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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外桃園散文
一、世外桃園
幾千年來，人們一直在尋找世外桃園，可終究不知道這世外桃園在哪里！于是，人們便開始了盡情地想象。難道在天上、還是在海邊、亦或是那大山深處的老林里？不！不是的！它其實(shí)就在你的腳下，就在你的眼睛里。山西晉城市陵川縣的古郊鄉(xiāng)有一個自然行政村，地處縣東南的邊陲，與河南省輝縣市相接壤，兩省的界碑就置于這錫崖溝的邊沿。這里山大溝深，原先無路可走，是一個交通閉塞且又偏僻的山村，如今卻成了人們向往的世外桃園。
面積約十五平方公里的錫崖溝，氣候溫暖濕潤，植被茂密。過去這里一直沒有道路，為避于戰(zhàn)亂，千百年來，古人們從溝外沿羊腸坂攀援來到這里，從此開始了自給自足，自生自滅的世外桃源生活。交通之不便，千百年來與世隔絕的生活方式，自然資源狀況及氣候的適宜，成就了這神話般的地方。
當(dāng)我來到這里的時候，不知是因幾天前下過雨的原因，還是地下水資源本來就很豐富，溝里溪水涓涓、鳥兒在樹枝歌詠，漫山遍野一片綠油油的景色。山楂樹、核桃樹和花椒樹，以及許許多多的其他樹木比比皆是，郁郁蔥蔥。發(fā)源于村北王莽嶺南麓的清水河，河水碧綠如茵，穿村而過。河邊豎著水深四十二米的警示牌，看了讓人頗感后怕，若非警示水深如此，怕早已有人先入水中沖涼了。
河道上石塊堆砌的三三兩兩拱形小石橋，零零散散坐落于河畔的自然村落，古老的建筑民居小樓，耳邊潺潺的流水聲，這一切構(gòu)成了一處有別于其它地方的獨(dú)特景象。置身其中，又仿佛一派江南水鄉(xiāng)的風(fēng)光，使人們流連忘返。此刻，我似乎明白了起來，這里的人們?yōu)槭裁磳幵富ㄈ甑臅r間，用鋼釬、鐵錘一錘錘開鑿那令世人驚嘆的掛壁公路，也不愿選擇離去的真正原因，或許就是因了這世外桃園式的風(fēng)景。
村落的正中，平地之間有一南北走向的巖石裂縫，清水河注入深澗，寬處約三十米，窄處僅有三米左右，澗最深處達(dá)到一百多米，河流至此跌入深谷，濤聲如雷。我們來得不湊巧，正趕上前段時間一游人不慎失足落入溝中，正值停業(yè)整頓的期間，不準(zhǔn)游客下溝。不得已，只能在溝口觀看。聽著那轟轟隆隆的飛瀑擊潭聲，望著深不見底的溝崖，令人感慨萬千。崖壁的巖石裂縫直上直下，如壁立千仞，形如刀削。崖壁呈暗紅色，據(jù)說當(dāng)年有神仙在此冶錫煉丹，丹爐的烈火映紅了崖壁。
錫崖溝的民風(fēng)仍然保持著昔日的風(fēng)貌，或者說是遠(yuǎn)古的民俗，非常的淳樸。我們居住在村口的一家農(nóng)家小院的旅舍里，院子不算很大，一座前些年建成的兩層簡易小樓。雖然設(shè)施簡單，但極為地干凈，可同時接納二十多人住宿。院里還住著來自河南的兩夫婦，據(jù)說每年都要來這里小住一段時間，因這里的環(huán)境好、空氣好，坐車也方便，服務(wù)也周到。小院的主人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王姓村民，兩口子精心經(jīng)營著小院落，熱情周到，人很隨和。主人耐心地介紹溝里的情況，并做了許多的山野菜來招待大家。
