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將進酒藝術(shù)手法
《將進酒》具有震撼古今的氣勢和力量,與夸張手法的運用不無關(guān)系詩中有些夸張是憑數(shù)字表現(xiàn)的,有些屬于感覺的夸大“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作者似乎一下子就把讀者指引到波濤洶涌的黃河岸邊,觀賞水從天來,東流入海的壯觀景象,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李白將進酒藝術(shù)手法,供大家參考借鑒,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將進酒》藝術(shù)手法:
(1)夸張
a、“黃河之水天上來”——極言黃河源頭之高
b、“朝如青絲暮如雪” ——極言人生短促
c、“一飲三百杯” ——表現(xiàn)豪飲
d、“斗酒千金” ——表現(xiàn)酒價的昂貴
e、“萬古愁” ——表現(xiàn)愁的深廣
(2)比興
黃河之水天上來,東流到海不復(fù)回
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如雪
《將進酒》原文: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fù)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將進酒》賞析
這是一首抒情詩,無論抒發(fā)什么感情,都是抒情者的一種自我肯定。這首詩也就是李白的自我肯定。他抒發(fā)的是一種愁情、憤懣,可在這愁情與憤懣當(dāng)中,表現(xiàn)著他對自己價值的一種肯定。該詩前半部分抒發(fā)著一種須及時行樂的思想,這僅是一種表層的意思。但真正給人印象深的還在這一部分。有三點值得注意并引人深思:
1、開頭起興,是爆發(fā)式、力量型的。用“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來起興,黃河之大、之長、非凡是人所共知的,這從天而降的長、大、非凡和劇烈動蕩的物象合成為一種壯大的、給人以生命感的景色,表現(xiàn)著飛騰咆哮的、非同凡響的巨大生命。仔細(xì)體會黃河之水奔流到海不復(fù)回,其生命消失是迅速的,但這一過程也是偉大壯觀的。正因為用這不平凡的黃河來起興,引起青春之易逝,人生之短暫(“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這感慨就不是軟弱無力的自我哀憐,也不是無可奈何的呻吟。他所喚起的感情,只有悲慨而無悲觀。這種感情色彩不是灰暗的,而是鮮亮的;其狀態(tài)不是一種冷清的、停止的,而是激動、向上的;它所導(dǎo)向的感情不是消沉的而是昂揚的。所以這里是對生命的肯定和珍惜,體現(xiàn)著信心和力量。這是開頭起興給人的感發(fā)、引人思索的意義。
2、這里講到“人生得意須盡歡”,不能簡單的以及時行樂來對待。這及時行樂是表層的追求享樂,而實際上蘊涵著“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自信。在這自信的基礎(chǔ)上,而產(chǎn)生出來的一種追求自由的傾向。這是一種要求個性自由,“天生我材必有用”與“人生得意須盡歡”兩個要結(jié)合起來。
前半部,表面看來寫的是及時行樂,但這里卻表現(xiàn)著自信和自由的傾向,這是表現(xiàn)人的個性覺醒的追求。詩的后半部分,抒發(fā)的是借飲酒而擺脫憤懣、擺脫愁情的束縛,表面看是在發(fā)牢騷,實際上也有它深刻的思想:(1)首先指出“鐘鼓饌玉不足貴”,富貴生活不值得珍惜、留戀。李白為什么要這樣講?他認(rèn)為富貴生活不是永恒的,功名富貴不會常在。這種思想是初盛唐以來詩人的普遍思想,即富貴者也可以沒落,而貧賤者亦可富貴。因此一味追求富貴,為富貴所束縛,這是不值得的。(2)他認(rèn)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像自己這樣的人材必有大用,有大用這富貴是不成其為問題的。所以他也認(rèn)為“鐘鼓饌玉不足貴!(3)李白在現(xiàn)實中所見到的那些富貴之家,又多半是些腐朽的、庸俗的、庸碌的一些人,這都是一些為詩人所不齒之人;谶@三點,所以他認(rèn)為“鐘鼓饌玉不足貴。”
