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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春散文
立春了,還在冬的寒風里。不能叫冬季了,但冬還沒過,寒冷依然,這就是北方的現(xiàn)實。冬天沒怎么冷,但還是冬天。春天呢,名義上來了,可還在冬天。名義上的事情多數(shù)不作數(shù)。名義上我們是主人翁,可是我們的權(quán)益大都得靠恩賜。那些管著你的機關(guān)和人物也喜歡居高臨下,把你的合法權(quán)益緊緊攥在手里,喜歡你的時候給你漏一點點。像看家里養(yǎng)的那幾條小魚搶著吃食時的模樣一樣,他們也看愛屬下感激涕零的樣子。雖然人不是魚,但結(jié)果跟魚沒多大差別。畢竟,小魚是翻不起大浪的。
立春當然有發(fā)出信號的意味。首先是這個信號是發(fā)給心理上的。早上一出門,看東方升起的太陽,就會念叨:噢,立春了。于是在晌午的陽光下感覺會比往常更暖。其實沒立冬的時候這種暖也有的是,而且有時候還比現(xiàn)在溫度更高,但那都不是春的暖,也不會讓人想到春來了如何如何的,F(xiàn)在不同了。眼里的景致都會跟春拉上手。比如柳絲在風里蕩漾,就想到“春風剪出綠絲條”,其實北方的綠絲條還在好幾個月之后呢。比如走在街道的榆樹下,看著樹枝上鼓突出黝黑的小包包,又會想春天早到的榆錢,它們現(xiàn)在就在努力積蓄力量,這是多么奇異的力量!當然還有樹根邊的小草叢,走近了會彎下腰去細致地看一眼,看它們是否從根底里冒出一個綠芽芽。還有,看到路邊小廣場上歡笑著蕩秋千的孩子們,四周滿眼荒蕪竟然頓時變成碧草搖曳、蝴蝶飛舞的景象,連樹上嘎嘎亂叫的烏鴉也一下子像春燕似地好看好聽起來了。精神的力量不是萬能的,但精神的影響確實是不可忽略的。如果不是立春這個信號,我怎么把所有事物都與春天聯(lián)系聯(lián)想呢!
其次是這個信號告訴人們,又到了一個新的轉(zhuǎn)折時期。無論多么寒冷,冬天都將過去,未來是春天的。如果說冬天是陰,春天是陽,那么這個信號讓人們心中的陰氣漸降,陽氣漸升。按《易經(jīng)》的說法,生生不息的世界,已經(jīng)到了上一代與下一代交替的時候,到了寒竭而暖起的時候,到了陰盛而衰、陽弱而生的時候。這時候一定要注意別小看這些細微弱小,因為它們代表著事物發(fā)展的方向而具有不可抑制與抹殺的生命能力,也不要被眼前的氣勢洶洶所嚇倒,其實這時的氣勢,已如強弩之末,只要你能堅守堅持,馬上就會看出其頹勢已現(xiàn)。如果把這個自然趨勢與道理引申到生活中,就是要對新生事物、對年輕人有信心抱有希望。新生事物不如過去的事物讓人習慣,有時候還會損害到部分個人利益;有些新東西的出現(xiàn),或許只是過去我們的眼界不夠?qū)拸V沒看見罷了。要知道,新東西能從舊事物的縫隙里生長出來,本身就說明了它頑強的生命能力與新陳代謝的必然方向!笆澜缡悄銈兊,也是我們的,歸根結(jié)底是你們的!眰ト说脑拸母旧媳磉_了事物的基本態(tài)勢。我們不少人犯的錯誤都是認為孩子們不行,年輕人太輕狂沒經(jīng)驗不扎實,卻忘了我們在他們這個年齡段在別人眼里的形象跟他們差不多一樣。我們不行嗎?我們不行,世界也成了我們的;他們不行,世界必然還是他們的。如果看到他們確實存在的問題,我們的態(tài)度應(yīng)當是滿腔熱忱地幫他們盡快改進,而不是作壁上觀,試圖用他們暫時的不足掩飾自已的老態(tài)。無論你多有本領(lǐng),多有水平,自然規(guī)律怎么都不可能把生命倒回去讓你再來一次。所以在認識世界、改造世界之外,我們還應(yīng)當知道,必須適應(yīng)世界。世界萬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才是最根本的道理。在每個節(jié)氣交換的時節(jié)重溫一些世界萬物中的基本道理,大有裨益。
節(jié)氣來了,春天還早,這似乎是告訴我們,對于所有事情的滯后期應(yīng)當有一個心理準備。話可以說春天,實則還在冬天的延長線上,要有“長期作戰(zhàn)”的準備,切莫聽風是雨,以為立春了就是春天了,就可以按春天的規(guī)格穿衣、打扮了,那可能就要吃苦頭了;就可以按春天的標準耕田下種了,這在廣大的北方,也是根本行不通的。這里似乎還隱含著的一個基本原理,就是我們切莫機械地理解任何東西,更不能當本本主義的實踐者。春天的標志是什么?是氣溫,是身體對冷暖的感覺,是農(nóng)民到田地里拿鍬一翻,看地消化了多深,是草木萌動給出的.指示,而不是某句話或者這樣一個關(guān)于春天的說法。一切從實際出發(fā),這樣的理論道理,即便在生活季節(jié)里,也非常實用。
當然,立春仍然是個值得記憶的時刻。朋友們紛紛在網(wǎng)絡(luò)上發(fā)言,表達的也是這個意思。很有意思的一個現(xiàn)象是,南方朋友對立春到不怎么關(guān)心,倒是北方比如還處在冰天雪地里的東北朋友對立春的表達尤其積極。比如“偶然”朋友織微脖說“這是冬的結(jié)束,春的開始,‘立春一日,百草回芽’,東風解凍,蟄蟲始振,魚陟負冰,大自然萬物復(fù)蘇。春爭日,一年大事不宜遲。新的一年,你有怎樣的計劃、怎樣的心愿?一年之計在于春,改變,永遠從當下開始。你好,春天,奔跑吧!”她說的很好。南方朋友不怎么敏感的原由,我想主要是他們的環(huán)境,四季如春,對于立春沒有太迫切的景愿。所為“屁股決定嘴巴”,可見一斑。立春的另一個信號就是新的一年開始了。關(guān)于新年,名義上是自元旦計,可是在我們的心里,還是從大年三十后的正月初一才開始。而從季節(jié)上,又是立春。24節(jié)氣,立春來打頭的。雖然有紀年的節(jié)氣的還有我們傳統(tǒng)的新年講究,但每一個開頭都有其督促意義。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一生之計在于“青”。每每想到一個開頭,就有一些新的壓力抵達心底。總會試問:今天,我做了什么;明天,我能做些什么,未來我將要做些什么。正像“偶然”講的,改變永遠從當下開始,昨天沒做好的,今天沒完成的,明天再不能延續(xù)。因為明天越來越少了。
是的,立春的春,是青春的春,是“一生之計在于‘青’”的青春。春天象征著生氣、生機、開端、希望,所以它完全是青春世界的意思。就這樣,一個“立春”的信號,就改變了世界、改變了人們對生活的預(yù)期、改變了人類對自然的期許。一個讓人放飛思想的時節(jié)來到了,一個讓色彩改變世界的時節(jié)來到了,一個由新生力量改變一切陳舊觀念陳舊習慣的時代來到了,讓我們伸開雙臂、敞開胸懷迎接它吧!
2015年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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