這一類的旅舍在如今的錫崖溝村已開辦了不少，既方便又便宜，許多外地來搞攝影和繪畫的文人們都喜歡住在這里。聽村里的人們講，去年冬天下雪封山后，仍有幾個外地攝影愛好者，背著行囊，徒步行十五公里，穿越陡峭的山路，來到溝里進(jìn)行創(chuàng)作。我想，錫崖溝的冬季也一定很美，那冰清玉潔的雪世界，霧凇累累的山林，陽光映射下晶瑩剔透的松針，覆蓋著厚厚雪被那裊裊炊煙的小村落，這一切都吸引著那些不斷追求完美而不畏艱險的攝影人。
二、異類“錫崖溝”
錫崖溝地處太行山的腹地，這里的許多自然景象人們無法理解。于是，來到這里的人們便給它起了一個綽號，說它是太行山中的一個“異類”。這里是北方，而它卻不像是北方，倒像是煙雨江南。雨霧說起就起，山風(fēng)說來就來，完全由了它們的性子。霧如潮漲，從峽谷里漫起，再從村莊溢開，然后再攀上那從三個方向環(huán)繞村莊的萬仞絕壁。那峽谷、湖水、石板房全都隱于輕紗中，時隱時現(xiàn)，宛若一個誘人的新娘，讓眼前熟悉的景色變得陌生且新奇。錫崖溝千百年來的閉塞隔絕，帶來了貧困、艱難等諸多不便，但也使它世外桃源般的風(fēng)情保護(hù)得相當(dāng)好，無論自然景色還是風(fēng)土人情都是天然去雕飾。
峽谷與人有各種距離。有的只能聽說而不能逮及，而有的只能遠(yuǎn)觀不能近褻，也有的雖能近賞但也只是“一邊倒”。山西省的錫崖溝名不經(jīng)傳，但這小山村邊的峽谷卻能滿足你各種距離。它像一把巨大的剪刀，從交接點(diǎn)（一座橋）開始，你走哪一邊都有路，越走峽谷越壯觀，視線越開闊。然而，更多的傳奇還是峽谷邊的崖上人家，在崖上人家后面的山梁上，在無處不在的“江南”美景里。
錫崖溝的雨落在臉上，帶著溫柔的涼意，有如柳絮拂過，太行雨宛若是綠色的。最讓人眼前一亮的，就數(shù)這秋季的錫崖溝了。秋季，這里處處像一幅幅色彩斑斕的油畫，萬山紅遍、層林盡染、碩果累累，景色尤佳。上午的陽光照在大峽谷邊緣的梯田上，秋天金黃的暖色和峽谷側(cè)壁的渾黑形成激烈的反差，和著山谷中濃重的蒼綠及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紅葉形成秋季特有的五彩太行。在深深的峽谷底部隱約有潺潺的溪流，那回聲伴著群鳥的鳴叫，在山谷里久久低回。
據(jù)村民說，這里以前有一個錫礦，錫崖溝村名就是這樣來的。在錫崖溝過的是開門見山的日子，抬頭看見的都是讓目光無路可逃的萬丈高山。這里四面皆山，若平視的話，無論哪一個方向都不是天色而是山麓。下雨天，雨水都神差鬼遣地一起流到村里來，于是在村邊形成了一條長長的出水口。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條深溝，再經(jīng)歲月的打磨繼而就成了峽谷。而越向南面，峽谷就越寬、越深。在峽谷的任意一邊，無論是上下午任意的一個時辰，都可以眺望峽谷對面，那都是以泛著金黃色的太行山懸崖作前景，以農(nóng)家、田園作中景，以大山作背景的畫面。
人們愛用“四面皆畫”來形容美景，在這兒是“上下咸圖”。抬頭看時，有那似走蛇般蜿蜒在峽谷上邊的山輪廓。低頭看時，有那像山筍狀從峽谷拔起的巖石。若平視的話，也是那完全垂直的陡峭山崖。