3、還講到“古來圣賢多寂寞”,圣賢的不被理解、認(rèn)識。生前就是孤獨困窘的`,而生后又常常不被人重視,所以無須追求成圣成賢,即不以圣賢為楷模。如果一定要留名后世,那也“惟有飲者留其名”,還是曹植那樣好。這兩點不是講什么正經(jīng)的道理,而是表達李白的一種情懷。他所說的這些話,話間的聯(lián)系是一種感情的邏輯,不是一種理性的思維,理論的邏輯。他是用否定的方式來求得自我的肯定。他把當(dāng)時士人兩項最高的追求:一是富貴,一是以圣賢為楷模,都一一否定了,那實質(zhì)上就是借此來肯定自己。只有縱酒尋歡,在長醉中擺脫這種世俗的羈絆,獲得自由,才是最有意義的。功名富貴,是一種不能永恒的虛假的價值。李白曾寫過“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月下獨酌》)“仙人殊恍惚,未若醉中真”(《擬古》其三),所謂“合自然”“醉中真”,其內(nèi)涵都是在追求這種個性自由。《將進酒》“但愿長醉不復(fù)醒”的意義就在此。結(jié)尾的“與爾同銷萬古愁”,正表現(xiàn)著以醉中的自由去消解自我在現(xiàn)實中無從得到肯定的苦悶。所以該詩的真正意義,就在于表現(xiàn)了以自負(fù)、自信、自由為內(nèi)容的自我肯定。
該詩雖給人“萬古愁”,以酒澆愁之感,由于用豪放來沖淡心中之郁抑、心中之憤懣,所以基調(diào)仍是樂觀的,并用豪邁的語言,表達了這種樂觀自信的、放縱不羈的精神。
從語言形式上看,句型變化多,開頭用長句,然后三字句、七字句交錯使用,而且換韻比較頻繁。如開頭“來”“回”在古代是押韻的,古代屬“灰”韻!鞍l(fā)”“雪”“月”同押一韻。“來”“杯”押一韻!巴!薄奥牎薄靶选薄懊毖阂豁。“謔”“酌”在古代也是押韻的!棒谩薄俺睢毖喉崱
在頻繁押韻中,平仄韻又是互換著押,這也是古詩一大特點。“平仄”,指現(xiàn)代漢語中的第一、二聲,即陰平與陽平!柏坡暋,指現(xiàn)代漢語中的上聲、去聲,即第三、四聲。但古代還有“入”聲。北京音沒入聲,南方有入聲。古代將“入”聲都?xì)w到平、上、去聲里。如“學(xué)”現(xiàn)讀平聲,古代讀入聲!霸隆,今讀四聲,古代讀入聲。再如“停”“聽”“醒”“名”都是平聲;“發(fā)”“雪”“月”是入聲。“謔”“酌”是入聲。“裘”“愁”是平聲。
《將進酒》簡介
《將進酒》是唐代大詩人李白沿用樂府古題創(chuàng)作的七言歌行。此詩思想內(nèi)容非常深沉,藝術(shù)表現(xiàn)非常成熟,在同題作品中影響最大。詩人豪飲高歌,借酒消愁,抒發(fā)了憂憤深廣的人生感慨。詩中交織著失望與自信、悲憤與抗?fàn)幍那閼眩w現(xiàn)出詩人強烈的豪縱狂放的個性。全詩情感飽滿,無論喜怒哀樂,其奔涌迸發(fā)均如江河流瀉,不可遏止,且起伏跌宕,變化劇烈;在手法上多用夸張,且常以巨額數(shù)詞修飾,既表現(xiàn)出詩人豪邁灑脫的情懷,又使詩作本身顯得筆墨酣暢,抒情有力;在結(jié)構(gòu)上大開大闔,張弛有度,充分體現(xiàn)了李白七言歌行的豪放特色。
擴展閱讀:整體賞析
《將進酒》本是樂府舊題,大抵以“飲酒放歌”為意,李白運用這個舊題,表面上是任達放縱,而全詩以“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蕭士赟《分類補注李太白集》)為詩脈,整篇淋漓酣暢地抒發(fā)酒興詩情,實際上還是表達自己的懷才不遇的悲憤,真實地熔鑄了詩人的性格情感和藝術(shù)個性。詩中形象地表現(xiàn)了詩人桀驁不馴的性格:一方面對自己充滿自信,孤高自傲;一方面在政治前途出現(xiàn)波折后,又流露出縱情享樂之情。詩人在這首詩里演繹莊子的樂生哲學(xué),表示對富貴、圣賢的藐視。他借題發(fā)揮,借酒澆愁,抒發(fā)自己的憤激情緒。表是在感嘆人生易老,里則在感嘆懷才不遇。全詩氣勢豪邁,感情奔放,語言流暢,具有很強的感染力。
