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婆婆的散文

　　初見公公婆婆時，覺得他們是一對樸實、憨厚的老人。

　　一開始，他們給我的感覺就是，跟多數(shù)鄉(xiāng)下老人一樣，生活簡單、樸素，沒有華麗的言語和光鮮的外表；眼光局限，卻沒有過多世俗的羈絆和生活欲望的患得患失，用自己的雙手勤儉持家；一輩子沒經(jīng)受過什么大風(fēng)大浪，卻也是從苦難、坎坷中，一生操勞走過來的。

　　隨著進(jìn)一步的相處，又覺得婆婆有點(diǎn)不修邊幅、本末倒置。

　　公公比婆婆大10歲。婆婆的面容比同齡人略顯蒼老。也許是因為經(jīng)常忙于瑣屑，在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過多的日曬，加上平日衣著簡單不愛打扮，時間的風(fēng)霜在她臉上留下的條條溝壑，格外顯眼，所以基本上也看不出他們年齡上的差距。

　　在現(xiàn)在很多農(nóng)村人越來越注定穿著打扮，老太太都穿的大紅大紫的時候，婆婆在外表這件事上，絲毫不愿與時俱進(jìn)，依舊古樸。

　　她總是不管衣服品質(zhì)如何、年代多久、是否適合，只要不破不小，能穿則穿。兒女們給她買的衣服，卻被她放置起來，多數(shù)“不見天日 ”。于是總是穿著舊衣服，新的好的卻放到過時了舊了，才拿出來穿。屢次勸她，人老了，該享受就享受，該穿好點(diǎn)就穿好點(diǎn)吧，新衣服放在那里不穿，還有衣服的價值嗎？卻依然改不了她這不拘小節(jié)、大大咧咧的性子，我們也就隨她去了。

　　婆婆給人的感覺，就是無論遇到任何事，她總是不緊不慢，也難免丟三拉四。往往出門前，不是這找不到了，就是那找不到了。計劃10分鐘可以完成的事情，到了她那里，就得一個小時都磨蹭不完。每每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忽然有人跟她說話，她就會被分心，便會忘了自己正在忙活的事情。時間就這樣同樣散漫在幾件分岔的小事上，到最后卻什么事也沒有完成。

　　最明顯的，就是生活方面。大概是長期生活的潛移默化，公公婆婆都是本著節(jié)約的心態(tài)，但最后卻很多事情上都變成了本末倒置。比如買回去的菜肴或吃食，他們總是放在那里，一天又一天，直到等到放壞了，再丟掉。 別人送的禮品水果之類的，如果有好有壞，他們總是先撿壞的吃，結(jié)果好的也在一邊放壞，最后全部都沒吃到新鮮的，或者直到過期腐爛，再全部丟掉。諸如此類的這種習(xí)慣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壞。

　　我總覺得他們還活在過去幾十年里。

　　是人，就總有缺點(diǎn)是吧。但是想來想去，好像除了這些，也并無其他不好的地方。于是，就有了想寫一寫他們的欲望。

　　婆婆說，她八歲時就被定親了。那時食不裹腹衣不蔽體的年代，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婆婆沒念過書，從小對父母的話言聽計從。婆婆是家里的老大，姊妹多，當(dāng)時婆婆的父母能收到一百多塊錢的定親禮，也算是一筆小收入。

　　后來長到十多歲，婆婆聽鄰里對她說，你定的那家人耳聾，年齡比你大，又摳門，不然我再給你說個婆家吧？

　　婆婆照著別人的話，問父親，即是自己的疑問。父親勸她說，別在乎外在，人好，踏實，以后不受氣就行了，最主要家里有飯吃。

　　也許，那個時候，哪家能吃上飯，就算是比較“優(yōu)越”了。貧瘠年代，打發(fā)閨女也是一個家的經(jīng)濟(jì)來源。人們生活簡單，基本沒受過教育，思想不會考慮那么長遠(yuǎn)，更不會把感情、愛情什么的當(dāng)作婚姻的參考標(biāo)準(zhǔn)，即便是父母包辦，孩子服從，沿襲千百年來結(jié)婚生子、傳宗接代的傳統(tǒng)之路，其好多婚姻都比現(xiàn)在的更加穩(wěn)固，一過就是一輩子。

