。我頭靠著窗戶，盯著夜色里的燈光，冷笑著，真是不明白情為何物。談得差不多，華仔堅持去同事那住一晚，我和先生就回來了。我打了地鋪，先生跟同學(xué)簡單解釋了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聽見隔壁有動靜，開門看見小鳳提著包出了門。我推醒先生，說：“小鳳又走了�！薄安还芩！毕壬悬c火。我起床上網(wǎng)，看見華仔空間留言：這樣也好。我好奇進了小鳳空間，她昨天留言：我想冷靜一下。我就回復(fù)華仔：好好過吧。心里又可憐這個人了，他這樣愛一個人，卻被一個人這樣折磨。華仔現(xiàn)在買的房子，只單用小鳳的名，兩人若不結(jié)婚，那房子就沒華仔什么事了。先生為這事，說過華仔很多次了，華仔總是被傷時后悔，傷好了又不中用了。我在小鳳空間看到一條幾個月前的留言：她什么都不用做，老公那么好，心疼她端飯給她吃，真不知是她命好，還是我命苦。這顯然是說我的。下面有人回復(fù)：你老公也好啊。她回復(fù)：沒用。我莫名其妙心頭一股火，為著華仔不值，真想對這個女人大打出手。還有一條留言是華仔誤會先生時寫的，她居然煽風(fēng)點火，回復(fù)：這就是你的兄弟。那股火越燒越旺。她其他的留言不是不開心，就是抱怨，怨天怨地怨命運。她根本就沒有在意過愛她的人，華仔整日叫壓力大，好像就我們聽進去了。我們?nèi)齻�人圍著她轉(zhuǎn)，華仔把心都掏給了她，她還不滿意。她處處針對，我處處小心，憑我本性，若不是礙于男士們的情誼，哪里會落得這個下場。她卻巴不得兩個男人決裂。我越想越氣，心里不爽快到了極點，叫起先生說：“她居然說華仔沒用�！辈幌胝f她落井下石的事，我跟先生講了留言的事，先生說：“我早知道了，有什么辦法呢？她就是這樣的人，華仔被迷惑住了。”想到華仔這般不爭氣，我心里氣得要命，急得跳腳，詛咒他們不會和好。嘴里罵著難聽的話，一直不能冷靜。又勸自己：“狗咬的不是我，不用氣不用氣�！蔽腋壬f：“說不定這次華仔能想通�！彼麌@氣說：“我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晚上華仔回來，我在電梯碰到他。我一眼認出他手上提著的包。他解釋說：“我要是今天不哄她，她就打算提了包出去住�！蔽逸p蔑地笑說：“她就會這招�！毕胂胗盅a充道：“你也就怕這套�！睂τ谶@個癡情的傻子，我真想一棒子打醒他，可我知道已經(jīng)沒有作用了。只能祈禱，天下不要太亂。
人唯有自己心甘情愿去看清事實，才會相信事實，有時候看清了事實，發(fā)現(xiàn)并非是自己想看到的，還是會逃避事實。
對于那個女人，我只能聽之任之。不過，還得感謝她。由于她是那樣一個人，我改掉了很多毛病，和先生再也沒吵過架，感情好得不得了。她真是一個不錯的參照物，這是我發(fā)現(xiàn)的她為數(shù)不多的優(yōu)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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