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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秒的現(xiàn)狀散文
吃好晚飯,洗了個熱水澡,晾完濕漉漉的衣服,打開文檔,開始敲拼音。我很疲倦了,心里靜謐,細細流溢出一種生存的喜悅和微甜的歡快。我感覺到了一種完成什么的心愿在自己手里默默實現(xiàn)吧。
吃一頓飽飯,就是多少時代里多少人們心里期盼的幸福,我心里這樣想過來很有些不能相信自己這樣幸運。吃,在我,都沒有分多少注意力去關心這件事情。以前的時間不用自己去考慮食物的來處,就這樣被喂大了。自己也沒有真心很在乎過嘴里咀嚼的是什么滋味。它在我過去生命里所占的比例太小了,我沒有細細感知過在意過吃的,也沒有為獲得它而奔波和勞累。好像對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并未有更多覺察。
心默默的嘆息,就這樣,自己一直在在意什么?
干凈,整齊的生活環(huán)境,又是多少人們的理想呢。我就這樣身處這個安靜舒適的地方,輕易得到了食物的補充和舒適的寧靜,這種環(huán)境,理想得讓我忽然很不知所措。
回省一下,自己以前也一直過得這么好啊!心里涌出好多問題和驚訝。感覺自己在此刻忽然停頓了。原來我生活得這么好。這是為什么呢,這背后一定是有內(nèi)容在支撐的,整齊的東西背后一定是有一個邏輯的意義在執(zhí)行和約束的,它才能有這樣的面貌。
在幾年前,我還是一個孩子。魯迅先生的文字結尾有“救救孩子”,這樣的表達。在很久以前,我心里一連串的冒疑惑的泡泡。
翻現(xiàn)代漢語文學史,有一種找到了符號的來處的驚喜,原來今天這樣的語法結構,表達形式,還沒有很古老,離我們也挺近的哇。魯迅先生的《狂人日記》,第一篇白話小說。心跳亂了,原來今天和我們息息相關的這些表達方式,這些語言符號的組織,是這樣的一個源頭呢。從很小時候接觸語文課本,接觸文字,有許多東西自己在犯迷糊,沒有緩過神來,仿佛今天終于被提醒了,或者說終于被直接告知了?
看著自己手里熟悉的符號,它們流淌著來自我生命的意義和念想吧。它們承載著自己生命的狀態(tài),內(nèi)容。我還是愣愣的,不清醒,我能明白每個人都在一個不同的內(nèi)里方式里。符號在每個人這里反應出的東西是不同的,很微妙,無論是感情色彩還是意念上的揣測和停留,還是一些由此帶來的內(nèi)在活動,精細而微妙的人這種生物啊,符號實在是和人本身一樣細膩而精致了!這就像是一個方程,人就是這里符號和意義的函數(shù)。每個個體都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函數(shù)結構。也就是文字通過人,形成著一個獨特的生活世界,那就是我們自己嗎。
此刻我能明白這些符號的深層的,本質(zhì)性質(zhì)的作用機制了?
在我手里,文字可以被這樣理解和組織了,在很多很多人們那里,文字,在內(nèi)心里依然是一種無限虔誠的事物。他們并未生活在其中,他們并未領略到這精神殿堂里的休憩與慰安,他們卻是這精神世界背后最誠懇實在的支持。他們才是腳踏實地的用勞動,用自然賦予人類的環(huán)境在獲取生存的實踐者。他們才踩實了的,而我們,在這里,空空的等待被食物填滿,表達我們自己和我們眼中的他們。我是幸運的,我很為這份幸運感到這里面有自己承擔不起的東西,我并不能安然的享受這幸運吧。
老師說,離開文字,我能活得更輕松,老師說,我應該學會和文字之外的世界相處,我心里的淚水就淹沒了所有所有的東西,好像自己陷入了和文字在一起的永難自拔的孤獨,好像自己在追尋著更改靈魂的表達和交流,好像自己放不下什么,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是一種文字的良知和責任嗎?那是對這份辛勤的,向往了什么的勞作,應盡的一份責任?是這樣嗎?我,被給了許多,我在莫名其妙的承擔了什么?養(yǎng)活我們的人們,他們要我們?nèi)崿F(xiàn)什么?他們在忙碌和奔波里默默的渴念著一種怎樣的生的溫暖和美的幸福?他們的理想,他們的需要,我們的“文明”在有所顧忌,有所關懷嗎?我為自己的處境感到一份糊涂。我需要知道什么,然后對自己應該做些什么有所掌握吧?
神靈會懲罰你對自己的每一絲懈怠,我想這是,一個秘密,咯咯。
我的生命像白紙一樣空。我的經(jīng)歷簡單得對我沒有什么筆畫。自己生活得很痛苦,因為我從未感到快樂,因為我從來只在文字里感受這個世界的溫存。我還是描述不來自己的現(xiàn)狀。我幸運,我不幸。我在承擔和面對。我不該這樣生活,我不該這樣和什么認真的較勁。我無力承擔和面對。我甚至根本不用,沒人要求我這樣去做,至少是在心靈深處有這樣的感知和探索,這樣的歷程很不容易,當一個人知道的真相越多,越無法“混”過某些平靜的日子,越能感到生命普遍的煎熬。我很疼痛。甚至無人可以呻吟。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他們說我想多了。我說自己不想活得輕松,和自己有關系的事情,自己是一定負責到底,不含混的,被喂給了食物,似乎也就是一種工作的開啟了,這份沉沉的期惦里,有很多很久遠的意味在晃悠悠蕩開去,這些沉淀了好久的東西啊,它們在等待一份良知去給予本應屬于它們的回應,那是一種存在的尊嚴,生命的相互關聯(lián),我們對待自己的方式和態(tài)度這份永久的答卷,也是永恒的前行之路。
現(xiàn)實生活給人傷害。天空是最讓我欣慰的一塊風景。抬頭開見。我同樣憂心命運的著落,我那么渴望自己在這個世界有一個自由的位置。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適應這個世界,以這樣本來的色調(diào),不做任何更多余的修改和掩飾。我渴望進入靈魂的深處來工作,不想在外界的程序里敷衍了一段又一段行程,我好怕。怕自己被卷進某種狂熱的追逐,不愿意,但沒有辦法,生存所逼。我怕自己愧對自己給別人的東西。我怕自己感受不到自己的鮮活,生動。我怕未來像一種嚴肅的比賽一樣生活。我怕時間遺落了太多,我還沒有回過神來,一切已經(jīng)物是人非,我怕許多的不理解,我怕手里的工作不能得到妥善的處理,每一處的表達還有失誤的地方。
默默憔悴和凌亂。這就是我此刻的狀況。我很好,微笑,生活和學習平靜如水,這樣的節(jié)奏里我細細聽到了時空中的聲音,遠處,近處。家人都還好,平和安好,一切都挺妥帖,靜謐的時光一滴滴灑落字符,我好累,來不及喘息,我的現(xiàn)狀里有我的過去和未來的全部內(nèi)容了吧,因為我本來就只能呆在此刻。我像一只勤快的小鳥,一下下啄著米粒,撿拾可以撿拾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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