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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籠的散文
天地玄黃。
當(dāng)清風(fēng)從身邊無為而過時,人間依然是熙熙攘攘的景象。
上百畝的油菜花一直就在那里,燦燦的、碎碎的迎著陽光開放。遠處的山林靜若處子,用夢幻般的秀美和窈窕裝飾著天空的灰白。它們流泄的光輝擁有著無限的青春,恰好填補云兒不小心留下的空白,讓開始泛藍的天空與遠方緊緊貼在一起,茁壯出無數(shù)豐滿、圓潤的山巒,開出變幻莫測的霞光,襯托成晚春積極向上的氣場。
所有的湖水都沒有白來。它們在田野與村莊之間停頓,并敞開胸懷,留下愛和干凈整潔的姿態(tài)。粼粼的波光突來突往,雖然略微顯得迷茫,但也僅僅是一些小插曲,而那些藏在波紋中的銀色之光卻貨真價實,剔透純正地將自己節(jié)節(jié)抬高,把一種清涼、貼心的情境平鋪到視野北岸,令人感覺舒適而且神清氣爽。
陽光似乎比往時來得早,很像時間急著報到。一縷炊煙剛剛續(xù)上林邊的晨霧,就被請上山巒,靠近藍天,搖擺出婀娜的柔性。而在靜著的花、靜著的湖、靜著的村莊之間,三束光芒是最顯眼的意象,讓世界變得透明而且充滿渴望。
如此豐富的場景,路自然有多種選擇,它繞過林邊,繞過水界,輾轉(zhuǎn)騰挪,曲折迂徐在花海中央,牽出一些閑散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在畫面中,用嘰喳的尖叫切割這份特別的安寧。
在晚春即將消失的時刻,人們追逐光陰來到春光彌留的地方,本想分享最后的清靜與太平,卻不幸以破壞自身與環(huán)境的安寧讓自己陷入困境,在山水環(huán)繞的地方,除了喧鬧,人們并沒有找到平和的皈依和靈魂的依靠,卻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鑄成平庸,并慢慢喪失樸素這種難能可貴的秉性。
于是,鏡頭成為唯一可以承載炫耀的方式,它們將生命與精神徹底束縛,并最終讓人六神無主,被無聊捆綁成放縱,漸漸遠離令人噓唏的詩情畫意。
花被踩在腳下,湖面浮起了垃圾,村莊里的消費主要是酒水和城里的干貨,不少人將小車開上田垅,肆意放縱得意和繁榮,紅塵內(nèi)外,不再有人懷念蜜蜂在游人的肩上享受春風(fēng)!
正是這樣的時刻,天地慢慢變成一只鳥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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