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月餅掉牙的微散文
不怕你笑話,我6歲時才第一次吃月餅,吃月餅掉牙的故事是我原創(chuàng)。
公社大食堂一結(jié)束,農(nóng)戶重啟小灶。城里掀起“三級工”不如農(nóng)民“種溝蔥”的`返鄉(xiāng)潮,鄉(xiāng)下小灶比返鄉(xiāng)者灶遜色的多。
沒油、沒面、沒調(diào)料,靠變著法子吃紅薯過生活,我家就是這種類型。
時逢中秋,我?guī)е粷M3歲的弟弟去返鄉(xiāng)鄰居家玩,他家孩子正拿著月餅吃?慈思页栽嘛灥南銊,弟弟眼神目不轉(zhuǎn)睛,巴望人家大人出現(xiàn),大人出現(xiàn)一定有施舍,那怕是一點點。
沒等大人出現(xiàn),我趕緊拉弟弟往家走。弟哭鬧著要月餅,百法用盡就是哄不住。末了,爺爺一句“小孩吃月餅會掉牙”才把弟弟嚇得不再哭。
家里窮得叮當響,哪里有錢買月餅?娘從生產(chǎn)隊干活回來,聽說弟弟鬧著要月餅,二話不說背起一袋子紅薯干去了公社所在地。
娘把紅薯干換成了錢和糧票,第一次這么奢侈地買回了幾個大月餅。從記事起娘這是第一次,我和弟弟更是第一次。
這種內(nèi)摻冰糖、青紅絲的月餅真誘人。我一口咬下去,不好,門牙掉了一顆,還流了許多血。應(yīng)了爺爺“吃月餅掉牙”的話,弟看得目瞪口呆,久久不敢下口吃。
俗語有“8歲8,掉‘狗’牙”之說,而我6歲就掉了第一顆門牙,是月餅硬,還是我用力猛?反正它棄我而去了。
弟弟不知道這些,驚恐得他半天不敢用嘴碰拿在手里很久的月餅。
娘和弟過早地走了,我也步入花甲,然這些年每逢中秋節(jié),我都會想起這“吃月餅掉牙”的揪心事。
今年中秋,必然又是悲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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