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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送你一束杜鵑花的散文
年歲近了,朋友多有問候。情語之間透徹著友誼和親人溫馨的摯愛,當(dāng)那一張張色彩斑瀾的賀年卡,載著吉祥的話語,乘著新年的第一縷春風(fēng)到來的時候,生活似乎一下子就豐富多彩和充實了起來,以往歲月中的失意、徘徊、苦悶等不遂人愿的事,也變得緲小和不在意。人們在親朋好友的祝愿聲中,憧憬和謀劃未來,再一次鼓脹起奮飛的風(fēng)帆,編織幸福美好的生活。
人是需要安慰的,多一份安慰就多一份美好,多一些祝愿就多一些幸福。在眾多的祝福聲中,朋友B君賀年卡上的祝詞尤為我所感慨,他說:“正月里,送你一束杜鵑花!”。這使我頓覺友人的問候一改往年的“恭喜發(fā)財、步步高升……”之類的客套俗詞,給人一種清新亮麗的感覺,因為多彩的生活是需要有鮮花作裝伴的,我想B君別出心裁的祝福,除了反映生活層次不同程度的提高,還包含了他對故鄉(xiāng)的思念和對友情的回憶。這使我不得不隨著他的意念想到與他童年采摘杜鵑花的往事。
我和B君從小生活在東北大山深處的一個小山村里,童年時代一起度過了砍柴禾、采楱子、找猴頭、揀蘑菇木耳……那些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歲月。要說最難忘的要算上山采摘杜鵑花兒的事了。那時,家里很窮,冬天漫漫的積雪給人一種無奈的感覺,沒有電視看,沒有收音機聽,雪撬成了通往山外世界的唯一工具,因而也顯得目無可極,似乎與外面的世界隔絕。大人們貓冬,只能是喝酒打牌、睡大覺,生活顯得苦澀單調(diào)?赡苷且驗檫@種平談壓抑,寒冬臘月盼春來的心情顯得更加迫切,新年的鐘聲敲響后,家家就如同聽到了春天的命令,喚著自家的孩子上山采摘房后山坡上被瑞雪簇?fù)碇亩霹N花梗,放在茅草屋窗前的空罐頭瓶里,少不了在正月拜年時送給山外親朋好友一些。于是在那簡陋的農(nóng)舍里,就有了種熱烈和激動的自然界律動的綠色生命的張揚。不幾天,窗前就會展出一片青翠和濕潤的風(fēng)景,繼而花梗枝頭就綻放出春意盎然的馨香和新綠,全然沒有了冬的感覺。即就是天空偶然飄拂幾絲雪花,刮來些寒意,也被室內(nèi)花叢擁抱的溫暖陽光瞬間融化了。
人總是把自己與大自然拴在一起,在時間的隧道里跋涉和感受一切。
窗前的杜鵑花告訴憨厚的農(nóng)家人,春天的門檻不遠(yuǎn)了,留下的歲月應(yīng)更加珍惜和轟轟烈烈。因此,我們童年的正月里,隨著太陽的升高和杜鵑花的簇簇開放,在不斷的變化著色彩,伴著沁人心肺的芬芳,似乎給那空寂的童年生活增添了鮮亮和顏色,和著大山鳥兒的吹叫聲,書寫著快樂的光彩和對春天、對未來的凝眸,在飛翔的思翼中漸漸長大。
如今,家鄉(xiāng)富裕了,山村蓋起了棟棟洋樓,電視游戲廳應(yīng)有盡有。我和B君也已天各一方,走出了山溝加入了都市建設(shè)的洪流,而家鄉(xiāng)的杜鵑花卻令人神往,終生難忘,每當(dāng)正月里我就想到與B君度過的那段艱苦日子,感受到一種莊嚴(yán)的洗禮,心頭似沉淀著深深的憂患感情,為家鄉(xiāng)為祖國振興做點什么的意志城墻悄悄在心中聳立了起來,心兒向著遙遠(yuǎn)的燦爛。
北方的杜鵑花,已在自然生命鐘聲的敲響中,與解凍的地底和江河魏然轟響,她正化做春天七采斑瀾的祥云,去營造人類美好的詩篇。
杜鵑花的開放,意味著又一個朝氣蓬勃的春天到來,誰還會站在屋子里,望著窗前的杜鵑花暇想,留戀?!
朋友,在正月里讓我送你一束家鄉(xiāng)的杜鵑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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