　　婆婆他們就是這樣白頭到老的夫婦之一。

　　公公自幼有耳聽方面的障礙，要用大嗓門兒對著他吼的那種分貝，他才能聽見。所以婆婆平時跟他說話，要么打手勢，要么就得用對著耳朵吵架那樣的“大喇叭”。

　　雖然婆婆脾氣大大咧咧，但有時遇到有事情走不開但又叫不應(yīng)公公的無措之舉時，也會因為無法溝通的焦急而生氣，會事后對著公公發(fā)脾氣。

　　往往是發(fā)一通脾氣也就完事了，因為她知道再說多也只能是白費(fèi)口舌，因為接受信息量有限，也許公公還在不明就里中疑惑哪。許是面對吵架的婆婆跟平時說話的口氣并無區(qū)別(都是一樣的大聲吼)，許是公公因為聽覺的缺點(diǎn)，原本并沒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并不知道別人生氣或自己錯在了哪，只是那樣憨笑著問著，仍是平心靜氣地說著。于是，爭執(zhí)基本上是一個說一個不吭聲或若無其事地笑。

　　換做公公吵婆婆時也一樣。公公雖然比較溫和、慈祥，但每次看到婆婆不急不慢、拖延磨蹭的拖沓風(fēng)格時，也會因一時不滿而口出怨言。卻對婆婆沒有任何殺傷力，她不辯駁也不生氣，也許是早已習(xí)慣了自己這種慢條斯理的不嚴(yán)謹(jǐn)帶來的“不計后果”和公公的包容。

　　公公的心細(xì)、認(rèn)真，剛好跟不拘小節(jié)不修邊幅的婆婆成為互補(bǔ)。于是，做飯、打掃、洗刷，這些家務(wù)事，多是公公包攬。公公在鄉(xiāng)下是廚子(以前鄉(xiāng)下誰家有紅白喜事時舉辦的宴席廚師)，做飯菜是他的拿手本領(lǐng)，正好婆婆不愛做飯洗碗，所以長此以往，公公就是廚房一把手。

　　鄰里常常說婆婆有福氣，說公公勤快。每到該做飯的時候，婆婆總是一拖再拖，毫不焦急。公公起急，就自己去動手了。于是就養(yǎng)成了公公打理廚房，婆婆只管在外拉家長。待飯好了，再盛來端給她。

　　婆婆很擅長聊天，就是那種家長里短的侃大山，說得不知疲倦、忘了時間、丟下飯碗。于是，公公又會在焦急里，一邊無奈地?fù)u頭笑，一邊去婆婆身邊拿碗回去洗。

　　因為公公的聽力問題，很多事情都是“后知后覺”，于是一般家里大小事務(wù)都是婆婆當(dāng)家。但婆婆不管錢，大概毛躁的人都不愛打理鈔票吧，需要用錢的時候，婆婆只管開口命令，公公就成了家里的帳房先生。

　　婆婆也自得清閑，像個孩子一樣，不會每天乖乖呆在家。平時沒事就要跑到田間地頭，拾掇一下菜園，看看莊稼長勢，晴天提個籃子剜野菜，雨后去山上拾蘑菇�？傊�你很少看到她閑下來過。

