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中的生活散文
夢想中的生活
又一期的“煙雨紅塵”征文開始了,恰逢春節(jié)來臨之際,我猜測話題可能會涉及到春節(jié),至少也會與“春”有關!皦粝胫械纳睢边@個題目一出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仔細想來,這個題目卻“一題多關”,“夢想”與“春”相搭;又有些承上啟下的意思,回顧13、展望14,每個人夢想中的生活都不一樣,每個人每一年的夢想中的生活也不一樣。
這兩天,單位領導開始走訪慰問離退休老同志,在黨中央的要求下,也變得更加簡單。我依舊是負責給他們拍照,轉瞬間的鏡頭定格了他們最燦爛的笑容,斑白的鬢角、交錯的皺紋,猛然間,笑聲卻淡化了他們的蒼老。環(huán)視他們住的大房子,精致的裝修,墻壁上兒孫滿堂的照片,我認為夢想中的生活到這個程度也就算功德圓滿了?墒,在他們的言語間,我依舊能聽到些許的不滿與遺憾,他們常常在話語間夾雜著“唉”這個感嘆性的字。審視自己,以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不能達到自己夢想中的生活呢?
一
退休后他就一直在家,享受著兒孫簇擁的幸福,平?纯措娨、打打麻將,喜歡收藏根雕,有時也去撿拾一些樹根,親自動手做——這些是去年走訪慰問時我所聽聞的。今年的走訪,我們在他的客廳里等了近10分鐘,他才在老伴的攙扶下慢慢挪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患了癡呆的他,已經(jīng)不認識走訪慰問的領導,任憑老伴怎么解釋,怎么大聲對他講,他只是木訥地看著電視屏幕上晃動的人。老伴講,4月份就患上了這病,逐漸地也就不認識人了,有的時候能認識幾個人,可沒說幾句話就又不認識了,見了人總是問一句“你怎么來了”。
坐了沒多久,老人狀態(tài)似乎好起來,拍著領導的肩膀說:“是你呀,咱們一起工作過,那時你還是我那個部門的,現(xiàn)在怎么樣了,怎么去年沒來看我?”
“這老頭子,人家去年怎么沒來看你,看你糊涂得!崩习槁裨沟,略顯尷尬!八,在職的時候就老想著帶著我全國各地轉轉,但那時候也沒多少錢,再有就是大會小會不斷,也沒時間。退休后,又在一個單位工作了幾年,這才剛剛閑下來,這不就長了病,你說怎么再出去轉轉?”老伴的言語間帶有些遺憾,又有些期許,她或許期望他趕緊好起來,真的能全國各地走一走。
生活或許就是這樣,會與我們的夢想、我們的期許產(chǎn)生許許多多的矛盾,矛盾解決了,夢想中的生活便會更多一絲愜意;矛盾沒解決,夢想中的生活便會多一些遺憾。年輕時,與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往往因工作而減少,那時的我們許下承諾:“等到退休后,我一定帶著你出去轉轉,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笨墒,真正當我們退休了,身體卻日漸衰弱,那時才明白,有些事情我們等不起。
夢想中的生活,或許不只是一種承諾,更多的是一種時間的考驗。
二
給我們打開門之后,他忙著去解腰間的圍裙,順手拿起一塊濕毛巾擦了擦手,這時飯菜的香味侵襲了我們,令我們著實贊了一番。
“這么早就做飯啊,早飯還是午飯?”
