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爸在這個家就在作文
整整一年過去了,每每看著坐在輪椅上精神狀態(tài)良好的老爸和他那只沒有耳朵的耳朵,心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敞亮和寬慰。
老爸是1925年生人,虛歲92,早已進入了耄耋之年。
人活到了這把年紀,就開始有點“超凡脫俗”,和我們這些姑且叫做普通人的人不一樣了;很多事情再不能按以往的規(guī)矩或是一般常理來面對,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擱在他老人家身上或許就是不正常的,原本很簡單的事情對他而言或許就是不簡單甚至是復雜的,就說這治病吧。
大約是2013年初冬,時已89歲高齡的老爸右耳耳輪偏上部不經(jīng)意間生出了一個黑紫色的肉疙瘩,筷子頭粗細,不圓不尖,根部牢牢扎在耳輪上。初時,這看著不大、其貌不揚的肉疙瘩并不怎么礙事,老爸也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擅棵靠粗习侄渖线@肉疙瘩,兒女們的心情都會是復雜的;怎么形容呢?就像家中屋頂落著一只碩大的綠豆蠅,讓人看著有點煩心。
年齡大了,不便去醫(yī)院,兒女們拍了照片。醫(yī)生說:“沒事兒,這種請況很常見,何況這么大年紀了,先觀察觀察!闭f明白了,也聽明白了,人到了這個歲數(shù),早已不像年輕人和上班族那樣講究,還計較什么美觀和形象,只要不危及生命,大可以不去管它。
對于病人而言,這醫(yī)院和醫(yī)生就是終端了,既然看了醫(yī)生就得相信醫(yī)生,既然醫(yī)生這樣說了,兒女們心中的疑竇也就隨之消除了一些,卸掉了包袱一樣。可誰曾想這樹欲靜而風不止,轉(zhuǎn)過年來,沒兩個月的功夫,那初時本不起眼的肉疙瘩就像泡在熱水里的干貝,已生發(fā)成了小手指肚粗細。頗讓人擔憂的是,不僅僅是個頭變大了,其形態(tài)也越發(fā)詭異另類,粗糙的表皮黑硬黑硬的,似傷口結(jié)出的黑痂,頂部還隱隱地生著一些刺狀物,看著隱隱一種不祥的感覺,一時間成了兒女們的心病。
看起來,老爸耳朵上這多余的寄生物并不本分,還真的不可小視。兄妹們于是私下里商量,決定領著老爸多走幾家醫(yī)院做徹底檢查;只有醫(yī)院可以弄清楚這肉疙瘩到底是什么東西,屬于什么性質(zhì),需要怎樣治療。然而,真正到了醫(yī)院、看了醫(yī)生,卻遠不像預想和期盼的那樣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腫瘤醫(yī)院的同學幫我約了專家,妹妹通過關系咨詢了醫(yī)大和陸軍總院的教授,得出的結(jié)論和意見幾乎是一樣的。讓人不能理解又必須理解的是,這些一樣的結(jié)論不是對病情診斷的結(jié)論,而是憑他們的經(jīng)驗和感覺對應不應該治療所下的結(jié)論。歸結(jié)起來就是一個意思:這么大年紀了,無論長的那東西是什么,甚至也無需知道是什么,手術都是沒有價值的,而且想手術也不會有人給你做,保守治療吧。之所以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我想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老爸年齡太大,而且已在床上和輪椅上頑強生活了七八載。面對這樣的老人,又不曾做過什么大領導或社會名流,專家們給出這樣的結(jié)論是正常的。再說句不孝道的話,都90了,還能有多少個屬于自己的365天呢?如此說來,非兒非女,非親非故,誰又愿意為你擔這份風險呢?兄妹們自是無功而返,再次回到了讓人糾結(jié)郁悶的現(xiàn)實中。
