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舞光動葉多情散文
風姿綽約,浮光掠影,樹影婆娑,恐怕是對自然界中風,光,葉三者最深動,最精準的描述了。
空氣流動形成風,太陽,月亮產生光,葉子在流動的空氣中,搖曳迷離的光照中,釋放它的語言,表達它的情感?梢哉f:葉子會發(fā)聲,多情的葉子是季節(jié)的標志。
我站在季節(jié)的時空,看擺動的風舞,觀彌留的光動,聽多情葉子帶給我的快感。
春天來了!一年之始的春天在經過一冬的蟄伏后醒了。細碎的葉芽與輕快和煦的春風進行著和諧的對話,經歷了嚴冬的隔離,風抱了滿腔的暖,攜了萬般的熱,給它們搭建了溝通的平臺,詩意的高照,它們如久別的朋友相逢,充滿了驚喜,用溫潤的聲音,表達相互的牽掛,和暖的春光里,蕩漾著葉子的歡聲笑語。葉芽兒如一群無憂無慮,天真無邪,快樂爛漫的女孩子,帶著光亮,帶著欣喜,穿著綠黃色的衣裙,唱著甜美稚嫩的兒歌。
滿滿的陽光,剪刀似的春風,葉子呢喃昵喃地來到了夏天。
夏天,濃密的葉子厚厚地遮擋著樹林,軟弱的夏風,無法穿越團結緊致的樹葉。
炎炎烈日,炙烤著靜寂的樹林,綿軟的夏風輕吻葉子,挑逗葉子,發(fā)出曖昧的氣息,厚重的葉子情竇初開,卻又掩飾著,矜持著,向風兒頷首。陽光頑強的掛在樹梢,給樹葉鍍上了金色,同時也在尋找可乘之機,在擠擠挨挨的葉子間,篩下一地碎金。風吹拂,光映照,多情的葉子,享受著戀人般夏風的摩娑,享受著父親般剛烈的光照,光合作用下的樹葉,在茁壯的成長,脫去稚嫩的短裙,換上了濃綠油光的軍裝,長成了偉岸瀟灑亭亭玉立的俊男靚女。葉子用柔和略帶羞澀的聲音感謝,那聲音充滿柔情蜜意,更像一對熱戀的情人,躲在僻靜之地耳鬢廝磨,互吐愛慕之情,纏綿悱惻,悱惻纏綿。
春的勃發(fā),夏的熱烈,葉子耳語般走到了秋的邊緣。
初秋,秋高氣爽,天高云淡。
秋風,在樹葉間竊笑,輕輕的,恰似童年躲在樹后捉迷藏的玩友,看不見風的臉龐,聽不到風的絮語,想必,秋風隱忍著內心的驚喜。
初秋的風,沒有春風那么宜人,不如夏風那么輕柔,又不似深秋那么凌厲,是浮躁中帶著清爽,是慵懶中蓄著閑適。
初秋的葉子,遠沒有深秋那么疏朗,也沒有夏季那么濃密,可,越過春的纖細。
初秋的陽,刺眼卻不灼烈,隨著風在自然中穿梭。在葉面上鋪滿柔滑的'光,給泛黃的葉子灑下明亮的黃。
點點光彩,枚枚葉片,一陣秋風。這樣的葉,經過這樣的風,葉子顫抖,細悉澀瑟。成熟的葉片,承載著歲月的重負,童真不在,青春染霜,如煙火人家絮叨著生活瑣事,也如鄉(xiāng)下女人閑的無聊煩嘮著家長里短。
深秋,斑斕的秋葉,展示著失去熱情的光照,不停的變化,不斷的閃動。凌厲的秋風,發(fā)出不可一世的嘶吼,吼成了辛棄疾“卻道天涼好個秋”的豪放。秋葉在狂風中舞蹈,發(fā)出凄厲的話語,踏著"蹦達達"的節(jié)拍,使色彩愈發(fā)明亮跳躍……這是毀滅前的復活,這是墜落前的表演。慘白的光,惱人的風,葉子如繁花落盡,容顏變老即將謝幕的演員,喘著粗氣,發(fā)出嘶啞的“沙沙”聲,也如彌留之際的老翁斷斷續(xù)續(xù)含糊不清的交代后事……
此時,昏黃欲睡的樹梢,緩緩走來夕陽的紅光,流水似的紅霞被風吹著,滑過樹干,樹枝,樹葉……眨眼間,紅光移走,風兒消失,葉子歸泥,大地沉寂。
就這樣,一年四季,時光更迭。風舞,光動,葉多情,遙遙繞繞,纏纏連連。但,它們沒忘初心,不會因糾纏一處的景色,不會因迷戀一隅的風光,而忘了要去的地方,它們在進行著一次次生命的輪回,一次次鳳凰涅槃后的重生。
于是,我告別了陽光下的四季,再見了風舞摩挲過的多情的葉子,以童心的輕快步入月光融融的樹林。仿佛,一雙看不見的手,撫摸著我的臉,挽住我的臂,有一些馨香繚繞我的耳際,我瞪大眼睛,張開手臂,感受這種愉悅,沉浸在美好的景色里。
