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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第九十九回賞析

時間:2024-08-06 10:15:05 紅樓夢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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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第九十九回賞析

  《紅樓夢》,中國古代章回體長篇小說,中國古典四大名著之一。其通行本共120回,一般認為前80回是清代作家曹雪芹所著,后40回作者為無名氏,整理者為程偉元、高鶚。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紅樓夢》第九十九回賞析,供大家參考借鑒,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紅樓夢》第九十九回賞析 1

  話說鳳姐見賈母和薛姨媽為黛玉傷心,便說:「有個笑話兒說給老太太和姑媽聽」,未從開口,先自笑了,因說道:「老太太和姑媽打諒是那里的笑話兒?就是咱們家的那二位新姑爺新媳婦啊!官Z母道:「怎么了?」鳳姐拿手比著道:「一個這么坐著,一個這么站著。一個這么扭過去,一個這么轉過來。一個又……」說到這里,賈母已經大笑起來,說道:「你好生說罷,倒不是他們兩口兒,你倒把人慪的受不得了!寡σ虌屢残Φ溃骸改阃轮闭f罷,不用比了!锅P姐才說道:「剛才我到寶兄弟屋里,我看見好幾個人笑。我只道是誰,巴著窗戶眼兒一瞧,原來寶妹妹坐在炕沿上,寶兄弟站在地下。寶兄弟拉著寶妹妹的袖子,口口聲聲只叫:『寶姐姐,你為什么不會說話了?你這么說一句話,我的病包管全好。』寶妹妹卻扭著頭只管躲。寶兄弟卻作了一個揖,上前又拉寶妹妹的衣服。寶妹妹急得一扯,寶兄弟自然病后是腳軟的,索性一撲,撲在寶妹妹身上了。寶妹妹急得紅了臉,說道:『你越發(fā)比先不尊重了!弧刚f到這里,賈母和薛姨媽都笑起來。鳳姐又道:「寶兄弟便立起身來笑道:『虧了跌了這一交,好容易才跌出你的話來了!弧寡σ虌屝Φ溃骸高@是寶丫頭古怪。這有什么的,既作了兩口兒,說說笑笑的怕什么。他沒見他璉二哥和你!锅P姐兒笑道:「這是怎么說呢,我饒說笑話給姑媽解悶兒,姑媽反倒拿我打起卦來了。」賈母也笑道:「要這么著才好。夫妻固然要和氣,也得有個分寸兒。我愛寶丫頭就在這尊重上頭。只是我愁著寶玉還是那么傻頭傻腦的,這么說起來,比頭里竟明白多了。你再說說,還有什么笑話兒沒有?」鳳姐道:「明兒寶玉圓了房,親家太太抱了外孫子,那時侯不更是笑話兒了么!官Z母笑道:「猴兒,我在這里同著姨太太想你林妹妹,你來慪個笑兒還罷了,怎么臊起皮來了。你不叫我們想你林妹妹,你不用太高興了,你林妹妹恨你,將來不要獨自一個到園里去,隄防他拉著你不依!锅P姐笑道:「他倒不怨我。他臨死咬牙切齒倒恨著寶玉呢。」賈母薛姨媽聽著,還道是頑話兒,也不理會,便道:「你別胡拉扯了。你去叫外頭挑個很好的日子給你寶兄弟圓了房兒罷!锅P姐去了,擇了吉日,重新擺酒唱戲請親友。這不在話下。

