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鍋匠的歲月散文
小巷的敲打聲震響著人們的耳膜,件件鋁鍋在補換鍋底。小錘敲打的是那樣的好聽悅耳,說它有點節(jié)奏,說它有點鼓點,一點也不差。小錘和鋁鍋捶打中,明亮的鋁皮和銹跡斑斑鍋壺彎曲了,折疊了,咬扣了,鋁鍋不漏了。鋁鍋如此,鋁盆如此,鋁壺如此。鋁籠也如此,它們在張老漢的手下更換新生,在張老漢的小錘下,它們重新為主人服務了。
城池里人說起張老漢的補鍋手藝,個個豎起大拇指,說起張老漢的為人,也豎起大拇指。張老漢是個直腸子,說話干脆利索,他的補鍋直到現(xiàn)在也不漲價,可遇到愛搞價的人,心里可不高興,有時干脆就不干了,借故不給你補鍋、修籠,多余的話他也不羅嗦,他的倔脾氣有了名氣,反正要補鍋在巷里找他時,就問倔老頭在哪里住,就有人給你指定他的住處。
老漢每天走街串巷,一扎點就是一天,二天或就是三天,只要這一片不再來人補鍋,他就換個地方。有時他走到鄉(xiāng)下鎮(zhèn)點,也一干就是幾天,吃飯就用補鍋的工錢來兌換,住宿就是兌換的,有時天熱了就幾口涼水就算完事,風雨無阻地鄉(xiāng)下跑,一輛破舊的.自行車就是他的代步工具,車子后面帶上幾個蛇皮袋,蛇皮袋裝的都是他的工具盒和大小不一的鋁制壺底?雌饋聿恢,可體積不小。
老漢今年已經(jīng)八十四了,精神頭還是那樣十足,可行起路來,就不那樣利索了,自行路來,老的顯得遲鈍些,就連敲打的小錘掄得有點無力了。老漢愛吸支香煙,不時地抽上一根,借機休息休息,和別人拉拉閑話。老漢年久不愛刮胡子,胡子也無序地八叉縱生,胡子更顯得粗壯花白些,臉上的花紋更顯得深沉些,尤其是笑聲,更充滿滿臉,大眼窩就變成一條線。
說起張老漢的人生也挺復雜的,他的原籍在河南,六十年代走到陜西,后來原配夫人病亡后,自己單身生活著。六十多歲后,自己的孩子長大了,成家了,自己才又找個另伴生活著。日子長了慢慢又有新的孩子,最小的孩子就在身邊,時常伸出手來,自己無法子就得救濟一下,常常使得手里饑荒。說起他的徒弟就有十幾個,可現(xiàn)在已有四個走了西方神界,剩下的各自為生了。有一次老倔頭在路過公路時,被車撞上,自己覺得不礙事。就讓司機走了,自己到醫(yī)院,自己看病,好鄰居七八個人,一直在醫(yī)院陪著他,上上下下,進進出出在醫(yī)院折騰了好幾天,自己覺得無礙就在家養(yǎng)傷,好幾個月沒有做生意,自己花了幾千塊,心里從不埋怨別人。
現(xiàn)在的人們使用的鋁制蠻多,他不用機器補鍋而是手工補鍋,每次補鍋不是敲打,就是剪制圓圈。遠遠地看著他做得十分認真,每道工序很有講究,每完成一口鍋,一把水壺,都要過水實驗,從不馬虎,從不糊弄。
敲打聲就是他的廣告牌,敲打聲就是喉嚨,就是他的市場。人們一圈一圈圍著看熱鬧,走路去一茬一茬,人們來送活的,看手藝的,問補鍋價格的,總是人群不斷,人們不是問這,就是問那,閑聊中又到了下午收工的時分了,老漢干完手頭的活,伸伸腰板:“好了!今天算是完工了!”又吸支煙,嘆嘆氣,收拾起自己的工具,裝好在自行車上,慢慢地推著走出場地,走向自己的家院。
每當紅日起來是離家,紅日歸山時回家,長年長月長日就是如此,年年月月日日,都在奮斗,長期筋骨刻練,身板如此建康,久久長此。
2013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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