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在冬季的親情花散文
人的故鄉(xiāng)不是一塊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種心情,這種心情一經(jīng)喚起,便是已經(jīng)回到了故鄉(xiāng)。這是一個叫史鐵生的作家說的話,卻讓我生生的喜歡的不得了。
那日,一場未約而至的冬雪飄飄灑灑覆蓋了眼中整個世界,連同我一并思鄉(xiāng)的心鋪滿了空氣中的每一個縫隙,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就想起了早晨未睜開眼就聽到父親“刷,刷,刷”掃雪的聲音,然而那個時候并沒有覺著它是如何一種美妙的旋律,想起了兒時踩著嘎吱嘎吱的雪去上學的情景,想起了在雪地里支起一個草筐,悄悄貓在家里看大哥二哥套麻雀的情景,還想起了母親那個熱乎乎的炕頭。
總說自己是一個吃了虧的孩子,出生才兩個月就會被無情的劃定為一年,卻也因了母親說我是伴著十一月紛飛的雪花一同來到這個人世,心便有了一種異樣的快樂。雪花總是圣潔的化身,與它一同降落,不管是牽強也好,附會也罷,總就這么既定的給自己蒙上了一層美麗的色彩,也斑斕著我平凡的人生。
母親說我出生的那些年月家里光景不是太好,父親是生產(chǎn)隊長忙著隊里的事情,而母親自己養(yǎng)了一些兔子,為了不餓著兔子她總是趁著我睡覺的空兒跑出去割些草回來,可往往等她回來了,我早已哭成了淚人兒,兒時的我總不時的`在一個人的寂寞與害怕里跌落著,可想必母親的心也是緊張萬分的,她說每次跑回到門前聽不到我的哭聲,一邊開門一邊焦急的敢快先叫我名字,若我應了,她才慢慢放下了草回來看我。
記得上次生了病去醫(yī)院檢查,母親就和大嫂一直絮叨著說都怪她小時候沒有好好照顧我,才把體質(zhì)弄得那么差,而在我心里父母一直是在盡著他們的全力愛著我,愛著哥哥,我怎么會對他們生出一絲一毫的怨?
只是小的時候并沒有這么深的體會,在歲月里這么淺走慢行著,慢慢才懂了親情的厚重與無可替代,就算那一片土地太過貧脊,卻給了我豐滿的人生篇章,就算父母年老滄桑,卻是我心里永遠年輕的溫暖。
最近,迷上了路遙的《平凡的世界》,就如同那一字一句閃落在了我兒時的記憶里一般,那情那景恍如是我曾經(jīng)看到過或是經(jīng)歷過的一切,樸素的文字透著馨香的泥土味道,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情景,那在日光里辛勤耕作的人就像是自己的父母一樣,那一捧豐收的喜悅也像是兒時自己在打谷場上笑意過的快樂。
那個時候,每每秋天總愛在大大的谷堆里躺下,曖曖的陽光,蔚藍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正如上學時寫文章最常用到的那個詞一樣,碧空如洗。我就那么無所顧忌地躺在那串串谷穗上,閉上眼,任風拂過耳邊,親吻著臉寵,那種感覺真的好美!
忽然被父親的吆喝聲吵醒了,他要套著驢兒拉著那盤石頭轱轆去一圈一圈的碾下谷粒,我也學著父親的樣子非纏著和他要過手中的鞭子,趕著驢兒快快走,而站在身后的父親看著我這副調(diào)皮樣子總抿著嘴笑著,等到了谷粒全部被碾下,母親也便出場了,看她忙碌著一邊拿著掃帚,一邊拿著簸箕,而我就坐在一旁吃著自家的西瓜一邊逗著他們。
等到那些谷粒全掃在了一起,堆起了一座小山,我就會冒冒失失的問父親大約能裝幾袋?母親趕快呵斥我住口,說老一輩子的人最忌諱在打谷場上問這些,就這么裝著吧,會越裝越多。我則是滿臉的不高興,悄悄嘟嚷著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心想有什么啊,像是我問了就泄漏了天機似的。
短暫不高興過后我還是樂意幫著他們張著袋子口看他們用簸箕一下下把那黃燦燦的谷粒裝下,那像是世界上最絕妙的聲響,每一個音符都凝聚了汗珠,辛勞與渴盼過后的幸福,看著父親母親合不攏的嘴角,兒時的我對豐收的意義有了最最深刻的體會。
好像,一下子走了好遠好遠,那一切一下子變得太過了遙遠,?而今健朗的父母已秋霜染鬢,皺褶印滿了歲月的風雨爬滿了曾經(jīng)年輕俊美的臉龐,只是,那顆慈愛的心永遠未變,卻欲發(fā)變得強大而寬闊,前日母親就打來電話叮囑說侄女要過星期天了,如果她來我家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因為二哥二嫂不在身邊故而讓我這做姑姑的多費些心,其實我懂,可母親依然是不放心的樣子,她的心片片剝離,一瓣一瓣落滿了每一個孩子身上,唯獨不予自己存留。
早上,還在沉寂的睡夢中,母親便打來了電話,她以為今天一早侄女就會去學校,所以不放心就打來問問,電話里自是少不了一番囑咐,我把電話給了侄女,又給了自己的女兒,她們和母親說著,聽得出電話那頭母親開心的在笑,幸福在一圈一圈的蕩漾。
親情,就是這么溫暖,就是這么無私,也就是這么的永遠給人無窮的力量與快樂,每每拈起,字字句句總讓人欲罷不能,仿佛隨同那生生不息的情感一樣奔流著,我的字,無法停下,無法停下……
掬起這一縷思鄉(xiāng)思親的情,在寒冬里綻放成一抹無比的曖,盛開四季.盛開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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