對于病人和家屬而言,醫(yī)院就是靠山,醫(yī)生就是救星、活菩薩,怎樣說、說什么似乎都有道理。既然大醫(yī)院都去了,既然這專家們給出了同樣的結(jié)論,雖然這結(jié)論對老爸那病沒起到一絲一毫抑制或治療作用;但作為兒女,似乎也得到了些許安慰,那就是良心上的,畢竟是對老爸盡了責任和孝心。這時的兒女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盡心盡力陪著老爸和他耳朵上那誰也動不得的肉疙瘩度過有生之年,不要企盼會有什么奇跡出現(xiàn)。
轉(zhuǎn)眼間三個月過去,已是2015年5月初。那可惡的肉疙瘩好像是成了精通了人氣,好像猜到了這一家人去醫(yī)院是要找人把它從那好端端的耳朵上剔下來,好像知道了它原本千分萬分畏懼著的那些醫(yī)院、那些專家們漠然開出的保守療法,好像也知道了現(xiàn)在的這一家人對它已無可奈何;于是長勢更加肆無忌憚,形象更加丑陋可惡,更加貪婪地吮吸著這白首老頭身體中的那點營養(yǎng)和精氣,直長成足有大個荔枝那么大、形狀極不規(guī)則的一個肉團團。老爸那只原本堅實挺括的耳朵,也因被那肉團團霸占了大半個耳輪而不堪重負,彎彎月亮般開始下垂,睡覺時稍不留意受到擠壓還會破裂出血。這時老爸那只耳朵已變成了紫紅色,且波及到了耳根后面的發(fā)際部位。不知是否受此影響,老爸精神狀態(tài)也大不如前了。
不忍面對,但又必須面對;不敢往下想,但又必須往下想。那段日子,除了還朦朦朧朧從沒看到過自己耳朵上那肉團團的老爸外,兒女們每個人心中都隱隱承受著的疼痛,那疼痛雖不是肉體上的,但卻讓人感受出心如刀絞般的滋味;每個人精神上都在承受無休止的折磨,那折磨是眼睜睜看著老爸行將被病魔無情吞噬而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折磨。再這樣“觀察”和“保守”下去,老爸或許時日不多、去之不遠了。于是,兄妹們再一次下決心要給老爸治病,或許這是老爸最后的機會和希望。
照例是去醫(yī)院,照例是找關系聯(lián)系專家,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檢查時做了病理,結(jié)果和那丑陋的肉團團一樣,是不好的;而且專家說了,即便是做手術,這只耳朵可能也保不全了;蛟S是兒女們的執(zhí)著有了回應,這次專家們的結(jié)論也無一例外地開始切入了正題,那就是如何治療的問題,但卻有著嚴重分歧。有專家說做手術是最好的方案,但這個年紀很難有人給你做;有專家說這個年紀決不能做手術,可以通過放療控制一下;有專家說這個年紀不適合放療,放療后果會一塌糊涂,不可收拾。歸納起來,認為應該做手術的聲音是主導的,只是風險太大,因為在專家們眼里,這個年齡的老人做手術的危險性和病癥對生命的危及幾乎是一樣的。
