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一拂花滿坡的散文
雖寒意遲退,春風唱晚,終歸拂來滿溝滿壑滿梁滿峁的百花盛開。
無須尋找,全無遮擋,坐在桌前,舉目窗外,便是滿坡的繁星點點,五彩世界。
工余飯后,沿坡登高,置身百花懷抱,芳香撲鼻,醉人魂魄,真如神仙般幸福快樂。
在陜北這貧瘠的黃土高坡,人工栽植的桃紅梨白之樹不是很多,能與之爭奇斗艷、怒放山坡的全是些未能嫁接的山野果樹和滿坡滿壑的無名野花。
環(huán)顧四周,花海如潮,最惹眼的便是人工栽植的桃紅梨白。欣賞于一片粉紅的桃花園,園雖不大,樹亦不多,但怒放的桃花卻染紅了半個山坡。這些可愛的精靈,各施手段,竟弄身姿,攀于枝頭,它們或正,或側(cè),或仰,或俯,一朵朵,一簇簇,競相怒放,爛漫妖冶。
自古以來,桃花都是春天的主角,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它就像剛出嫁的新娘,博得了多少文人墨客用靈動的筆觸勾勒出桃花綻放枝頭的卓約風姿。而我眼前的這半坡桃花,間或根植于荒坡溝壑和陡峭絕壁之上的野桃花,非但像剛出嫁的新娘,簡直就是陜北女子質(zhì)樸、大方、熱烈、風雅、美麗的化身?吹竭@些桃花,你就像看到陜北女子那燦爛的笑臉。
難怪崔護在他的《題都城南莊》詩中有如此深切的感受: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沒有誰能拒絕這桃花,拒絕春暖花開的`誘惑,拒絕春天美好的期盼?稍谶@百花盛開的黃土高坡,除了唱主角的桃花外,夾雜于半坡之中的棵棵梨樹,朵朵梨花也毫不遜色地燦爛著春風吹暖的溝溝峁峁。
遠遠望去,潔白如雪的梨花像天上的白云灑落人間,似濃濃的晨霧飄逸山腰。走近觀賞,那虬枝曲桿上的梨花千姿百態(tài),肆意開發(fā)。春風吹過,不時會聞到一陣淡淡的清香。無數(shù)蜜蜂嗡嗡地飛來飛去唱著采蜜的歌,彩蝶也不離不棄的在花海里翩翩起舞。我一手輕撫著綻放的花朵,一手輕托著羞澀含苞的花蕾,細細靜聽花開的聲音:一朵,兩朵,三朵……千朵,萬朵;一片,兩片,三片……千片,萬片,為著與太陽的光輝接壤,為著與大地的自然合拍,為著與欣賞人的眼睛喜悅,花開花放,開放出一個絢麗多彩的世界。
佇立在夢牽已久的花海,我仿佛置身于輕煙薄霧之中,輕盈、飄渺。雪白的梨花,盡管其中有很多是野生的,但它們卻是那么的純潔,又是那么地嬌麗,那嫩黃色的芽兒,在春風中微微地婆娑。那一簇簇花朵就在這葉芽中間綻放開,嫩黃襯托著雪白,是那樣的醒目又是那樣地協(xié)調(diào)。這是一種多么奇妙的風景呀。
如果說春天的黃土高坡最惹眼、最燦爛的花朵是粉紅的桃花和雪白的梨花,那么,開滿整個山坡的無名山野花更讓人美不勝收、留戀往返。就像是天上浩瀚無邊的銀河系,指明方向的北斗星固然亮麗,但匯集于四周無數(shù)個若明若暗的無名星群,也無不體現(xiàn)著它們襯托、團結、閃爍的價值。這些紅的、白的、粉的、紫的、不大不小的,各式各樣的、有名字的、沒有名字的山野花,不以其小而不開,不以其弱而不艷。桃紅梨白做到的,它們也能做到,既是身處懸崖絕壁,既是經(jīng)年干旱少肥,既是渺小的被行人踩在腳下,它們也一樣在春風輕拂下,把最艷麗的花朵怒放,把最怡人的清香奉送。而這又多像是野性、倔強、堅毅和淡定的陜北后生和被這些山野花陶冶了秉性的鐵路職工。
閉上眼,靜寂無聲?裳劭魞(nèi)已裝滿了花的韻致。這漫山遍野的怒放春花,以各自的時令紛開著自己,宛若有一個縈定,在將自己的美麗,自己的芬芳,自己獨有的個性特征,韻律聲中,吐蕊之時,為世間人類帶來歡樂,迎來喜色,讓快樂與幸福為人間所存。
想到此,我猛然頓悟;ㄒ嗍谷唬烁绱。我們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鐵路職工,身處陜北黃土高坡,就應該像這漫山遍野盛開的春花一樣,將自己的青春,自己的智慧,自己的美麗,自己的責任以及自己對這片土地的熱愛,毫無怨言的奉獻,為陜北的繁榮和鐵路的發(fā)展做出貢獻,為萬家團員帶來歡樂和幸福。
順著原路返回山下,太陽已經(jīng)落在了山的背面。漫山遍野的春花也漸漸被夜幕籠罩,雖然看不清它們的怒放,但醉人的芳香卻依然在空中彌漫,沁我心脾,給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