  卻說寶玉雖然病好復原,寶釵有時高興翻書觀看,談論起來,寶玉所有眼前常見的尚可記憶,若論靈機,大不似從前活變了,連他自己也不解,寶釵明知是通靈失去,所以如此。倒是襲人時常說他:「你何故把從前的靈機都忘了?那些舊毛病忘了才好,為什么你的脾氣還覺照舊,在道理上更糊涂了呢?」寶玉聽了并不生氣,反是嘻嘻的笑。有時寶玉順性胡鬧,多虧寶釵勸說,諸事略覺收斂些。襲人倒可少費些唇舌,惟知悉心伏侍。別的丫頭素仰寶釵貞靜和平,各人心服,無不安靜。只有寶玉到底是愛動不愛靜的,時常要到園里去逛。賈母等一則怕他招受寒暑,二則恐他睹景傷情,雖黛玉之柩已寄放城外庵中,然而瀟湘館依然人亡屋在,不免勾起舊病來,所以也不使他去。況且親戚姊妹們,薛寶琴已回到薛姨媽那邊去了;史湘云因史侯回京,也接了家去了,又有了出嫁的日子,所以不大常來,只有寶玉娶親那一日與吃喜酒這天來過兩次,也只在賈母那邊住下,為著寶玉已經娶過親的人,又想自己就要出嫁的,也不肯如從前的詼諧談笑,就是有時過來,也只和寶釵說話,見了寶玉不過問好而已;那邢岫煙卻是因迎春出嫁之后便隨著邢夫人過去;李家姊妹也另住在外,即同著李嬸娘過來,亦不過到太太們與姐妹們處請安問好,即回到李紈那里略住一兩天就去了:所以園內的只有李紈、探春、惜春了。賈母還要將李紈等挪進來,為著元妃薨后,家中事情接二連三,也無暇及此,F(xiàn)今天氣一天熱似一天,園里尚可住得,等到秋天再挪。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且說賈政帶了幾個在京請的幕友,曉行夜宿,一日到了本省,見過上司,即到任拜印受事,便查盤各屬州縣糧米倉庫。賈政向來作京官,只曉得郎中事務都是一景兒的事情,就是外任,原是學差,也無關于吏治上。所以外省州縣折收糧米勒索鄉(xiāng)愚這些弊端,雖也聽見別人講究,卻未嘗身親其事。只有一心做好官,便與幕賓商議出示嚴禁,并諭以一經查出,必定詳參揭報。初到之時,果然胥吏畏懼,便百計鉆營,偏遇賈政這般古執(zhí)。那些家人跟了這位老爺在都中一無出息,好容易盼到主人放了外任,便在京指著在外發(fā)財?shù)拿^向人借貸,做衣裳裝體面,心里想著,到了任,銀錢是容易的了。不想這位老爺呆性發(fā)作,認真要查辦起來,州縣饋送一概不受。門房簽押等人心里盤算道:「我們再挨半個月,衣服也要當完了。債又逼起來,那可怎么樣好呢。眼見得白花花的銀子,只是不能到手!鼓切╅L隨也道:「你們爺們到底還沒花什么本錢來的。我們才冤,花了若干的銀子打了個門子,來了一個多月,連半個錢也沒見過。想來跟這個主兒是不能撈本兒的了。明兒我們齊打伙兒告假去!勾稳展痪埤R,都來告假。賈政不知就里,便說:「要來也是你們,要去也是你們。既嫌這里不好,就都請便。」那些長隨怨聲載道而去。

  只剩下些家人,又商議道:「他們可去的去了,我們去不了的,到底想個法兒才好!箖戎杏幸粋管門的叫李十兒,便說:「你們這些沒能耐的東西,著什么忙!我見這長字號兒的`在這里,不犯給他出頭。如今都餓跑了,瞧瞧你十太爺?shù)谋绢I,少不得本主兒依我。只是要你們齊心,打伙兒弄幾個錢回家受用,若不隨我,我也不管了,橫豎拚得過你們。」眾人都說:「好十爺,你還主兒信得過。若你不管,我們實在是死癥了。」李十兒道:「不要我出了頭得了銀錢,又說我得了大分兒了。窩兒里反起來,大家沒意思!贡娙说溃骸改闳f安,沒有的事。就沒有多少,也強似我們腰里掏錢!