從這時開始,一家人的心情由前一時期的時而憂慮時而焦灼時而迷茫開始轉(zhuǎn)化為無時無刻的焦灼。是呀,終于知道了手術最好,可重要的是沒有醫(yī)生愿為你做手術。即便是朋友,在生命攸關的問題上,也會多出幾倍的小心與謹慎。我咨詢在省衛(wèi)生廳工作的黨校同學,他以業(yè)內(nèi)知情人士的口吻和我說:“老兄,做不做手術,哪個專家包括你老弟我也不會給你明確的意見;況且這么大年紀也很難有人愿意做這個手術,這個時候還是要你們自己拿主意!蔽易稍冊谀[瘤醫(yī)院工作的知青戰(zhàn)友,他和我說:“老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做不做手術得你們自己拿主意,作為朋友,我只能告訴你,如果是我老爸,我絕對不給他做,因為那是我爸!”就是自己家里的人,聽到來自專家們和朋友們那些莫衷一是、甚至有些危言聳聽的說法,也會亂了方寸,心中那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一時拿不準主意。退一步說,即便是自己家拿主意,同樣有一個誰來挑這個頭,誰來當這個主心骨,出了意外誰來承受埋怨的問題。
真的是遇到過不去的坎兒了。老爸臥床七八年,每年365天,每天24小時,吃喝拉撒睡,幾乎都是要靠這群兒女們,沒有什么做不了的事情。可是今天,兒女們面對老爸這沒人肯于給治的病,終于感到束手無策。
然而,無策歸無策,無助歸無助,那都是一種感受,最終總是要有人挑個頭,總是要有人拿個主意,總是要對老爸的病有個說法,誰讓他是我們老爸呢。朋友們說得不錯,這事兒必須自家拿主意。于是,盡快決斷是否給老爸做手術,成為了兄妹四人不可回避的當務之急。兄妹們想到了萬一給老爸做手術出了問題的嚴重后果;也將心比心、換位思考地想到了倘若是自己或是自己的孩子得了老爸這樣的病,又會怎樣去面對、怎樣去決斷、怎樣去取舍?粗∧X嚴重萎縮、早已失去了主觀決斷能力、像不懂事的孩子般可憐巴巴的老爸,兄妹們最終做出了決斷:老爸這手術一定要做!
這絕不是憑空臆斷和感情用事,冥冥中兒女們有一種自信,如果老爸大腦清醒并且了解自己病情的后果,他一定會選擇做手術的。至于手術的成敗問題,自是樂觀的:老爸除了年紀大和多年臥床,五臟六腑沒有其他大毛病,做手術,延續(xù)生命的希望極大;保守療法,對老爸而言,實際上就是順其自然,眼睜睜挺著,其結(jié)果可想而知;現(xiàn)在做,可能割掉的是半個耳朵,再過幾個月,或許什么也割不得碰不得了。既然做手術的意見達成了一致,接下來就是趕緊給老爸找手術的醫(yī)院和主刀醫(yī)生了。
提起這醫(yī)院,不免又有點讓人打怵。人們都知道,“救死扶傷,治病救人”歷來是醫(yī)院和醫(yī)生們秉持和踐行的道德理念、行業(yè)精神和神圣使命,甚至沒有社會制度和國別之分?山(jīng)歷了老爸這件事,我卻對此有了新的認識。就是說這要看什么情況,老爸這樣的病例在有些醫(yī)院、有些醫(yī)生那里或許就不在“救死扶傷”之列。其實,從危險性上看,那東西并不是長在腦內(nèi)胸內(nèi)、肝上肺上等要害部位;從嚴重程度上看,并沒有擴散的跡象;一句話,就是年齡太大了。我想起了股市那句警示語“股市有風險,投資須謹慎”,或許形容這樣的醫(yī)院和這樣的醫(yī)生再恰當不過了吧。
當然,也不否認,這患者一方與醫(yī)院一方在有些情況下就是一對矛盾,治好了病是醫(yī)院和醫(yī)生應盡的責任,患者是花了錢付了費的;可要是治不好再給耽誤了,或是治療過程中出現(xiàn)了突發(fā)情況,十有八九家屬是要追責的,因為不管年長年少,那都是自己親人的一條生命,生命只有一次。難怪一遇到高齡患者手術,醫(yī)生大多都會不由自主地忘記了“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的理念和職責,不愿去作為了,屬實是顧慮重重不敢作為,久而久之也就成為了業(yè)內(nèi)的潛規(guī)則吧。可面對諸多醫(yī)生的不作為,患者一方又往往無能為力,因為你也沒有權利賴在哪家醫(yī)院做手術,你沒有權利逼著哪位專家為你承擔風險。