　　乘涼或曬太陽的閑暇里，就搬幾張凳子在門外，跟鄰家的大嬸大娘拉拉家常敘敘舊。這也是她唯一的娛樂休閑方式，也是鄉(xiāng)下人打發(fā)時間最好的一種消遣。

　　婆婆說，打牌麻將那些我不懂也不喜歡，又沒上過學(xué)，不識字，也不懂看電視。

　　于是，晚上看電視的時候，其實是公公在看，而婆婆看的卻是公公從劇情里流露出的或笑或憂的神情，以及從公公嘴里講解出的粗枝大葉和前前后后。

　　婆婆說，你爸爸上過私塾，識字，會寫毛筆字，會看報紙，也看的懂電視，他每天關(guān)注新聞、天氣、時政、民生。只要電視出字，他都能看懂，然后再講給我聽。

　　聽得出婆婆言語里的驕傲。她常說，因為自己沒上過學(xué)，吃過很多虧，覺得是這輩子最憾慨的事。而公公因為識字還略懂一點(diǎn)文化，在他看來就是了不起的一件事。對方的閃光點(diǎn)，就是婆婆感到榮幸和榮耀的一種敬畏。不僅僅是對公公的驕傲，還有因為自身的缺失，而對文化的一種敬畏。

　　正如婆婆說的，正是因為過去家窮，父母落后，才導(dǎo)致家里孩子沒學(xué)上，一個個目不識丁。才一心想讓孩子們好好上學(xué)，結(jié)果還是辜負(fù)了大人的期望 ，老公姐弟三人最終都是半途而廢。所以后來都是選擇早早地打工、幫家干農(nóng)活。

　　我開玩笑說，是不是帥帥(老公的名字)那會在家干活累的，才后來長不高��？

　　婆婆說，自己深知不識字以后在社會上有多難，才想讓他們好好上學(xué)，哪怕砸鍋賣鐵，我也會不遺余力地供他們，可是他們自己最后不愿意上啊，唉……作為孩子，不上學(xué)就得學(xué)會干活，總得學(xué)會生存的本事。

　　別怪家境不好，也別嫌父母心狠，自己的選擇，最后都得自己承擔(dān)。我知道婆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只是，她從來都不會用華麗的語言，去闡述什么深厚的道理，但她的身體語言和生活語言，卻是最樸實的道理。就像，最真最深的道理，不是我們套上學(xué)識的光環(huán)，經(jīng)過怎樣深思熟慮的結(jié)論，而是就體現(xiàn)在最樸素最平常的生活里，和老人的言語里。

　　亦如公公和婆婆的感情，也許他們之間一輩子都不會有“愛”這個字眼，幾十年如一日的生活里，沒有激情沒有厭倦，雖然也曾磕磕絆絆，但隨著時間，彼此的感情于無聲中融入了生活中的一點(diǎn)一滴，無處不在。像陳年的酒，越放越醇，歷久彌新。

　　亦如，他們對于故土的依戀，對于自然的熱愛，對于土地的敬重，以及節(jié)儉、不忘本的生活態(tài)度。

　　哥嫂和我們，都說讓公婆到城里去住，一來不用再種莊家蔬菜了，不用在老家那么辛苦，讓人不放心，二來也可以跟兒孫在一起，只管安度晚年，共享天倫之樂。屢次勸說，仍然沒有達(dá)成我們的心愿。

　　他們總是不愿意離開老家，說是在農(nóng)村一輩子了，生活、吃住都舒心，去外面總是覺得不習(xí)慣。雖然城里便利、交通發(fā)達(dá)，可是比起農(nóng)村的安寧、空曠、純凈、滿眼綠色，他們還是嫌城里太過喧囂、冷漠、無所適從。

　　是的.，他們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種了幾十年的土地，住了幾十年的老屋，一草一木，一糧一菜，一什一物，無一不滲透著他們的情感和心血。在外奔波的我們又怎么能體會，家鄉(xiāng)賦予他們的溫暖和留戀哪。

　　城里，我們的新家，只會阻隔他們的視線和自然的景觀，看到的，只是鋼筋水泥和車水馬龍的繁華；呼吸的，是汽車尾氣及空氣污染造成的霧霾；再也聽不到清脆的鳥鳴和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只有揮之不去的喧囂和聒噪；燈火通明的輝煌，找不到天空的蔚藍(lán)和星月的閃爍；一扇扇防盜門外，是一張張冷漠的臉孔，和陌生的聲音。這些，也許是我們所意識不到的，對他們的不適和壓抑。

