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殤的優(yōu)美散文
又是一年的深冬,雪花仍是遲遲不肯飄來,大概又在孕育一場暴雪,這幾年,雪花也仿佛和每個人捉謎藏,等著盼著不出現,想著念著無蹤影。不期不盼間,已是滿世界的白雪皚皚。覆蓋了綿延蒼茫的大青山,遮蓋了秋天的灰黃色調,淹沒了塵埃滿天的天空,只剩白茫茫的大地上,星星點點滿綴的思念!
踏著積雪,走到你家的路口,想尋你的一絲信息,可哪里還有人曾記得30年前的舊巷深處的人和事。坐在路對面的手機專賣店里,呆呆望著你家的巷口,人來人往,少年孩童,獨沒有你瘦弱的`身影、淺笑的梨窩。
一去經年。
一別永遠。
苦澀慢慢涌上心頭,送你離開,成了今生唯一的痛。我們在校園相識相知,你喜歡我的作文和小聰慧,我欣賞你的善解人意、大家閨秀般的溫婉雋秀。
于是,校園“二人幫”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ブW,互相取暖,終于你如愿以償,考到了外省市的學校,我選擇了故鄉(xiāng)所在的城市,在原地等你,你一定會飛回來。
你喜歡去外面的世界,我留戀故鄉(xiāng)的山水,總以為,只要在故鄉(xiāng),一定會等到你。
大學的生活總是匆匆而過,你留在了那個千里之外的大城市,我留了家鄉(xiāng)的小城市,書信不斷,情誼深厚。
記得那年,一冬無雪,新年的夜晚,雪紛紛揚揚落下來,飄飄灑灑,不停不歇,下了一個晚上。
積雪初晴,你要去遠方上班,開始新的工作、生活,火車站,你抱著我無語凝咽。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
“我一直在家鄉(xiāng),回來就聯(lián)系我。等你結婚時,去看最美麗的新娘。”
誰知道,一別無聚日,雪后的車站成為記憶中最悲愴無助的地方,從你走后,我不再去這個充滿傷離別緒的地方。
一到下雪的時候,總是想起岑參的白雪歌:“去時雪滿天山路,山回路轉不見君, 雪上空留馬行處。”那種別離的滋味只有真正分開時,才能深切體會。傷、愴、黯、枯.......
分別是為了下一次的再見,可下一次,下下一次.....都見不到你飛揚的長發(fā)、甜美的笑靨。
剛開始的幾年中,常常在下班后,休假中,或是某個黃昏時分,心中一念,便去你家的巷口癡癡傻傻的等著,想象你會回家看望你的父母、親人。
可是,從你走后,你的父母搬去了你哥哥所在的城市,你家的房子已被拆遷,蓋上了高樓大廈。而我隨父母移居到另外一個城市,調了工作,徹底失了聯(lián)系,無人知曉我們該如何找到對方。
原來有你的地方,尋不到你絲毫痕跡,只有巷口對面的小書店依然生意不好不壞的經營著,那是我們經常光顧的地方。你一去不返后 ,我經常去店鋪里看書,實則希望打聽到一些你的訊息,天長日久,居然還和店主成了朋友。
春花開了又謝,冬雪落了一場又一場,雪后巷口只有一個人孤獨的身影,來來回回地尋覓,心中的暖陽。
從前車、馬、郵件很慢,我們在一起,F在小書店換成了手機專賣店,有了手機,有了網絡,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聯(lián)系到天南地北、世界各地的任何人,我卻再也沒有你的信息,失去了與你僅有的空氣。
不知道你走了多少年,或許是真的離開太久太久,久到記憶模糊不清。記憶中的那個冬雪極厚的、陽光明媚的日子里,送你去千里之外,卻再也沒有你的消息,一送成殤!
你是不是也像這琢磨不透的冬雪一樣,和等你的人玩游戲,忽然出現,一剎消失,可這杳無音訊的分別太長久,離開了半生的你,究竟在世界的何處?
送你時,還是年少青澀,等了半生,已是兩鬢斑白,每個落雪的日子,都會想起分別的雪天,刺骨的寒冷,及膝的白雪,相牽的雙手,溫暖的冬陽,一去不復返的你,明媚燦爛的笑容。
陌上落雪,不在有你。雪落了又融,燕子飛去也會飛回,你走了一載又一載,仿若一個世紀,等不到你,尋不到你,盼不到你......
二零一八年的雪天,雪色深重,殘陽西照,我又在你家巷口徘徊,你在遙遠的城市快樂嗎?不要想我,我一切都好!
一別經年,你在夢里笑。
一別經年,你在心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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