  正說著,只見糧房書辦走來找周二爺。李十兒坐在椅子上,蹺著一只腿,挺著腰說道:「找他做什么?」書辦便垂手陪著笑說道:「本官到了一個多月的任,這些州縣太爺見得本官的告示利害,知道不好說話,到了這時侯都沒有開倉。若是過了漕,你們太爺們來做什么的!估钍畠旱溃骸改銊e混說。老爺是有根蒂的,說到那里是要辦到那里。這兩天原要行文催兌,因我說了緩幾天才歇的。你到底找我們周二爺做什么?」書辦道:「原為打聽催文的事,沒有別的。」李十兒道:「越發(fā)胡說,方才我說催文,你就信嘴胡謅。可別鬼鬼祟祟來講什么帳,我叫本官打了你,退你!箷k道:「我在衙門內已經三代了。外頭也有些體面,家里還過得,就規(guī)規(guī)矩矩伺侯本官升了還能夠,不像那些等米下鍋的!拐f著,回了一聲「二太爺,我走了!估钍畠罕阏酒穑阎φf:「這么不禁頑,幾句話就臉急了!箷k道:「不是我臉急,若再說什么,豈不帶累了二太爺?shù)那迕!估钍畠哼^來拉著書辦的手說:「你貴姓?」書辦道:「不敢,我姓詹,單名是個『會』字,從小兒也在京里混了幾年。」李十兒道:「詹先生,我是久聞你的名的。我們兄弟們是一樣的,有什么話晚上到這里咱們說一說。」書辦也說:「誰不知道李十太爺是能事的,把我一詐就嚇毛了!勾蠹倚χ唛_。那晚便與書辦咕唧了半夜,第二天拿話去探賈政,被賈政痛罵了一頓。

  隔一天拜客,里頭吩咐伺侯,外頭答應了。停了一會子,打點已經三下了,大堂上沒有人接鼓。好容易叫個人來打了鼓。賈政踱出暖閣,站班喝道的衙役只有一個。賈政也不查問,在墀下上了轎,等轎夫又等了好一回。來齊了,抬出衙門,那個炮只響得一聲,吹鼓亭的鼓手只有一個打鼓,一個吹號筒。賈政便也生氣說:「往常還好,怎么今兒不齊集至此。」抬頭看那執(zhí)事,卻是攙前落后。勉強拜客回來,便傳誤班的要打,有的說因沒有帽子誤的,有的說是號衣當了誤的,又有的說是三天沒吃飯?zhí)Р粍。賈政生氣,打了一兩個也就罷了。隔一天,管廚房的上來要錢,賈政帶來銀兩付了。