　　他們辛勤勞作了幾十年，受不了整日閑下來無所事事。于是，他們依然留在老家，養(yǎng)幾只雞，種少量的蔬菜和農(nóng)作物。

　　每天去山間屋后走走轉(zhuǎn)轉(zhuǎn)，跟鄰里家長里短談笑風(fēng)生，屋前種幾株花草，偶爾澆水捉蟲。

　　這樣的日子，對他們來說，是最悠閑滿足的生活。

　　遇到節(jié)氣什么的，婆婆開著電動三輪帶著公公一起去街上趕集、逛廟會、看戲。

　　走馬路的時候，婆婆讓公公走在她前面，怕他聽不到車子聲，她緊隨其后就可以幫他聽聲判車。

　　當(dāng)婆婆買東西的時候，公公便站在原地等候，他怕一走遠(yuǎn)，她一個回頭看不見叫不應(yīng)而焦急擔(dān)憂。

　　我問，你們看戲時，爸爸聽得到嗎？婆婆說，他識字。我問，您聽得懂嗎？她說，我看得到人，他可以給我講。

　　有一股感動充斥著我的心。

　　其實，婆婆是看不懂戲的，只是為了趕熱鬧，為了陪公公，為了幫他辨聲音，比如坐車、跟人交流的時候。

　　我的眼前浮現(xiàn)出一幅畫面：一對老人在夕陽的余暉中，手牽手去散步，步履蹣跚，腳步堅定，不離不棄。那是我曾經(jīng)看到過的最覺溫馨、讓我感動的一個場景。那是彼此包容彼此依戀、融進(jìn)一粥一飯、一朝一夕里的平常卻牢不可破的愛。

　　忘了說了，其實公公的聽力問題，是可以用助聽器的。老公在外打工時，給公公前前后后買過幾個助聽器。 只是一開始帶上時，說是忽然不習(xí)慣，因為這么多年耳根子清凈慣了，忽然覺得熱鬧，有點(diǎn)嫌吵了。于是后來，也就不帶了，這些年來，他就一直這樣過來的。

　　好像還聽他說過，眼不見心不煩，聽不見心清凈，這樣不管別人罵也好怨也好，聽不見不知道亦不生氣，倒落個清凈自在。

　　話說的很平常，我卻好像聽出了佛學(xué)的悟道。正因為我們平時聽得多見的多知道的多，好像就覺得自己很聰明一樣，實際上得到的信息多，只會讓自己在思考、在意、顧濾的相關(guān)糾纏里，問題越多越找不到答案，讓心更累更疲憊，甚至最后會作繭自縛庸人自擾。適當(dāng)放下外在的干擾和內(nèi)心的繁負(fù)，不失為一種難得糊涂的簡單、灑脫。

　　公公婆婆很節(jié)儉，他們對穿衣吃飯日常生活，幾乎沒什么要求和講究，就是：吃飽穿暖，合適就好。每每對我們買給他們的新衣，總是嘟囔著，花這錢干啥，我又不缺衣服，人老了，好賴都是一樣地穿，以前的時候……

　　知道她又要開始憶苦思甜的講述了，我不禁打斷她的話：“媽，別總光活在過去了，我們得向前看啊，該享受的時候就得享受，該美的時候就不能虧待自己……”

　　婆婆無奈地笑：“看來我還是落后啊。不過還是過過苦日子，才知道現(xiàn)今的生活有多幸福。有吃有穿，稍稍勞動一下就可以掙錢，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我可沒有你們年輕人那么高的心�！�

　　是啊，帶著感恩的心，不忘苦難，才能知足常樂。欲望少一點(diǎn)，簡單一點(diǎn)，也是一種生活態(tài)度。

　　也就是這樣節(jié)儉的老兩口，卻在幾年前，公公給自己買了份人壽保險，受益人是婆婆。一開始不解，公公都將近古稀之年了，自己又有兒有女，還怕以后沒人照顧？

　　后來聽婆婆說，公公考慮到自己大婆婆10歲，擔(dān)心可能有一天走到婆婆前面，如果以后兒子媳婦不孝，公公聽力不好，凡事聽不到不知道也就沒什么事，就怕婆婆心直口快愛嘮叨，做事拖拖拉拉討人嫌，怕如果有一天剩下婆婆孤身一人，萬一再不被孩子們待見，考慮至此，于是公公覺得買份保險，以防給婆婆留一份保障。

　　我想，婆婆真幸福。

　　以前覺得婆婆嫁給公公，以后都只能吵架似的說話，不能說悄悄話，不能輕聲細(xì)語，跟一個幾近耳聾的人，生活一輩子，她會不會覺得委屈辛苦？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要這樣的婚姻。

　　可是，婆婆卻從未有過這方面的怨言，甚至很少說過公公的缺點(diǎn)。婆婆總說，你爸人賢慧，心眼好，能容忍我的壞脾氣，實稱肯干，受過教育，比我強(qiáng)，還喜歡孩子。

　　我說，那就來城里，幫我們帶孩子吧。

　　他們最終還是不肯。他們是屬于故鄉(xiāng)老家的，他們最終離不開，世世代代一輩子生息繁衍的那片熱土，那里有他們的血汗、足跡、勞動的喜悅和成果，有我們所體會不到的落葉歸根的鄉(xiāng)愁。

　　他們說，勞動了一輩子，總得有點(diǎn)事做才行。在城里會覺得自己沒有用武之地，而在家，可以種點(diǎn)蔬菜，吃不完可以送人，玉米花生類吃不多也可以賣錢，平時上山拾蘑菇采藥材，也是一種收入。勞動了，人也舒心了。

　　在他們的意識里，就這樣沿襲著祖輩們走過的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著房屋田舍，故土萬物，不缺少不少食，存點(diǎn)積蓄，風(fēng)平浪靜地過一輩子，就是他們最理想的生活了。

　　而我以前，總覺得他們眼光有限、觀念保守。然而，當(dāng)經(jīng)歷過塵世的浮華，當(dāng)心在某一個階段平靜下來，忽然有一天，我就想著，等有一天，我老了，也要回歸自然，在原生態(tài)的山水故園里，依山傍水，守著一片寧靜、閑適，沐浴于自然萬物風(fēng)光里，種一畝三分小田地，養(yǎng)養(yǎng)魚喂喂雞，沒有喧囂，心無旁騖，游走于山水綠樹間，就這樣安度晚年，該是多么愜意卻又難得的一種生活吧。

　　后來發(fā)現(xiàn)人到中年，多半會有這樣的想法。于是，我對公公婆婆從一而終沒有新意的生活方式上的偏見，終于不再是偏見。

　　曾以為我們眼光高遠(yuǎn)，思想深遠(yuǎn)，原來那些自以為是的“遠(yuǎn)見卓識”、追求極致，其都是自己制造的霧障迷惑，因沾染了太多俗世的塵垢和誘導(dǎo)，在那些不安分的歲月里肆意折騰、作繭自縛。所謂萬物循環(huán)，就是折騰了一圈，最后還想回頭過最簡單的日子，年輕時作天作地，總有一天會想起，人活一世，真正的生活就是“簡單”二字。

　　婚姻里的兩個人，合不合拍，般不般配，不是取決于你遇到了誰，而是不期而遇的兩個人是怎樣對待對方的。我想，公公婆婆的故事，就是給我們對于婚姻最好的詮釋。他們不懂愛情，卻用一生演繹了“相濡以沫、不離不棄”。

　　他們傳統(tǒng)、樸素，卻用辛勤、努力創(chuàng)造經(jīng)營好一個家，一輩子與人為善，勤儉持家。

　　他們平凡、無華，沒有過轟轟烈烈的事情，也沒有過為之驕傲和炫耀的東西，而他們卻在無形中，給了我很多生活的道理和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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