最終,還是妹妹在某大醫(yī)院耳鼻喉科工作的同學幫忙,她的科主任看了老爸的病情并了解了家屬們的一致意見后,表示可以做手術,但前提是麻醉科同意為病人做麻醉,而且是全麻。無疑,妹妹的同學和那位科主任都屬于有愛心、肯于擔當、無愧于醫(yī)生這一神圣職業(yè)的人。也正是她們的愛心讓我們看到了老爸的希望。當我和妹妹推著老爸與麻醉科一位主任見面后,他同樣給了我們希望,讓這一顆顆久懸著的心至此輕輕放了下來。這是醫(yī)院的規(guī)矩,無論是主刀醫(yī)生還是麻醉師對手術患者都有一票否決權。
麻醉科那位主任的態(tài)度是熱情而又職業(yè)的,他反復說明了老人做手術可能出現(xiàn)的兩個危險:一是全麻本身對90歲的老人就是一次生死考驗,在醫(yī)學界不乏高齡老人做手術時因全麻而沒有醒過來的案例;二是手術后病人需要在ICO監(jiān)護室監(jiān)護24小時,這期間若情況不好是要上呼吸機的,而呼吸機一旦用上或許就因產(chǎn)生依賴性而摘不下來,結(jié)果必然導致肺部纖維化。那時候只要摘下呼吸機,病人就會因沒有自主呼吸功能窒息而死。當然,出現(xiàn)這兩種狀況的機率是很小的,但不是沒有可能,丑話要說在前面。主任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也算到家了。我和妹妹眼中都是潮潮的、心中是暖暖的,那里面既有絕處逢生后掩飾不住的興奮,也有對恩人那樣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動,老爸的病終于有救了。我激動地說:“主任,太感謝了!對于我老父親的手術我有兩個相信:一是相信你們醫(yī)院的條件和你們的醫(yī)德醫(yī)術;二是相信我老父親的身體狀況,他雖年齡大了,但比有些雖然年齡輕一些、但病情很嚴重的患者手術條件要優(yōu)越得多,會闖過這一關的”。
20xx年5月中旬的一天上午,在五官科病房入住三天、接受了各種規(guī)定的術前檢查和專家會診、被確認為可以手術的老爸,躺在窄窄的醫(yī)用擔架車上,眼中時不時流露出狐疑而又暗淡的目光,聽著兒女們“爸,給你做個小手術,把那個小包拿掉就好了”、“爸,沒事,小毛病,明天就回家”那一句句若無其事般美麗的謊言,在一雙雙充滿忐忑、擔憂甚至還有生離死別樣的目光戀戀不舍下,由護士推著,緩緩消失在通往手術室的那條雖明亮卻讓人感覺昏暗的通道里。外面,等待著的是為他牽腸掛肚的一大家全部老小18口。
手術室外的大廳里,或坐著或站著,一堆堆、一群群和我家一樣的等待著親友手術結(jié)果的人們,一眼望去黑壓壓一片。那個通道入口旁有一個窗口,是專門向病人家屬通報手術過程中病理切片結(jié)果的。每隔幾分或十幾分鐘,便有人頭從窗口探出,大聲喊著手術患者的家屬。每每這時,早已等在窗口附近的'患者家屬和朋友便會蜂擁而至,提心吊膽地去面對那不知是喜是悲的病理結(jié)果。也是每每這時,你只需聽到從窗口外聚集的人群中傳來的帶有強烈情緒化的嘈雜聲音,患者病理結(jié)果便會了然于心。如此說來,對在大廳里等候的人們而言,等待的過程同樣也是飽受煎熬的過程。寬敞而又壓抑的大廳里時刻充斥著悲喜交織的氣氛,悲中有喜,喜中有悲,時而凝固,時而爆發(fā),好比六月的天孩兒的面;時不時地就會聽到來自窗口那邊或悲悲切切、或撕心裂肺的哭聲,時不時地也會聽到那里傳來的一片滿是驚喜的唏噓聲。然而,對老爸而言,對于全家老小而言,那宣判生死的窗口已經(jīng)不那么可怕了。只要老爸手術正常、能順利推出手術室就是成功,就是我們最大的愿望。