還有絕的地方是在山坡上，也就是在公路最后一個洞口的右上邊，當(dāng)你看到“錫崖溝掛壁公路”幾個大字后再往上走，有一處山筍拔地而起，讓人見之即脫口而出：“元陽石！”更絕的地方還是下面有一大塊圓圓的巖石，比例還恰到好處。巖石下面自然是野草叢生，一并讓人想到“陰囊”。這樣的絕配，讓廣東丹霞山那里的也望塵莫及。不怕你笑話，此后沿著公路一上一下經(jīng)過時，甚至?xí)r至今日每每談及此景，我們都相互以平時難以啟齒的“粗話”相稱。
沿著峽谷邊上走，隔三差兩地就能讓人找到相當(dāng)不錯的天然觀景臺，也讓人始料不及地再激動一番。當(dāng)走出錫崖溝約兩公里處，就是山西與河南交界處了。這里的峽谷呈“Y”字形，溝壑陡然開闊，深不可測。黃昏時我們來到這里，只見白霧從山谷下涌了上來，晌午還是深深的山谷頓時白茫茫地一大片�！昂沃故前恚缟隙际沁@樣。”收費(fèi)站的員工告訴我們。
錫崖溝位于王莽嶺景區(qū)南端四周落差一千二百多米的深谷之中，東有馬東嶺，西有樺山，南有青峰圍，北有王莽嶺。該區(qū)山陡溝深，地勢險惡，峭壁環(huán)列，由于天險阻隔，溝中二百戶人家?guī)缀跖c世陷于隔絕，千百年來自生自滅，千百年來的閉塞隔絕，帶來了貧困、艱難等諸多不便。但也使它世外桃源般的風(fēng)情保護(hù)得相當(dāng)好，無論自然景色還是風(fēng)土人情都是天然去雕飾。一九六二年，溝里人不甘閉塞，向大山宣戰(zhàn)，歷時三十年，兩代人在村西絕壁上開鑿掛壁公路，開創(chuàng)了中國鄉(xiāng)村筑路史上的奇跡，錫崖掛壁公路被稱為世界奇觀。
三十年，三代人前仆后繼，用鋼釬、鐵鑿等最原始的筑路方法，用鑿子鑿?fù)耸喙锏膾毂诠�，犧牲了兩位修路的壯士，傷殘了�?shù)十名村民。他們樹立起了人類修路上不朽的豐碑，這是條需懷著敬意徒步的公路，因?yàn)樗且蛔鸨憩F(xiàn)人類力量、人類堅韌和意志的雕塑。
三、太行驕嬌子王莽嶺
綿綿八百里太行，以巨龍騰飛之勢由黃土高原的東南端自東北向西南逶迤而下，在太行山末端的山與山的間隙中，山與中原的對接處，形成了一個大氣磅礴、美妙絕倫的勝地，這就是著名的世界圍棋發(fā)源地。王莽嶺就坐落在縣城東部崇山峻嶺之中，她巍峨挺拔，雄偉壯闊，山勢崢嶸，絕壁如削，險峰幻迭，云海浩瀚，蒼柏翠綠。
這一地區(qū)是華北平原和黃土高原的“分水嶺”，屬斷層地質(zhì)帶，形成了罕見的地質(zhì)景觀，她既有北方山水的雄闊壯偉，又有南方風(fēng)光的文靜秀美。加上長期閉塞，原始?xì)庀庥�，是一塊自然生態(tài)園，原始植被覆蓋率達(dá)百分之九十。珍奇的鳥類隨處可見，山光水色，田園風(fēng)光、人文景觀構(gòu)成了一方神奇的人間仙境。
來過此地的畫家、攝影家及文人墨客無不感慨：“八百里太行，此處才是她的真正靈魂所在”，這一未開墾的處女地，是廣大攝影家及攝影愛好者的又一新去處�！扒Х迦f壑爭攢聚、云山幻影瞬息變”。王莽嶺由于獨(dú)特的地理位置，形成了極為罕見的自然景觀。逢雨天云霧迷漫，遠(yuǎn)山近峰時隱時現(xiàn)，山巒起伏，氣象萬千。晴天間藍(lán)天白云，千溝萬壑草木郁翠，群峰連綿盡收眼底。
