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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世界上最堅強的力量的經(jīng)典散文
女兒從不以為父親會老,但父親會不會變老呢?
會的。他也會老,而且老得那么干脆,那么突然,那么讓人猝不及防,好像在某個清晨,陽光照耀他身上的時候,突然就累彎了腰;好像在某個夜晚,起風(fēng)的時刻,風(fēng)就吹起了他鬢間的白發(fā)。他在庭院里走著,我喊他爸爸,他猛地回過頭來,我看著那張布滿皺紋和風(fēng)霜的臉,忽然就感到一種陌生,這是我的爸爸嗎?
是的,這是爸爸。
他從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面對他,我要說些什么呢?我覺得我與父親盡管是骨肉至親,但隨著歲月的更迭,卻有一種陌生和疏離之感,這種感覺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我們無從尋找,但我們都力求打破那可怕的感覺,——可憐的是,我們談得除了簡單的吃喝以及各自的生活習(xí)慣等表面的內(nèi)容之外,再沒有更私密和親近的內(nèi)容了!
不知什么時候,我已奔赴中年,女兒都趕上了我的個頭兒,而父親也已匆匆進(jìn)入了老年,那衰朽的軀體里,再發(fā)不出高亢凌厲的語調(diào)了,也再沒有雷厲風(fēng)行的做派了,誰將衰朽借殘年,夕陽西下,他是那般地蒼老,我又怎么能守著我女兒,依附這樣一個衰老的懷抱,——我是成年人了,我已足夠堅強!
爸,我來吧。這樣說著,我抬頭看他的臉,他也正低頭看我,四目相對,他一時無言,但目光延伸卻將我們帶到哪經(jīng)年的歲月之中,這些年,我們各自都經(jīng)歷了太多,夢想的破滅和夢想的騰升一樣,讓我們回味無窮!有些事已無需再說,有些人已離我們而去,剩下的日子里,只剩下了珍惜!
以前,總以為父親永遠(yuǎn)不會老,總以為父親是最堅強的力量!那迅疾的童年,那懵懂的少年,那勃發(fā)的青年,那穩(wěn)重的中年,當(dāng)我一路走來,父親也穿越歲月的`風(fēng)沙,進(jìn)入了他的老年!在我心目中,我以為父親的老年生活,應(yīng)該是寧靜的充滿田園氣息的,但事實并不是這樣,——他仍然為活著而奔忙!時間是一把無情的刻刀,它在我們的臉上刻下風(fēng)霜的時候,也刻下了記憶和留戀,但當(dāng)我回首往事之時,卻不知自己究竟記住了什么,留住了什么?
經(jīng)過了這么久的跋涉,我終于明白了,我記住的不是某個瞬間自己啼哭之時,父親不厭其煩地哄愛;也不是大婚之時穿著嫁衣出門,父親切切地叮嚀!我記住的是我一直沒有離開我的父親,一直沒有離開我的故鄉(xiāng),我將我的根深深地扎在我腳下的大地上,讓我的熱愛與我的柔韌一起鑄造了我的堅持,我要告訴他的是,我要抒寫我的故鄉(xiāng)和親人,抒寫這光明的世界,直至我的生命結(jié)束!
還是要感謝我的父親,是他給了我生命,給我一顆感知愛的心臟,我為擁有這一切,而感到幸福。我以一種唯物主義的觀點來看待生命,所以,我從不將生命看成永恒,也一直從最慈悲最憐憫的角度來理解我與他人。記得有一位朋友說,“人,其實是地球上的過客!倍,又是誰的過客,誰又是我的過客?再過50年,再過100年,父親與我,又將在哪里?
一切都會離我們而去,我們要努力找到一種方式,把愛留。〕弥痫L(fēng)之時,趁著陽光普照之時,就像現(xiàn)在,我坐在辦公室里,而父親在老家的庭院里,但我們從來沒有如此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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