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哭散文
眼淚,曾經(jīng)值錢得不敢浪費。受到再大的傷害、屈辱都告誡自己不許哭。也規(guī)勸別人:流淚,也得看值不值得。
眼淚,如今說來就來一文不值。纖細的敏感、意念都觸動自己落下淚。再也不敢強調(diào):流淚,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上了高中,經(jīng)歷過自覺失戀其實只因在乎的人形同陌路哭了一夜之后,淚腺日漸發(fā)達,大小事都有打開它的能力。有時哭是有原因的,更多時候總也找不出原因,但眼淚確實洶涌澎湃。
最近一次哭,是在失眠的夜里。景東這座小城似乎有下不完的雨,漸急漸進拍打著窗外的'芒果樹。黑暗中我睜著眼,時鐘從十二點轉(zhuǎn)到了三點。意識伴著一分一秒流逝愈加清明。
伸手用被子捂住臉,應(yīng)該是一張極致無助的臉。因為我害怕了,不是怕黑夜,是怕失眠。失眠是什么概念?我只知曉,有睡覺的欲望卻沒有睡著的能力。這是第一次。陌生又令人厭惡的感覺我試圖用淚水洗去。舍友均勻呼吸聲中,我無聲擦去連綿滾燙的淚。
回想一下,上上次哭,距離這次也不遠。高三拍畢業(yè)照的早晨,無意間對上貼在墻上的鏡子。一張青澀透著濃濃迷茫的,是自己的臉。記得來時我們只是少男少女,離開之際卻均是成年。我們會去哪?去多遠?去多久?不得而知。于是遇上未知的未來,害怕得灑下淚來。
再繼續(xù)追憶,上上次的前一回哭。亦是鳳凰花零星點染枝頭,蟬鳴興起的炎炎夏日。前仆后繼忽至忽去的大雨捎來對故人的懷念。兩年前雙手合十壓過一條又一條馬路,訪遍一家又一家小吃店,F(xiàn)如今人各一方,道句好久不見顯得那般異想天開。想在一起。想在一起歡笑,想在一起給彼此作作伴。可是,很可惜,只能用淚水紀念。
我評價自己年紀與心智成了反比。小時候純屬博取同情的淚水,如今會為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變得多姿多彩。
例如朋友把我送的禮物順?biāo)浦鬯徒o別人;例如事與愿違感覺到自己的軟弱渺小;例如久違的傻妮兒教自己感動;例如閨蜜的驚喜突然造訪……任何一種例如都可以叫我聲淚俱下。
如此多愁善感,似是顯得自己虛偽幼稚。然而晨晗卻說正因為成熟了才感覺得到稚氣不是嗎?
我為什么哭?或許那些特定時段的特殊眼淚,只是為了回應(yīng)心中最真實的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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