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現(xiàn)代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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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是月牙灣最美的女孩,那年高中畢業(yè)后就回鄉(xiāng)務農(nóng)了。
其實她的學習成就一向很好,高考那天因為家里出了點事影響了她的精力,失去了升學的機會。
這件事對梅花來說,不可說沒有影響,只是她腳下還有一弟一妹正在讀書,家里的生活狀況不是太好,她放棄學業(yè)也是情不得已。
梅花是個開朗通情達理的孩子,中學畢業(yè)后她在家呆了一年,幫著父母做些農(nóng)活。父母倒是輕松了不少,只是看著孩子成日跟著他們做農(nóng)活終不是個事,心里犯愁。那些年時興讓女孩子去城里學些一門技藝,干一些輕松的活看起來干干凈凈的。再說也是一門手藝,比起干農(nóng)活還能多賺些錢。因此,父母也就讓梅花去了上海。
那年春節(jié)剛過,梅花隨同村里的小姐妹一起去了上海。大都市的生活讓梅花這些農(nóng)村長大的孩子充滿了生活的希望,心情如朝花一般的絢爛,暢想著在城里可以多掙些錢寄給老家的父母。梅花很珍惜這樣的機會,沒日沒夜的學習各種技術。短短的一年時間,梅花學會了車間里面的各種技藝。年底了,看著手里拿著厚厚的工資,梅花心里美滋滋的。她拿出一部分錢給父母弟弟妹妹買了新款的衣服,還給父親買了一個手機。
農(nóng)歷臘月二十八,梅花和小姐妹們開開心心的回到家里。梅花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堂屋桌子上,弟弟妹妹趕忙搶著看姐姐給他們買的新年禮物。父親笑著佯怒地訓斥著兩個弟妹,母親端來一杯熱茶讓梅花暖暖身體,這個年讓梅花感到無比的欣慰。
過了年初八,梅花和幾個小姐妹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家里人,繼續(xù)她們年輕人夢幻的青春之旅。大城市的生活改變著這些從農(nóng)村來的年輕人,在閑暇的工作之余,她們也學著城里人的模樣變換著自己的生活方式。去步行街購買新鮮的東西,如指甲油,化妝品,把自己打扮的如花一樣的美麗,散發(fā)著青春的氣息。
唯有梅花與眾不同,她依舊是素樸的衣著。只是花了點錢把自己的頭發(fā)拉直,順順的,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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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位里,一個年輕人看上了梅花,他是梅花廠里的車間主任薛悅。小伙子二十剛出頭,白白凈凈的,人挺帥氣的,話語不多,做事穩(wěn)重。一年時間的接觸,小伙子對梅花情有獨鐘,他喜歡梅花落落大方的言行舉止,有意無意的給梅花在工作生活上一些無微不至的幫助。其實,梅花心里明白他的心思,只是她從來沒有沒有表現(xiàn)出來。有時候,小姐妹們鬼頭鬼腦的湊到梅花耳邊告訴梅花,說車間主任喜歡上你了,梅花紅著臉嗔怒地警告她們別瞎說,逗得小姐妹們嘻嘻哈哈地笑著走了。
那是個夏日周末的傍晚,車間的活不是很忙,車間主任薛悅告訴大家早點下班,唯獨讓梅花留了下來。梅花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便問,只好順從的留了下來。等大家都走了,薛悅對梅花說希望她和他一起去一個同學聚會。這個決定讓梅花很意外,她推脫了幾次都被薛悅誠懇的話語打斷了,沒有辦法梅花第一次接受了一個異性的約會。
都市夜晚的霓虹燈閃耀著迷人的光輝,薛悅很早就站在路燈下等候著梅花。薛悅有些忐忑,他心里沒有多少把握梅花會不會來赴他的這次約會,現(xiàn)在他只能等候著。時間在焦急的等候中慢慢的度過,他喜歡梅花,不僅是因為她的美,梅花身上有著城里的姑娘沒有的那份純真與平靜。僅這一點,薛悅覺得今晚無論多久的等待,對于他來說都是值得的。
薛悅有一個殷實的家庭,父親是機關干部,母親是銀行的出納,他是這個家庭的獨生子女。雖然如此,薛悅身上沒有一絲一毫公子哥的味道,大學的時候,有許多女生對他投來橄欖枝,他都一笑了之。就是現(xiàn)在車間里,有許多女孩子對他暗送秋波,都被他委婉地拒絕了。唯獨梅花讓他心靈里閃耀著激情的火花,這種感覺是言不由衷的情,說不清其中的緣由,也許愛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晚上七點半,梅花洗漱好,吹干了長長的頭發(fā),走出寢室。原本,她真的不想去薛悅的這個同學會的,她不是那種喜歡熱鬧的女孩子。對于薛悅,她感覺他只是自己的領導,除此之外,沒有過多的想法。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外出打工的農(nóng)村人,她出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打工掙錢,減輕父母的負擔,畢竟父母年齡不小了,還有兩個弟妹正在讀書,她作為姐姐有這個責任,除此之外,目前她沒有太多的想法。
