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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去的聲音散文隨筆
歲月的腳步匆匆,如輕風(fēng)吹散夢(mèng)境的記憶,唯留下些許零零碎碎的聲音存留于腦海,索繞于耳畔,揮之不去。
那聲音,是清晨葉片上飽滿的露珠滾落花瓣的輕唱。
兒時(shí)住在奶奶家,我喜歡在清晨去采露,幽靜的樹林藏于屋后,在林中,從層層疊疊的葉縫中看太陽初升,柔和的光線被散成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斑,落入矮樹叢中,灑了一地。這時(shí)“吧嗒——一滴露水濺落到我的額間,一絲清涼直透心底,仿佛在傾訴這個(gè)清晨,那一聲,如自然給予的溫柔的吻。
那聲音,是奶奶廚房中鍋碗瓢盆的合奏。
在日落西山時(shí),我喜歡坐在廚房,奶奶嫻熟地?cái)[弄著透著水汽的新鮮蔬菜,它們經(jīng)過水的洗禮顯得愈發(fā)光彩,似已準(zhǔn)備充分,奶奶手握鍋鏟,表情莊重且嚴(yán)肅,將蔬菜巧妙地送入鍋內(nèi),“嘩——”油和菜發(fā)出激烈的交融合聲,頓時(shí),在奶奶的指揮下,廚房儼然成為音樂廳。演奏的是一支人與自然的交響樂。
那聲音,是月下柔聲吟唱的搖籃曲。
當(dāng)夜幕降臨時(shí),我喜歡靠在門前的搖椅上,在寧靜的夏夜,蟲兒終于放開膽子放聲高歌,高低起伏似位老練的歌唱家;蛙兒不甘沉寂,也得秀它那低沉的音色;奶奶坐在一旁,手扶搖椅,口中哼著不知名的調(diào)兒,沒有固定的歌詞,輕柔而緩和,在朦朧的月色中,綿延了許久……
如今的自己,身處高樓林立之中鑿墻穿壁之聲不絕于耳,自己也在兩點(diǎn)一線式的生活中步履匆匆,似乎已與我的那些聲音越來越遠(yuǎn)。惟有夜深人靜之時(shí),它們才會(huì)從心底響起,我仿佛又看到廚房中奶奶忙碌的身影,又聽到那熟悉親切的聲音,久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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