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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蘭州散文
許久以來,一種持久而陰郁的情緒籠罩著我,這種透不過氣的感覺讓我覺得實在很糟。于是,就有了這一場說走就走的旅程。也許那巍峨的雪山,圣潔的天湖能把這片陰翳驅(qū)散吧。這不是旅游,只是一個人的心靈漫步,只想靜靜地體味異鄉(xiāng)的風(fēng)光、高原的風(fēng)情。
列車急速地向二千多公里外的終點駛?cè)ァ\噹锟帐幨幍,一如空蕩蕩的心情。連日的疲勞讓我在臥鋪中沉沉睡去。醒來時已出浙江,列車平穩(wěn)地在蘇南的沃土上行進。車廂里依然靜悄悄的:人們有的進入了夢鄉(xiāng),有的翻看帶來的書籍,但更多的是玩著手機、ipad等排解旅途中的孤單。不知從何時起,人們變得越來越封閉自己,以另一種形式的狀態(tài)生活著。科技為人類打開了一扇窗,卻又關(guān)閉上了曾經(jīng)的門,這真不知道應(yīng)該是一種慶幸還是一種悲哀。
薄暮時分,列車在徐州站短暫停留后,開始一路向西。隴海鐵路的終點蘭州在召喚著我,在等待著我。我將跨過滬杭、京滬、隴海三條干線,從三角洲繁華的江南水鄉(xiāng),穿越中原大地,來赴這場約會。未來幾天,擺在我眼前的會是怎么的風(fēng)光?我獨自一人又會遇到什么樣的人人事事?一切都無從知道。我同樣不知道的還有——不知什么時候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寶雞往西,山多起來了,隧道多起來了。而我,也終于置身于“西部”這個詞語所代表的土地上了。接近天水,列車仿佛一直駛在河谷之間:彎彎的河道如線圈般纏繞著;河里的水并不豐盈,寬闊的河床上,細(xì)流切出一道道淺淺的印痕,不經(jīng)意地點綴在群山之間。我想,這應(yīng)該就是地理課本上稱作的渭河或者它的分支吧。
不知不覺間,雨開始下了起來。望著窗外山巒霧蒙蒙的景像,渾然讓人感覺不到這里是祖國的西北,仿佛仍舊身處江南。雨越來越大,蘭州越來越近。視野之外,奔騰而來的黃河宛如幸福的黃手帕在不遠(yuǎn)處向我招手。遙想當(dāng)年,在這個東接長安,西通歐洲的絲綢之路的節(jié)點上,西行的商人,東來的蕃僧,戍邊的將士,取經(jīng)的唐僧……他們都曾在這座城市上揮寫了濃重的一筆,在茫茫戈壁灘上印下歷史小子深深的腳印。而今天,我來了,我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正如這密密的雨點一樣,天晴后,再也找不到絲毫的蹤跡。但不管如何,今天,20xx年的7月8日——
——蘭州,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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