梅花走到馬路上,她遠遠的看見薛悅站在路燈下。薛悅也沒有刻意的穿著,一身休閑的T恤衫,高高的個頭。梅花對于這個車間主任的敬業(yè)精神還是贊賞的,性格隨和,沒有城里人對待鄉(xiāng)下人的那種傲慢與偏見,在現(xiàn)在城里人當中還是少有的。正因為有這種感覺,今晚,梅花才說服了自己赴了約 。
薛悅在老遠的地方看見梅花走過來,他連忙迎了過去,對梅花微笑了一下。梅花拘謹?shù)貙ρ傉f了聲主任讓你久等了。薛悅隨和說,不用喊什么主任,叫他薛悅就行。梅花笑了笑沒有吱聲,隨著薛悅上了出租車。
不一會兒,出租車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下來,薛悅禮貌地拉著梅花一起上了二樓。
進了酒店的二樓,薛悅的那些同學早已在樓上等的不耐煩了,責怪薛悅不守時間。薛悅委婉地解釋了一番,然后大大方方地把梅花介紹給同學認識,同學們看見梅花問這問那,薛悅得體地回答一個個好奇的話語,終是沒有讓梅花感覺到農(nóng)村人的那種自卑感。聚會的氛圍是熱烈的,年輕人的聚會離不了K歌的節(jié)奏。那些人邊歌邊舞。梅花哪里見過這樣的狂熱,還好薛悅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沒有讓她感覺孤單。
(三)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大半年過去了。梅花發(fā)覺自己真的喜歡上薛悅,有時,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然而,事實告訴她,她和薛悅真的戀愛了,而且她覺得自己真的用情了,那種難以割舍的依戀時時在心里縈繞著,薛悅也一如既往的關愛著自己。如春天里的花越開越艷,散發(fā)著濃郁的芳香。梅花有些沉醉其中不能自已,平時,在單位里,他們之間沒有過多矯情的表現(xiàn)。梅花喜歡這樣的感覺,靜靜的看著薛悅,薛悅也平靜地安排自己的工作,各自心照不宣地感受著對方心靈深處的那份關愛。
每到周末,薛悅都會帶著梅花到外面散步,或是找個別致的咖啡廳餐館約會。愛情的心花這靜靜的開放著,梅花感覺自己很幸福,未曾有過的萌動。她幻想著自己的憧憬在曼妙的時光里變成永恒。
又是一年梅花盛開的季節(jié),每年的這個時節(jié),薛悅都會帶著梅花去郊外的野生植物園看那些素色的,紅色的梅花嬌艷的開放。他們手拉手的'徜徉在冬季的陽光下,任冬日的風吹動著他們惺惺相惜的激情。然后,梅花帶著無限的快樂回家過年。這樣的時光飛快地度過了兩年。
那是梅花在上海生活的第三個冬季的歲末,梅花回家前,薛悅對她說等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qū)Ω改腹_他們的愛情,期盼在秋天來臨的時候完成他們一生一世中最美最莊嚴的人生旅程。梅花的心醉了,帶著百轉(zhuǎn)千回的柔情回到了家鄉(xiāng),默默地等待著一場踏雪尋梅的愛情殿堂的開啟。
(四)
那年春節(jié)剛過,梅花準備初八返回上海,薛悅突然打來電話告訴她,他的母親不同意他們的婚姻,若他一意孤行,她會以死相逼。不過,薛悅安慰梅花,讓她等他,等待他勸說母親同意他們的結(jié)合,因為他是認真的。梅花聽了薛悅的這些話,沒有說一句話話就掛了電話,自此以后,梅花再也沒有去上海,也沒有等到薛悅的電話。
時光如無情的刀,刺痛著無法治愈的傷口,將往昔的美好化為烏有,將未來的憧憬染成一片殘紅。人生就是如此的讓人無法擺脫曾經(jīng)的陰影重新來過。
如今,梅花已是大齡的姑娘,為了曾經(jīng)的那個蒼白無力的愛一直等候著,或許對情感的諾言失去了信心。無人懂得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無人知曉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她傷著了自己,更刺痛了父母。雖然梅花是賢淑的,孝順的,但是珍愛青春的時光比什么都更重要。給自己一個完全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真愛父母。
人生多數(shù)的夢是不可以圓滿的,因為它只是一個夢,有些夢只是真實生活中毫無意義的點綴,我們不能因為夢想的遙遠紛擾了真實的人生。愛是真實的生活,不是夢幻的向往。有了完整的人生,才會有完整的愛情。
梅花落下千千夢,只在今春花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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