  以后便覺樣樣不如意,比在京的時侯倒不便了好些。無奈,便喚李十兒問道:「我跟來這些人怎樣都變了?你也管管。現(xiàn)在帶來銀兩早使沒有了,藩庫俸銀尚早,該打發(fā)京里取去!估钍畠悍A道:「奴才那一天不說他們,不知道怎么樣這些人都是沒精打彩的,叫奴才也沒法兒。老爺說家里取銀子,取多少?現(xiàn)在打聽節(jié)度衙門這幾天有生日,別的府道老爺都上千上萬的送了,我們到底送多少呢?」賈政道:「為什么不早說?」李十兒說:「老爺最圣明的。我們新來乍到,又不與別位老爺很來往,誰肯送信。巴不得老爺不去,便好想老爺?shù)拿廊薄!官Z政道:「胡說,我這官是皇上放的,不與節(jié)度做生日便叫我不做不成!」李十兒笑著回道:「老爺說的也不錯。京里離這里很遠,凡百的事都是節(jié)度奏聞。他說好便好,說不好便吃不住。到得明白,已經遲了。就是老太太、太太們,那個不愿意老爺在外頭烈烈轟轟的做官呢!官Z政聽了這話,也自然心里明白,道:「我正要問你,為什么都說起來?」李十兒回說:「奴才本不敢說。老爺既問到這里,若不說是奴才沒良心,若說了少不得老爺又生氣。」賈政道:「只要說得在理!估钍畠赫f道:「那些書吏衙役都是花了錢買著糧道的衙門,那個不想發(fā)財?俱要養(yǎng)家活口。自從老爺?shù)搅巳,并沒見為國家出力,倒先有了口碑載道!官Z政道:「民間有什么話?」李十兒道:「百姓說,凡有新到任的老爺,告示出得愈利害,愈是想錢的法兒。州縣害怕了,好多多的送銀子。收糧的時侯,衙門里便說新道爺?shù)姆,明是不敢要錢,這一留難叨蹬,那些鄉(xiāng)民心里愿意花幾個錢早早了事,所以那些人不說老爺好,反說不諳民情。便是本家大人是老爺最相好的,他不多幾年已巴到極頂?shù)姆謨,也只為識時達務能夠上和下睦罷了!官Z政聽到這話,道:「胡說,我就不識時務嗎?若是上和下睦,叫我與他們貓鼠同眠嗎!估钍畠夯卣f道:「奴才為著這點忠心兒掩不住,才這么說。若是老爺就是這樣做去,到了功不成名不就的時侯,老爺又說奴才沒良心,有什么話不告訴老爺了!官Z政道:「依你怎么做才好?」李十兒道:「也沒有別的。趁著老爺?shù)木衲昙o,里頭的照應,老太太的硬朗,為顧著自己就是了。不然到不了一年,老爺家里的錢也都貼補完了,還落了自上至下的人抱怨,都說老爺是做外任的,自然弄了錢藏著受用。倘遇著一兩件為難的事,誰肯幫著老爺?那時辦也辦不清,悔也悔不及!官Z政道:「據(jù)你一說,是叫我做貪官嗎?送了命還不要緊,必定將祖父的功勛抹了才是?」李十兒回稟道:「老爺極圣明的人,沒看見舊年犯事的幾位老爺嗎?這幾位都與老爺相好,老爺常說是個做清官的,如今名在那里!現(xiàn)有幾位親戚,老爺向來說他們不好的,如今升的升,遷的遷。只在要做的好就是了。老爺要知道,民也要顧,官也要顧。若是依著老爺不準州縣得一個大錢,外頭這些差使誰辦。只要老爺外面還是這樣清名聲原好,里頭的委屈只要奴才辦去,關礙不著老爺?shù)。奴才跟主兒一場,到底也要掏出忠心來!官Z政被李十兒一番言語,說得心無主見,道:「我是要保性命的,你們鬧出來不與我相干。」說著,便踱了進去。

  李十兒便自己做起威福,鉤連內外一氣的哄著賈政辦事,反覺得事事周到,件件隨心。所以賈政不但不疑,反多相信。便有幾處揭報,上司見賈政古樸忠厚,也不查察。惟是幕友們耳目最長,見得如此,得便用言規(guī)諫,無奈賈政不信,也有辭去的,也有與賈政相好在內維持的。于是漕務事畢,尚無隕越。

  一日,賈政無事,在書房中看書。簽押上呈進一封書子,外面官封上開著:「鎮(zhèn)守海門等處總制公文一角,飛遞江西糧道衙門!官Z政拆封看時,只見上寫道:

  金陵契好,桑梓情深。昨歲供職來都,竊喜常依座右。仰蒙雅愛,許結朱陳,至今佩德勿諼。祗因調任海疆,未敢造次奉求,衷懷歉仄,自嘆無緣。今幸棨戟遙臨,快慰平生之愿。正申燕賀,先蒙翰教,邊帳光生,武夫額手。雖隔重洋,尚叨樾蔭。想蒙不棄卑寒,希望蔦蘿之附。小兒已承青盼,淑媛素仰芳儀。如蒙踐諾,即遣冰人。途路雖遙,一水可通。不敢云百輛之迎,敬備仙舟以俟。茲修寸幅,恭賀升祺,并求金允。臨穎不勝待命之至。世弟周瓊頓首。

  賈政看了,心想:「兒女姻緣果然有一定的。舊年因見他就了京職,又是同鄉(xiāng)的人,素來相好,又見那孩子長得好,在席間原提起這件事。因未說定,也沒有與他們說起。后來他調了海疆,大家也不說了。不料我今升任至此,他寫書來問。我看起門戶卻也相當,與探春到也相配。但是我并未帶家眷,只可寫字與他商議!拐谲P躇,只見門上傳進一角文書,是議取到省會議事件。賈政只得收拾上省,侯節(jié)度派委。