自然的美,的確讓人目不暇接。
夜晚本就是光的世界,處處流光溢彩。燈光閃爍,群星眨眼,月光一瀉千里。樹木花草,浸染在里面,皎潔明月,夜風舒適,這一切如一塊經年暈染的蘇繡,帶著深邃的涼意和古韻,帶著清雅的安適和恬淡。月朗照,風適宜,葉子笑了,說著風情的話語,月光輕輕搖晃,碎了,碎成了一塊塊美麗的圖畫。
這幅畫是月光下的鳳尾竹,郁郁蔥蔥。在最具風情的瑞麗江邊,翠綠欲滴的鳳尾竹林,一輪彎月掛在樹梢,靜謐的竹林里,美麗的傣族姑娘輕倚在鳳尾竹旁,著一襲花衣,似一個精靈,光影婆娑,瀉下一地旋轉的身影。微風浮動,鳳尾竹葉在圣潔的月光里,也被傣族姑娘曼妙的舞姿感染,發(fā)出陶醉的囈語,不禁隨風舞動起綠色的薄霧,給等待愛情的姑娘營建了一個溫馨浪漫的幽會場所。
這幅畫里的朱自清,頭頂深邃的星空,在淡淡的月光下,靜靜的站在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欣賞出淤泥而不染的荷。月光下田田的葉子,高高的像亭亭舞女的裙。層層的葉子間,有開放著的和含苞羞澀的花朵,微風吹過,送來了屢屢花香。感知了閃電般從花與葉中倏忽而過的微風帶來的顫動。流水一樣的月光灑在脈脈的葉上,帶著像牛乳中洗過的白色,枕著像籠著輕紗的薄夢。光與葉影奏響和諧的旋律,這時的葉子,一定飽含深情的吟唱出梵阿嶺上膾炙人口的名曲。
這幅畫應是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此畫蘸了江水的靈氣,沾了花草的秀氣,惹了月色的迷離,醉了樹葉的情思!敖魍疝D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江水曲曲折折地繞著花草叢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著開遍鮮花的樹林,像細密的雪珠在閃爍。想必,那樹葉也是淋了一身的月色,眨著驚奇的眼睛,嘴里發(fā)出不絕的贊嘆之聲。以至于“落月搖情滿江樹”,西落的月亮搖蕩著離情,灑滿江邊的樹林,樹葉兒也在風兒的吹奏下,喋喋不休的訴說著離別之情。
“花好月圓”,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幅琴瑟和諧的唯美畫卷,也是我們每個人終其一生追求的完美結局。
圓月之夜,應是月到中秋分外明之夜,這樣的月夜,想來,那花型,應是大朵的才夠好。那花名,應叫牡丹才氣派,那花色,應穿了粉紅或潔白的衣才不俗。應是《西廂記》里的崔鶯鶯,一身高雅富貴之氣。這樣的氣質之花,沒有煙火氣息,沒有媚俗之態(tài)。可是,好花也需綠葉扶,花好更要綠葉襯。這樣的花需要出色的葉來般配,那就是聰明伶俐,熱心正直的丫鬟紅娘。只有這樣,只能這樣,方可在月明風清之夜,上演一出“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的愛情故事,有了“花影重疊香風細,庭院深沉淡月明”中風舞光動葉多情的美好極致。
寧靜的自然之美,讓我們沉浸在美的享受里。
人性的向善之美,讓我們感受到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美妙。
在這艷麗的日月輝映中,在這風舞躍動的時空交匯處,在這儲滿光澤的綠葉情感里,充滿愉悅,歡娛,生趣,蘊藏希望,活力,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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