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的路優(yōu)美隨筆
離家日久,故鄉(xiāng)的路,從短變長。青春時,剛剛離開,路途是短暫的。年紀漸增,故鄉(xiāng)的那條路,也變得長了。
從訂票收拾行李開始,已歸心似箭,一天一天數(shù)到出發(fā)的日子,內(nèi)心的激動噴涌而出。心情明亮,話也多了。
當靠近故鄉(xiāng)時,首先看到的是那幾棵老樹和那幾片熟悉的樹林。聽著鳥兒的婉轉清唱、小孩子的嬉鬧聲,總會想到賀知章的《回鄉(xiāng)偶書》,如此生動而澎湃的畫質(zhì),只有回鄉(xiāng)時才會有。
到家附近時,親人們等在門口。連家中的“阿虎”都跳著腳,激動地汪汪叫。親人之間,沒有熱烈的擁抱,只是幾句簡單的問候,幫著拿行李。誰能說內(nèi)心沒有涌動著熱流呢?
故鄉(xiāng)的一切都是生動的,天高云低、風吹樹搖、鳥兒飛旋、麻兔輕跳、野雞遠處叫。因為簡單,所以靈動。
故鄉(xiāng)承載著幼時的歡樂,也是讓我人格逐漸成熟的地方。這里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
成年后,越來越覺得幼時母親教導的行為規(guī)范對我的影響。讀小學時,有次放學回家,我在母親面前嘲笑一個生理有缺陷的同學。母親一臉正氣地說:“你外公說:‘人前不打人臉,人后不揭人短’,你的同學,她也想長得像花兒一樣,但容貌是天生的,她又有什么辦法?估計她內(nèi)心是自卑的,平常當面笑她的人一定不少!”說到這兒,母親突然問:“你當面笑過她嗎?”我說:“沒有”。母親說:“那就好!以后千萬別用古怪的眼光看她,更不可以嘲笑!
母親說完后,接著忙自己的事,我卻沉默了!再后來,我成了那位同學的朋友,是她唯一的朋友。
母親每次講道理前,總會說一句:“你外公曾經(jīng)說”。我越來越感激我這位外公,給了我這樣一位母親,更讓我覺得家族最重要的傳承是家風。上天對一個女孩子最大的厚愛,是給她一位美麗又有內(nèi)涵的母親,而容貌其實只是智慧的調(diào)味劑。
人生的諸多道理,母親在我小學和初中時講了不少,成為了我做人的準則。初中后,離開了故鄉(xiāng),聚少離多,故鄉(xiāng)的路越走越長……
每一次要離開時,親人們忙著收拾藥材及各種特產(chǎn),我的心里含滿咸水,話也變少了。他們站在原地一直看著。車子漸漸走遠,直到看不見他們時,我的心河絕堤。
回鄉(xiāng)的路是那么長,離開的路是那么短。一路上沉默著,不想和任何人多說一句話。
離群的雁,最知悲傷;離家的孩子,最懂故鄉(xiāng)。回鄉(xiāng)的路又遠又長,融進了每一位游子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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