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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卦負此生愛情散文
他是當朝國師,他一襲白衣飄飄深得民心,他算的每一卦都無比精準,卻唯獨算錯了一卦,那一卦,是他為自己算的姻緣。
她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她妖嬈嫵媚,她心腸狠毒,她手上沾了無數(shù)人的鮮血,可她依然寵冠后宮。
人前,她是后宮人人懼怕的皇貴妃,人后,她只是他記憶中那個喜歡軟軟的叫他“玄哥哥”的可愛女孩兒。
七年前的那個夜晚,他一人去京郊散心,便是在那時,他遇見了迷路哭泣的她。
“你為何哭泣?”他問她。
“我……我要回家……嗚哇哇……”女孩抬頭看他,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話還未說完便又哭了起來。
他心中一動,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心情卻是從未有過的愉悅。
“我?guī)慊丶铱珊?”他說。
她停了哭泣,抬眼看他,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直直的看著他。
“真的嗎?”她小聲問他。
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她立馬破涕為笑,眉眼彎彎的,十分純真可愛。那一瞬間,他內(nèi)心最柔軟的那根弦被觸動,見慣了官場阿諛奉承諂媚的笑,有多久沒見過如此純真無邪的笑容了?
他送她回家,才知她原是丞相府的千金,名喚筠兒。
此后,他身后便多了一個小尾巴似的她。時間一晃便是三年,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成了個嫵媚動人的美人兒,不再是每日跟在他身后叫他玄哥哥的小女孩兒。
那日,皇帝選秀,她被丞相送入宮中,皇帝一眼便相中了她,她被冊封為嬪,號茹嬪。
他知道后,猶如晴天里忽然一道霹靂,將他霹得三魂丟了二魂,他才知,她在他心里是什么樣的地位,只是為時已晚。
于是,為了彌補,五年里他一直暗地里助她爭寵,在他的推波助瀾之下,她很快便晉封為皇貴妃。
只是,她卻變了,變得心狠手辣,變得他快要不認識她了,可每當她軟軟的叫他玄哥哥的時候,他便笑著安慰自己,她還是他最初認識的那個純真可愛的小女孩兒。
她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終于,在她又一次設(shè)計弄掉了皇后肚子里的皇子事情敗露之后,皇帝震怒。
她被打了五十大板之后關(guān)入了地牢,他去看她時,她已經(jīng)奄奄一息,一身狼狽。
“玄哥哥……”她細細呢喃著。
他心上猶如被刀子割了一般,疼得他喘不過氣,他想要一生呵護的人,如今躺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半條命都快沒了。
他上前擁她入懷,輕撫著她腦后凌亂的發(fā)絲,她已神識散亂,也不知來人是誰。
“筠兒,我的筠兒,你放心,我會帶你出去的,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等我……”他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也不管她此時能否聽到。
之后的時間里,他一直在想辦法帶她出來,想得茶不思飯不想,人也消瘦了幾圈。
那日,他一直心神不寧,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他掐指一算,一下子臉色慘白,急急忙忙的朝著宮門口趕。
原來,因為她被打入地牢,后宮眾妃嬪也不再懼怕,便將她這些年來做過的所有壞事都一一告訴了皇帝,皇帝一怒之下賜了她腰斬之刑。
他還是去晚了一步,他到宮門口時,行刑的大刀剛好落下,只見血色飛濺,染紅了三尺臺階,她滿是鮮血的臉上,眼睛大大的睜著,嘴唇微啟,似乎在死前還叫著那聲“玄哥哥”。
她的尸體掉落在地上,任由烈日曬干她流出的鮮血,竟是無人替她收尸。
一瞬間,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她被斬做兩截的身體。
當夜,他跪在皇上的寢殿外,希望皇上將她的尸體交給他安葬,這一跪便是一夜,他終于求得了她的尸體。
他將她安葬在他們初遇的那片森林里,與花鳥蟲魚為伴。
此后,他一直閉門拒客,終于在那一日,他一步步踏入金鑾殿上,當著皇帝和眾臣的面割發(fā)起誓,此生再不會為任何人算卦。然后,他辭去官職,兩袖清風離開了京城。
那之后,再沒有人見過他,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只聽后來有人去京郊踏青,在一片森林里迷了路,偶然看見森林里兩座孤墳相依相偎,墳前的墓碑上未曾寫上只言片語,竟是兩座無名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