預定兩個小時的手術超時了,老爸沒有出來。其間,那小窗口、那探出的人頭不無例外地喊到了老爸的名字,向我們通報了病理結(jié)果,與上次門診病理一樣,沒有奇跡出現(xiàn)。兩個半小時過去,老爸仍沒有出來,大家的心也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焦急地等待著。這等待對一家人來說是何等漫長,何等難捱,又是何等揪心呀。我在心中不由默默地祈禱:老爸做了一生一世好人,好人一生平安!也暗地里給老爸鼓勁兒:爸,您千萬不能讓兒女們失望呀!您知道兒女們爭取給您做這手術是多么不容易么?終于,三個小時,整整三個小時,全家人像迎接大紅喜報一樣聽到了手術室通道入口處傳來的老爸那熟悉的名字。
剛剛做完手術的老爸面色蒼白,滿臉汗津津的。盡管他還沒有完全從麻醉中蘇醒,但熟睡中那起伏有些急促的呼吸已然替代了蘇醒,第一時間向足足等了三個小時的兒孫們報了平安,使那一顆顆緊緊懸著的心瞬間平息下來。老爸頭上纏著的那一圈圈繃帶,緊緊綁縛著創(chuàng)口處厚厚的敷料,隆起了嬰兒拳頭大小的一個包。那是所有耳病手術患者共同的特征,也多少增添了一點點神秘色彩,看著有一種想知道卻又不忍知道的感覺;因為那里面到底包藏著怎樣的情形,是預期的效果,還是令人難以面對的,不得而知。沒有停留,老爸的擔架車被直接推進了ICO監(jiān)護室,將要在這里度過同樣會讓人捏一把汗、決定他命運的24小時。
按規(guī)定,下午兩點至三點是監(jiān)護室手術患者家屬的探視時間,對于正常監(jiān)護24小時的患者而言,這是唯一的一次家屬探視,而且限定了具體時間。全家人輪流吃飯后便靜靜地守候在門外,沒有人離開。兩點鐘時,我們兩人一組地拿著監(jiān)護室發(fā)放的兩張?zhí)揭暸苾,穿著與護理服近似的探視衣帽,戴著一次性口罩,輪番看望了老爸。這時的老爸看上去有些虛弱,四肢綁縛著各種監(jiān)測儀的連接線,還有吸氧管、導尿管等?粗@些突然出現(xiàn)、兩兩停留在他床前、武裝到牙齒且不言不語又急匆匆離開的那些熟悉的身影,老爸懵懂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絲疑惑。終于,紅著眼圈出來的妹妹解開了這個謎底。妹妹說,老爸看到她后,像孩子一樣地哭了,并問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老爸是堅強的,終于闖過了這一關。老爸很爭氣,為自己爭氣,為兒女們爭氣,也為肯于為他手術的好心醫(yī)生們爭氣。多少有些遺憾的是,當那一圈圈神秘的繃帶最初被揭開時,陪老爸換藥的哥哥第一時間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幕:原本手術只需波及患病耳朵的一部分,但由于病理結(jié)果的確定,無情地宣判了那只耳朵的死刑,以確保手術的成功和日后的恢復。之后,這一家人無一例外地面對了這一殘酷的現(xiàn)實;看上一眼,心中就條件反射般有陣陣刺痛的感覺,那叫一個揪心。老爸似乎也隱約知道自己因此丟失了一只耳朵,一時情緒免不得有些低落,但彼此之間心照不宣,誰也不忍心提起這個話題。
這樣的感覺和心情僅僅是一時的,很快那密布的陰云就被老爸和這一家人積極的心態(tài)消化得無影無蹤。好比一盤棋,那只耳朵只是一個小卒,而老爸的健康和生命則是決定輸贏的三軍主帥。老爸丟了一只耳朵,卻保住了健康和生命;有老爸在,這個家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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