“嗨,煎了兩條魚,我還特地用香油秘制的呢!闭f完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退休后的他,此時已沒有在職時的風范,看起來更加真實。說話間,他還單獨拿出來基本菜譜,各式各樣菜的做飯、粥的煲法等等,儼然成了“美食專家”了。
“我跟你們講啊,這做飯是著實有樂趣,我現(xiàn)在都做上癮了。之前是不知道,總感覺這做飯是婦道人家的事情,在職時回到家我就只管吃,這退下來之后不也是閑著么,就跟我老伴學起了做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超越師傅了。再有就是,我發(fā)現(xiàn)男人做飯就是好吃,要么大廚都是男人嘛,哈哈!币徽f起做飯來,心情馬上激動了起來。
“要不是今天還有需要走訪的,我們幾個今天非得讓你做飯給我們吃!鳖I導打趣道。
“我說,那幾家你們明天再去走訪去,今天中午真就在我這吃得了!币徽f要在他那吃飯,他當了真。
臨走時,他一直拉著領導的手講著“一定要來,一定要來哈,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粗敲撮_心,幾位領導下樓時也顯得格外高興,相互交談中也說起有機會一定得去嘗嘗。
夢想中的生活,或許就需要有一些由心的興趣愛好支撐,那是一種生活的動力,也是一種生活的情調。倘若在職時的繁忙突然轉變成退休后的清閑,任何人一時間都是難以接受的,興趣便也成了最好的消遣,讓你的身體不至于垮得那么快,讓你的.心不至于衰老得那么快。
三
當我們走進醫(yī)院的保健病房,他正坐在落地窗前沐浴著陽光,冬日輕柔溫暖的陽光拂在臉上,讓他更顯得安詳?吹轿覀,他臉上綻出了笑容,已經(jīng)94歲高齡的他耳聰目明,身體尚佳,只是最近體檢時醫(yī)生說有些骨質疏松,便到醫(yī)院來補補鈣。
上世紀80年代便退休的他,已是我們走訪中最為德高望重、官職最高的一位。在我們走訪的前一天,他的二女兒也從省委政策研究室退休,二女兒戲稱“我這剛從崗位上退了下來,便又上崗了,當起了他的專職保姆”。
老人看到我拿著相機,便示意讓我給他拍照,一張還不行,我接連給他拍了五六張。
“小伙子,謝謝你啊,我喜歡照相,當兵時、工作時拍了不少照片,現(xiàn)在我還常常拿出來看看,很多事情到老了就記不住也記不大清了,靠這些照片我能回憶起好多事情!毖哉Z間,他拿起了手邊的一本厚厚的相冊,略顯陳舊。他一頁一頁地翻著,也一張一張地講著,二女兒看到后委婉地打住了,她知道誰來看他他都會講一遍,這近百年的歷史,怎么可能在幾分鐘、幾個小時之內講完。
“等你百歲的時候,咱出一本集子,就叫他‘百年歷程’,你這一生的影像夠厚實的了!鳖I導握著他的手說道。
“這可以啊,真的可以,或許我的一些照片再加上一些文字還可以寫本小說,有些可以供年輕人借鑒的地方呢。”老人像是被勾起了興趣,說著笑著。
臨走時,他對我說:“小伙子,照片記得給我兩張,一定要記得,或許我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今天在辦公室整理照片時,又看到了那張在陽光下我給他照的照片,照片中的他雖然已經(jīng)94歲,臉稍胖的他皺紋看起來并沒有很多,只是老年斑已經(jīng)很多,陽光下的他讓我更加堅信他會等到“百年歷程”展的時候。
夢想中的生活,或許我們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走到94歲的時候,一輩子的長短看起來像是取決于上天的安排,其實又怎能不與自己的生活習慣、飲食衛(wèi)生、心態(tài)性格息息相關。古代帝王曾為自己的長生不老費盡心思,按照他們的付出理應長命百歲,但都未能如愿。
夢想中的生活,無論是多么美輪美奐、似錦繁華,大抵都與自己的付出有關。當我們沉浸在虛無縹緲的幻想中時,或許會被其中的鉛華迷惑了雙眼,機緣巧合也便在這不必要的沉浸中付之東流。
人這一生,夢想中的生活有好多種,以至于每一時間段都會有每一時間段的夢想,爭論的只是這夢想中的生活切不切合實際、適不適合自身的生活軌跡而已。
不要迷戀于他人的美好生活,當你駐足觀看他人的幸福時,你的幸福便會悄然流失。你要知道,夢想中的生活其實并沒有你想像中的那么遙遠,踏踏實實、勤勤懇懇,或許下一刻夢想中的生活便會展現(xiàn)在你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