詩篇開頭是兩組整齊的長句,如挾天風(fēng)海雨向讀者迎面撲來,氣勢豪邁!熬灰婞S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李白此時在潁陽山,距離黃河不遠,登高縱目,所以借黃河來起興。黃河源遠流長,落差極大,如從天而降,一瀉千里,東走大海。景象之壯闊,并不是肉眼可見,所以此情此景是李白幻想的,“自道所得”,言語中帶有夸張。上句寫大河之來,勢不可擋;下句寫大河之去,勢不可回。一漲一消,形成舒卷往復(fù)的詠嘆意味,是短促的單句(如“黃河落天走東!保┧鶝]有的。緊接著,“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二句為空間范疇的夸張,這二句則是時間范疇的夸張。悲嘆人生短促,而不直接說出自己感傷生命短暫而人一下就會變老,卻說“高堂明鏡悲白發(fā)”,顯現(xiàn)出一種對鏡自照手撫兩鬢卻無可奈何的情態(tài)。將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過程說成“朝”“暮”之事,把本來短暫的說得更短暫,與前兩句把本來壯浪的說得更壯浪,是“反向”的夸張。于是,開篇的這組排比長句既有比意——以河水一去不返喻人生易逝,又有反襯作用——以黃河的偉大永恒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這個開端可謂悲感已極,卻不墮纖弱,可說是巨人式的感傷,具有驚心動魄的藝術(shù)力量,同時也是由長句排比開篇的氣勢感造成的。這種開篇的手法作者常用,他如“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宣城謝朓樓餞別校書叔云》),沈德潛說“此種格調(diào),太白從心化出”,可見其頗具創(chuàng)造性。此詩兩作“君不見”的呼告(一般樂府詩只于篇首或篇末偶一用之),又使詩句感情色彩大大增強。詩有所謂大開大闔者,此可謂大開。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春夜宴從弟桃李園序》),悲感雖然不免,但悲觀卻非李白性分之所近。在他看來,只要“人生得意”便無所遺憾,當(dāng)縱情歡樂。五六兩句便是一個逆轉(zhuǎn),由“悲”而翻作“歡“”樂”。從此直到“杯莫!,詩情漸趨狂放。“人生達命豈暇愁,且飲美酒登高樓”(《梁園吟》),行樂不可無酒,于是入題。但句中沒有直寫杯中之物,而用“金樽”“對月”的形象語言來突出隱喻,更將飲酒詩意化了;未直寫應(yīng)該痛飲狂歡,而以“莫使”“空”的雙重否定句式代替直陳,語氣更為強調(diào)!叭松靡忭毐M歡”,這似乎是宣揚及時行樂的思想,然而只不過是現(xiàn)象而已。詩人此時郁郁不得志。“鳳凰初下紫泥詔,謁帝稱觴登御筵”(《玉壺吟》),奉詔進京、皇帝賜宴的時候似乎得意過,然而那不過是一場幻影。再到“彈劍作歌奏苦聲,曳裾王門不稱情”(《行路難三首》其二),古時馮諼在孟嘗君門下作客,覺得孟嘗君對自己不夠禮遇,開始時經(jīng)常彈劍而歌,表示要回去。李白希望“平交王侯”的,而在長安,權(quán)貴們并不把他當(dāng)一回事,李白借馮諼的典故比喻自己的處境。這時又似乎并沒有得意,有的是失望與憤慨,但并不就此消沉。
詩人于是用樂觀好強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我:“天生我材必有用!边@是一個令人擊節(jié)贊嘆的句子!坝杏谩倍氨亍,非常自信,簡直像是人的價值宣言,而這個人——“我”——是須大寫的。于此,從貌似消極的現(xiàn)象中露出了深藏其內(nèi)的一種懷才不遇而又渴望入世的積極的本質(zhì)內(nèi)容來。正是“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行路難三首》其一),實現(xiàn)自我理想的這一天總會來到的,應(yīng)為這樣的未來痛飲高歌,破費算不了什么!扒Ы鹕⒈M還復(fù)來!”這又是一個高度自信的驚人之句,能驅(qū)使金錢而不為金錢所驅(qū)使,真足令一切凡夫俗子們咋舌。詩如其人,詩人“曩者游維揚,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萬”(《上安州裴長史書》),此等豪舉,確不多見。故此句深蘊在骨子里的豪情,絕非裝腔作勢者可得其萬一。
與此氣派相當(dāng),作者描繪了一場盛筵,那是整頭整頭地“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決不甘休。唐代宴會上一般不用整羊整牛,詩人這樣寫,意在顯示豪壯的氣概!叭俦币彩墙吡鋸堬嬀浦,展示筵宴中的痛快氣氛。這是李白獨有的豪邁風(fēng)格。
至此,狂放之情趨于高潮,詩的旋律加快。詩人興致越來越高,他不僅自己開懷暢飲,而且竭力勸勉友人。他那眼花耳熱的醉態(tài)躍然紙上,恍然使人如聞其高聲勸酒:“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幾個短句忽然加入,不但使詩歌節(jié)奏富于變化,而且寫來逼肖席上聲口。既是生逢知己,又是酒逢對手,不但“忘形到爾汝”,詩人甚而忘卻是在寫詩,筆下之詩似乎還原為生活,他還要“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以下八句就是詩中之歌了。這著想奇之又奇,純系神來之筆。