  一日在公館閑坐,見桌上堆著一堆字紙,賈政一一看去,見刑部一本:「為報明事,會看得金陵籍行商薛蟠--」賈政便吃驚道:「了不得,已經提本了!」隨用心看下去,是「薛蟠毆傷張三身死,串囑尸證捏供誤殺一案!官Z政一拍桌道:「完了!」只得又看;底下是:

  據(jù)京營節(jié)度使咨稱:緣薛蟠籍隸金陵,行過太平縣,在李家店歇宿,與店內當槽之張三素不相認,于20xx年xx月xx日薛蟠令店主備酒邀請?zhí)娇h民吳良同飲,令當槽張三取酒。因酒不甘,薛蟠令換好酒。張三因稱酒已沽定難換。薛蟠因伊倔強,將酒照臉潑去,不期去勢甚猛,恰值張三低頭拾箸,一時失手,將酒碗擲在張三囟門,皮破血出,逾時殞命。李店主趨救不及,隨向張三之母告知。伊母張王氏往看,見已身死,隨喊稟地保赴縣呈報。前署縣詣驗,仵作將骨破一寸三分及腰眼一傷,漏報填格,詳府審轉?吹醚磳嵪禎娋剖,擲碗誤傷張三身死,將薛蟠照過失殺人,準斗殺罪收贖等因前來。臣等細閱各犯證尸親前后供詞不符,且查《斗殺律》注云:「相爭為斗,相打為毆。必實無爭斗情形,邂逅身死,方可以過失殺定擬!箲钤摴(jié)度審明實情,妥擬具題。今據(jù)該節(jié)度疏稱:薛蟠因張三不肯換酒,醉后拉著張三右手,先毆腰眼一拳。張三被毆回罵,薛蟠將碗擲出,致傷囟門深重,骨碎腦破,立時殞命。是張三之死實由薛蟠以酒碗砸傷深重致死,自應以薛蟠擬抵。將薛蟠依《斗殺律》擬絞監(jiān)侯,吳良擬以杖徒。承審不實之府州縣應請……以下注著「此稿未完」。

  賈政因薛姨媽之托曾托過知縣,若請旨革審起來,牽連著自己,好不放心。即將下一本開看,偏又不是。只好翻來復去將報看完,終沒有接這一本的。心中狐疑不定,更加害怕起來。

  正在納悶,只見李十兒進來:「請老爺?shù)焦購d伺侯去,大人衙門已經打了二鼓了!官Z政只是發(fā)怔,沒有聽見。李十兒又請了一遍。賈政道:「這便怎么處?」李十兒道:「老爺有什么心事?」賈政將看報之事說了一遍。李十兒道:「老爺放心。若是部里這么辦了,還算便宜薛大爺呢。奴才在京的時侯聽見,薛大爺在店里叫了好些媳婦,都喝醉了生事,直把個當槽兒的活活打死的。奴才聽見不但是托了知縣,還求璉二爺去花了好些錢各衙門打通了才提的。不知道怎么部里沒有弄明白。如今就是鬧破了,也是官官相護的,不過認個承審不實革職處分罷,那里還肯認得銀子聽情呢。老爺不用想,等奴才再打聽罷。不要誤了上司的事!官Z政道:「你們那里知道,只可惜那知縣聽了一個情,把這個官都丟了,還不知道有罪沒有呢。」李十兒道:「如今想他也無益,外頭伺侯著好半天了,請老爺就去罷!官Z政不知節(jié)度傳辦何事,且聽下回分解。

  《紅樓夢》第99回主要情節(jié)如下:

  賈母、薛姨媽提起黛玉傷心。

  鳳姐借機說寶玉與寶釵近期的表現(xiàn),逗大家笑。

  寶玉喜動不愛靜,常到園子里逛。寶釵艱難度日。大觀園蕭條。賈母阻止寶玉進園。賈政到任,剛開始嚴明清正,仆從抱怨。李十兒設計糊弄賈政,欺下瞞上貪財,賈政默許?偠絹硇盘嵊H,賈政看邸報,見薛蟠案又變化,驚慌,李十兒安慰。

  這一回通過描寫大觀園的冷落和賈政到任后的變化,表現(xiàn)了賈府的衰敗和社會的黑暗。同時,這一回也為后面的情節(jié)發(fā)展做了鋪墊,如總督周瓊的來信,開始引出探春遠嫁。

  在《紅樓夢》第99回中,以下細節(jié)能夠體現(xiàn)賈府的衰。盒枰揽康胤酱髥T的照顧:以前大官小官都擠破賈府的門檻,想與賈府攀關系。如今賈府竟然淪落到需要地方大員來照顧。官場上沒有往日的雄風:薛蟠因命案被羈押,薛家為了解救薛蟠,左右求人,幾乎傾家蕩產,賈政給當?shù)刂h打招呼,也是在薛家送錢以后才產生作用。

  這些細節(jié)表明賈府在官場上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權勢和影響力,家族逐漸走向衰落。

  《紅樓夢》第九十九回賞析

  無材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

  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誰記去作奇?zhèn)鳎?/p>

  【詩詞鑒賞】

  《紅樓夢》的作者為了便于發(fā)抒感慨,也為了引起讀者的興味,在全書開頭就把讀者引入一個迷離倘恍的神話世界,借人們都熟悉的女媧補天的神話,巧妙地虛構了一個頑石“幻形人世”的故事。石頭的經歷,便是賈寶玉的經歷;石頭,便是賈寶玉的象征,也含有作者曹雪芹的影子。

  “無材可去補蒼天”,是作者對自己處在封建社會末世不能有所作為的悲憤和感慨。他從自身的經歷中看到他出身的貴族社會的腐敗、墮落,他曾經心愛的美好的一切也都隨著無可挽回地破敗下去了。他從一種樸素的辯證法的觀點,認識到這種結局的必然性,認識到貴族階級不配有更好的命運,因而對他們進行了無情的暴露和鞭笞。然而作者對他已往的富貴榮華生活又不無留戀,特別是對他熱烈贊美的諸多人物(多為純潔善良的青年女性)隨著封建家族的敗亡而玉石俱焚,悲惋痛惜不已。他也曾想有一番作為,去補封建社會破了的“天”,但社會沒有給他這樣一個機會(有機會也未必有辦法)去干一番事業(yè)。以至使他“半生潦倒,一事無成”,在貧窮寂寞中度過了自己的后半生。所以,“枉入紅塵若許年”,說的是賈寶玉,也未嘗不是作者自己的慨嘆。

  作者把那塊石頭稱為“頑石”,也大有深意。頑石的特點是棱角分明,執(zhí)拗死硬,毫不通融。人如果具備這種品格,就必然同那個庸俗卑劣的上層社會處處榫頭對不上卯眼。他不適應這個社會的需要,這個社會就必然要排斥他,不容他。第三回書中的《西江月》詞批寶玉是“潦倒不通事務,愚頑怕讀文章”、“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正是寶玉頑石性格的寫照。這字面上的嘲罵,實際是用反語來贊美寶玉不同那個惡濁社會合作的叛逆性格。

  紅樓夢第九十九回筆記

  第九十九回《紅樓夢》中,賈政的清廉與官場的復雜形成了鮮明對比,揭示了當時官場的黑暗面。賈政本想做一個清官,但他的手下卻想利用他撈錢,最終賈政在惡奴的逼迫下不得不妥協(xié)。這一回不僅展現(xiàn)了賈政的無奈,也反映了當時官場的腐敗現(xiàn)象。賈政的遭遇揭示了清廉官員在腐敗環(huán)境中的困境,以及改革和反腐的重要性。同時,通過賈政的故事,作者也表達了對清廉官員的同情和對腐敗現(xiàn)象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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