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一夢最難醒,提筆殘香散文
一個人,倘若真是惡人,心狠手辣,倒也是過的輕松,怕就怕,在善與惡之間游移,到最后,終究是痛苦了自己。
世界,不會為一個善人買最好的單,相反,壞人卻可以過的悠然自如,自當(dāng)做一個生性寡淡,涼薄之人,冷酷無情著,卻依然被世俗的善惡捆綁,做了被傷之人,于是,把這樣的苦和痛心歸于命運多舛,像是前塵往事,罪孽深重,所以被懲罰了今世,不得反抗,然而回首觀望,自己至始至終都是個受害者,卻還要為他人的錯誤買單,為他人的傷害承受,這些,仿佛借上帝之手,來嘲諷自我的人生,昏暗的讓人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縱然是自己給自己借口,自己給自己找尋說辭,終究還是說服不了自己。
眼下正欲新年,本是歡喜過日,卻不知從何時起,已經(jīng)沒有任何興致去面對這樣的節(jié)日,過年已不再是過年,仿若我的心底從此抹去,是我自己囚禁了我所有的心事,還是命運禁錮了我所有的心情,當(dāng)一切不再是完整,當(dāng)一切失去了原本的模樣,還剩下些什么?是對過去的記憶,還是已經(jīng)麻木,淡看世事滄桑。
這個世界的錯與對,是與非,善與惡,都是相對而言的,沒有絕對的善人,也沒有絕對的惡人,想著曾經(jīng)的自己為何不能那么心狠,給了別有用心之人有機可乘,那些破碎憤慨的往事,無法抹去,它是事實,一切都不能重新開始,可是,命運卻總是給了人們無數(shù)次洗牌的'機會,只可惜,無論功過,喜與悲,都成了祭奠的廢墟。
真正做到了坦然,淡然,是多么不易的事,可惜,還是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給不了自我的自由,也無法給自己救贖,無法讓塵世贖罪,只能自己背負,背負本不該有的沉重。
聽說這個年是陰雨連連,2017,不,從2016起,我就一直不得意,起起落落,跌跌撞撞本是常態(tài),可是這樣的谷底,我覺得自己呆的太久了,早就厭倦了這樣的無功而返,厭倦了不得志,厭倦了自己,我開始討厭,開始埋怨,開始破罐子破摔,開始頹廢,可我不甘,不甘于這樣的失敗。
在黑暗里渾渾噩噩的太久了,久到忘了初心,忘了自己為何會堅持到這里。2018,我又將如何?
若雨來襲,執(zhí)傘而立,凝望一湖煙波,那含黛的蒼山之巔,那紅瘦綠肥的花海,亦或是,那亭臺久沐的殘陽,是否會為我等待?從我的手中遺落,碧水、輕舟、斷橋、沙堤……千卷波濤難以冷卻嬌媚紅顏,萬里江山亦鎖不住一場霜月,踏馬追風(fēng),回溯歲月的河,想尋求一個答案。
沿途依依長柳,滴滴垂淚,歲月里那一段段難解的是非,一季一季的葳蕤,一季一季的零落,記憶卻從未枯萎,觀望寧靜,云卷云舒,看花開庭院的芳菲年華。
一陣風(fēng)亂了我的心,吹散了一盞茶的心事,回首往昔,昨依舊,人依舊,茶也依舊,一杯茶不忍心去碰,因為余溫尚存,初品一口,甘甜苦澀在一杯里。杯是新的,茶是陳年的茶,擷取幾葉,再往杯中注入濕潤的水,白瓷青葉在瞬間千紅萬綠全然盛開,茶煙散入眼里濕了雙眸,一道茶嬌弱娉婷,青綠的茶在一杯溫潤的水里嬌嬈涔涔,茶淡了,心也倦了,人也老了,老了竟在一夜之間,竟在一盞茶的起始,擷取一口,茶涼了,記憶也淡了,顧汲回望一些暮白的記憶,白了頭,白了發(fā),白了整杯茶。
在一杯茶的流年中,看滄海桑田的變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太過感性的人,喜歡憑欄遠望,喜歡椅窗聽雨,喜歡一切柔美沉默的東西,不敢盯著一個地方看,稍不留神開始走神,不經(jīng)意想起一些事。于是苦笑著,用手指抹去殘留在眼角的水分,只是到最后,無人再記得當(dāng)年的自己,帶著怎樣豪邁的心和滿滿需要交付的憶。
今夜,以為月光中的流影不會再有露珠相隨,只要微笑,便成就一場淺淡風(fēng)云,可是,雨打濕了顫抖的手,不定時節(jié)里喝著茶,看著花開,滿目的暖暖,望到最后,茶不依舊,花不依舊,人亦不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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