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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的散文
我真的見到鷹了,在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春天,在都市圍墻的邊緣,我對著天空喊:“久違了,我的鷹!”
一直在腦海里頑固地保留著這么一個印象:一只鷹,在峭壁頂端,俯視人間。它是那么地頑固,一直就那么屹立著,讓人覺得時間與空間不復(fù)存在,只是想起滄海桑田,想起大漠孤煙,想起長河落日……
記得兒時的一個春天,山花爛漫,我與伙伴在沿坡而上的路上,見到一些血跡斑斑的殘骨,便頓生疑惑。山里的老人告訴我們:“鷹,那是鷹!”“鷹”,就像聽到了老朋友的聲音一樣,我的心輕輕一震,那可是鳥中之王啊,從此,幼小的心靈便深深地烙下了這個名字。
鷹在我的眼里便成了震驚,成了驕傲,成了勇士的代名詞。
老人告訴我們,他小的時候,鷹比這時要多。有一次,他提一塊肉走著,一只鷹從背后俯沖過來,將他撞翻在地,把肉叼走了。老人說這話的時候,全無怨恨,他的眼里,就像有一雙鷹隼,滄桑的皺紋也掩飾不了他的銳利。
我曾經(jīng)想過流浪,一襲白袍,一匹白馬,一簫一劍,肩上,有一只鷹,鷹無語,我亦無語。
鷹是一種沉默的動物,很少發(fā)聲,就算發(fā)聲,也從不用嗓子,而是用骨子,用翅膀,用眼睛。它用骨子發(fā)聲,骨子發(fā)出“錚錚”的聲音;它用翅膀發(fā)聲,翅膀發(fā)出“刺刺”的聲音;它用眼睛發(fā)聲,眼睛發(fā)出無語的聲音。
我總覺得,鷹是北方的產(chǎn)物,南方有太多的嫵媚,太多的冠冕堂皇。南方只是孔雀的家園。
而此刻,在都市圍墻的邊緣,我看到了鷹。它們可也在流浪?我想。
鷹已逝去,如風(fēng),如夢,如天邊的晚霞,如雨后的彩虹,抑或你心靈的皈依。
但它的身后,留下了風(fēng)聲、夢囈,留下了骨子里錚錚的聲響,留下了翅膀撲喇喇的聲音。
這就夠了。
南方應(yīng)該沒有鷹,繁華的都市,溫暖的天氣留不住鷹。從寒波煙色里踏歌而出,在云霧江畔曼舞而去,只那樣輕輕地滑翔,卻在浪尖上拋落過多少豪邁,那才是鷹,翱翔的鷹,更是逍遙的鷹。在南方風(fēng)和日麗的都市圍墻的邊緣看到了鷹,那是流浪的鷹,更是茫然的鷹,陽剛之氣慢慢地消融了,不知是鷹的悲哀,還是人的悲哀。每個人在生活中都有自己的“位置”,錯位是痛苦的,不和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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