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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成泥香如故作文
淡淡的微笑,輕盈的腳步,你為他人付出了太多,自己又殘留何物?——題記
外公享年79歲,算到今日,也有80好幾了,從我開始記事時起,他就已經(jīng)是一副風(fēng)燭殘年的樣子,整天托著一個看似疲憊的身軀在院子里徘徊,老態(tài)龍鐘的他,似乎還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赡苁前櫦y太多的緣故吧,他的表情中,很少流溢喜悅的笑容,我們也只能從黑白模糊的照片中,去尋找過去所流下的記憶罷。
從我懂事起,外公的羅里羅嗦就是我怎樣也抵擋不住的殺手锏。每次回到家鄉(xiāng),母親就“逼迫”我去問候一下外公,于是我“不得不”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走向外公的房屋,這時,外公則會把眼睛瞇成一條線,一層層的皺紋幾乎掩蓋住他的表情,不過,這是我看到他最燦爛的一刻了。令人厭煩的“佛經(jīng)”,像無數(shù)只蚊子一樣,在耳邊“竊竊私語”,兒時脆弱的耳膜又怎能承受得住如此強(qiáng)大的攻擊呢?所以,每當(dāng)我“走出”外公的房間時,四肢就象不聽使喚的癱軟起來,從此,我也就對他起了敬而畏之的態(tài)度,就算是每次回家都先要經(jīng)過這道“門坎”,這種觀念也早已樹立在我的心中。
不知是幾時起,我開始不經(jīng)意間向母親詢問起外公從前的世紀(jì),母親似乎引以為自豪,每一次都爽快的回答我所問的問題。從我母親那里得知,這位保持著舊社會風(fēng)格的“老頭子”在年輕的時代也有過哄哄烈烈的事跡——帶領(lǐng)著十幾位農(nóng)民抗擊侵略,反對“右派”革命造反,因?yàn)樗傻倪@些事,目不識丁的外公當(dāng)上了村長,而且一當(dāng)就是幾十年…..他的事跡,使我對外公產(chǎn)生了空前的敬意,不過這種敬意剛剛不過只有一年,外公就已經(jīng)…..
外公所保留下來的照片并不多,不過每一張照片上保留著燦爛的笑容,或許只因?yàn)椴辉敢庾屗丝吹绞裁。我也漸漸明白了,在院子里為什么以前總有他的身影,外公所走過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整潔、干凈,雜亂的叢草為什么一次又一次被鋤掉,橫七豎八的犁耙,鋤頭為什么每一次都擺放的整齊劃一。粗糙的雙手是歲月的證明,佝僂的身軀是歷史的痕跡。那枯黃的落葉,凄涼的在風(fēng)中徘徊,不過,豐碩的果實(shí)和燦爛的花朵又怎么會去嫌棄落葉的凋零,只是當(dāng)落葉隨風(fēng)飄去,花朵與果實(shí)也只能無奈的悲傷。
三年的時光已經(jīng)沖刷掉昔日淡淡的回憶,外公在院里留下的腳印早已被風(fēng)雨遮蓋,外公的精神,就像那凋落的梅花,與大地融為一體。但是,他在我的心目中,已經(jīng)不是一個慈祥善良的外公所能夠占的比例。他的言語,他的品行,他的面容,他的精神,已經(jīng)在我心中落下了深深的印記。當(dāng)年外公對我說的話,如今回想起仿佛是一段優(yōu)美的旋律,可是現(xiàn)在我卻再也聽不到外公的聲音了。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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