“鐘鼓饌玉”的富貴生活詩人以為“不足貴”,并放言“但愿長醉不復(fù)醒”。詩情至此,便分明由狂放轉(zhuǎn)而為憤激。這里不僅是酒后吐狂言,而且是酒后吐真言了。以“我”天生有用之才,本當(dāng)位至卿相,飛黃騰達,然而“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行路難三首》其二)。說富貴“不足貴”,乃出于憤慨。
以下“古來圣賢皆寂寞”二句亦屬憤語。李白曾喟嘆“自言管葛竟誰許”,稱自己有管仲之才,諸葛亮之智卻沒人相信,所以說古人“寂寞”,同時表現(xiàn)出自己“寂寞”。因此才情愿醉生夢死長醉不醒了。這里,詩人已是用古人酒杯,澆自己塊壘了。說到“唯有飲者留其名”,便舉出“陳王”曹植作代表,并化用其《名都篇》“歸來宴平樂,美酒斗十千”之句。古來酒徒歷歷,而偏舉“陳王”,這與李白一向自命不凡分不開,他心目中樹為榜樣的是謝安之類高級人物,而這類人物中,“陳王”與酒聯(lián)系較多。這樣寫便有氣派,與前文極度自信的口吻一貫。再者,“陳王”曹植于曹丕、曹叡兩朝備受猜忌,有志難展,亦激起詩人的同情。一提“古來圣賢”,二提“陳王”曹植,滿紙不平之氣。此詩開始似只涉人生感慨,而不染政治色彩,其實全篇飽含一種深廣的憂憤和對自我的信念。詩情所以悲而不傷,悲而能壯,即根源于此。
剛露一點深衷,又回到說酒了,酒興更高。以下詩情再入狂放,而且愈來愈狂!爸魅撕螢檠陨馘X”,既照應(yīng)“千金散盡”句,又故作跌宕,引出最后一番豪言壯語:即便千金散盡,也當(dāng)不惜將出名貴寶物——“五花馬”“千金裘”來換取美酒,圖個一醉方休。
這結(jié)尾之妙,不僅在于“呼兒”“與爾”,口氣甚大;而且具有一種作者一時可能覺察不到的將賓作主的任誕情態(tài)。須知詩人不過是被友招飲的客人,此刻他卻高踞一席,氣使頤指,提議典裘當(dāng)馬,幾令人不知誰是“主人”。浪漫色彩極濃?烊丝煺Z,非不拘形跡的豪邁知交斷不能出此。詩情至此狂放至極,令人嗟嘆詠歌,直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情猶未已,詩已告終,突然又迸出一句“與爾同銷萬古愁”,與開篇之“悲”關(guān)合,而“萬古愁”的含義更其深沉。這“白云從空,隨風(fēng)變滅”的結(jié)尾,顯見詩人奔涌跌宕的感情激流。通觀全篇,真是大起大落,非如椽巨筆不辦。
《將進酒》篇幅不算長,卻五音繁會,氣象不凡。它筆酣墨飽,情極悲憤而作狂放,語極豪縱而又沉著。詩篇具有震動古今的氣勢與力量,這誠然與夸張手法不無關(guān)系,比如詩中屢用巨額數(shù)目字(“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萬古愁”等等)表現(xiàn)豪邁詩情,同時,又不給人空洞浮夸感,其根源就在于它那充實深厚的內(nèi)在感情,那潛在酒話底下如波濤洶涌的郁怒情緒。此外,全篇大起大落,詩情忽翕忽張,由悲轉(zhuǎn)樂、轉(zhuǎn)狂放、轉(zhuǎn)憤激、再轉(zhuǎn)狂放、最后結(jié)穴于“萬古愁”,回應(yīng)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氣勢,亦有曲折,縱橫捭闔,力能扛鼎。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寫法,又有鬼斧神工、“絕去筆墨畦徑”之妙,既不是刻意刻畫和雕鑿能學(xué)到的,也不是草率就可達到的境界。其音韻、節(jié)奏時緩時急,忽高忽低,曲折回環(huán),奔騰向前。通篇以七言為主,而以三、五十言句“破”之,極參差錯綜之致;詩句以散行為主,又以短小的對仗語點染(如“岑夫子,丹丘生”“五花馬、千金裘”),節(jié)奏疾徐盡變,奔放而不流易。沈德潛《唐詩別裁》謂“讀李詩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遠宕逸之神,才是謫仙人面目”,此篇足以當(dāng)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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