王莽嶺最美的是那些千姿百態(tài)的奇峰石林，它們座座拔地而起，尤如一根根頂天立地的石柱，又象一片片玉筍聳立，在霧靄云海中爭奇競險。更妙的是，在這些石峰之巔，均有參天的松柏覆蓋，在絕壁石隙間，亦有彎曲多姿的喬灌凌空飛旋。加之有珍禽異獸，百鳥爭鳴，令人目不暇接。
王莽嶺與錫崖溝緊挨著，可以說王莽嶺是一座山，錫崖溝是山旁的村莊。王莽嶺距山西省陵川縣城四十公里的古郊鄉(xiāng)東部的崇山峻嶺中，總面積一百平方公里左右，是陵川縣與河南輝縣市的界山，王莽嶺因相傳西漢王莽追趕劉秀在此安營扎寨而得名。景區(qū)內(nèi)高低錯落五十余座山峰，主要海撥一千六百多米，諸峰千姿百態(tài)，嵯峨崢嶸。王莽嶺險峰幻疊，云海浩翰，瞬息萬變，是南太行山風(fēng)光的典型代表。
美麗的景色中，有一個村莊靜靜地生長在山的懷抱中，與世無爭，它就是郭亮村。郭亮村距離錫崖溝直線距離不到十公里，但隔著高山絕壁，兩地駕車交通則有近一百多公里的車程。當(dāng)然，亦可徒步翻山越嶺往來，但那需要你的意志和決心。
郭亮村以秀美山嶺，獨(dú)特的石舍以及掛壁公路而聞名。郭亮洞，長一千二百多米，洞頂是嶙峋的怪石，開鑿時留下的支撐廊頂?shù)奶烊皇�，形成了崖下的“照明窗口”，日本人贊譽(yù)“世界第八奇跡”。郭亮村地處輝縣萬仙山風(fēng)景區(qū)，風(fēng)景自然稱其為雄、壯、險、奇、古、秀，山水秀美，奇石名木，獼猴攀躍，谷幽崖高，楓葉吐丹，以奇絕水景和絕壁峽谷為特色。
山的半腰處還掛著一個寨子，人們稱它為馬武寨，它坐落在四周百里皆為絕壁的馬武山中。其前后左右山環(huán)嶺繞，地勢奇險，易守難攻。寨中原建有金鑾殿、梳妝樓、望景樓、宰官樓等以及東、兩、南、北四大寨門，還設(shè)有菜園、肉翁、鹽場、火房、瓦鋪、教場、趕羊場等，故有馬武京寨之稱。馬武寨自古交通不便，長期閉塞造成了此地原始?xì)庀⒑軡�，是難得的一處自然生態(tài)園。
據(jù)傳東漢名將馬武曾在此屯兵。有遺址。此地山上棘無刺，池中青蛙不鳴。相傳為光武帝劉秀因避王莽追趕，曾被棘牽衣而命去刺，因厭蛙聲聒噪而禁蛙鳴。此乃神話，但棘無刺，蛙不鳴卻是真真實(shí)實(shí)地存在，讓人不可思議。
王莽嶺的山是清秀的，比起萬仙山，它沒有峽壁的陡峭和裸露的石巖，但漫山遍野的樹卻讓人心曠神怡。在山的頂峰時，看著低處的山在群霧環(huán)繞下，朦朦朧朧，似天宮瑤池般，又象仙女下凡時的絕美。不停地看天空的云，才知道什么是藍(lán)天，什么叫流動的云。白云悠悠，輕輕的飄過，在碧藍(lán)碧藍(lán)的天空中，顯得那么純美。
在人們驚嘆“錫崖溝精神”的同時，發(fā)現(xiàn)這里還是一個神話般的世外桃源。在錫崖溝的大山谷中，從北到南分布著十七個自然村。溝內(nèi)阡陌縱橫，氣候涼爽，雞犬相聞，民風(fēng)淳樸。清一色紅石板壘成的屋子、籬笆墻、水轆轆、石碾子，詩一般的田園風(fēng)光，清新宜人。壯美的山川與優(yōu)美的歷史傳說，使人流連忘返。
于是說，如果你被城市的喧囂郁悶了，就請來王莽嶺、來山西的錫崖溝來吧，這里可以為你的心靈洗去所有的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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