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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詩李賀全詩賞析
《馬詩·大漠沙如雪》是唐代詩人李賀創(chuàng)作的一首五言絕句,是《馬詩二十三首》的第五篇。這首詩用比興手法,通過詠馬表現(xiàn)志士的奇才異質(zhì)、遠大抱負及不遇于時的感慨與憤懣。李賀的馬詩主要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呢?全詩主要寄托了詩人怎樣的情感?以下是小編整理的馬詩李賀全詩賞析,一起來看看吧。
馬詩
李賀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何當(dāng)金絡(luò)腦,快走踏清秋。
詞句注釋
、糯竽簭V大的沙漠。
、蒲嗌剑涸诤颖笔 R徽f為燕然山,即今之杭愛山,在蒙古人民共和國西部。鉤:古代兵器。
⑶何當(dāng):什么時候。金絡(luò)腦:即金絡(luò)頭,用黃金裝飾的馬籠頭。
⑷踏:走,跑。此處有“奔馳”之意。清秋:清朗的秋天。
白話譯文
平沙覆蓋著大漠,猶如無邊的積雪,月亮高懸在燕山上,恰似一把彎鉤。
什么時候我能給它戴上金絡(luò)頭,飛快奔馳著,踏遍這清爽秋日時的原野!
創(chuàng)作背景
作者所處的貞元(785~805)、元和(806~820)之際,正是藩鎮(zhèn)極為跋扈的時代,詩中“燕山”暗示的幽州薊門一帶又是藩鎮(zhèn)肆虐為時最久、為禍最烈的地帶,作者希望能掃除戰(zhàn)亂,建功立業(yè),但終是不被賞識。對馬有所偏愛的作者或許受伯樂識馬所啟,結(jié)合自己懷才不遇的現(xiàn)實,帶著憤懣之情創(chuàng)作了此詩。
賞析
《馬詩》是通過詠馬、贊馬或慨嘆馬的命運,來表現(xiàn)志士的奇才異質(zhì)、遠大抱負及不遇于時的感慨與憤懣,其表現(xiàn)方法屬比體。而此詩在比興手法運用上卻特有意味。
一、二句展現(xiàn)出一片富于特色的邊疆戰(zhàn)場景色,乍看是運用賦法:連綿的燕山山嶺上,一彎明月當(dāng)空;平沙萬里,在月光下象鋪上一層白皚皚的霜雪。這幅戰(zhàn)場景色,一般人也許只覺悲涼肅殺,但對于志在報國之士卻有異乎尋常的吸引力。“燕山月似鉤”與“曉月當(dāng)簾掛玉弓”(《南園》其六)匠心正同,“鉤”是一種彎刀,與“玉弓”均屬武器,從明晃晃的月牙聯(lián)想到武器的形象,也就含有思戰(zhàn)斗之意。作者所處的貞元、元和之際,正是藩鎮(zhèn)極為跋扈的時代,而“燕山”暗示的幽州薊門一帶又是藩鎮(zhèn)肆虐為時最久、為禍最烈的地帶,所以詩意是頗有現(xiàn)實感慨的。思戰(zhàn)之意也有針對性。平沙如雪的疆場寒氣凜凜,但它是英雄用武之地。所以這兩句寫景實啟后兩句的抒情,又具興義。
三、四句借馬以抒情:什么時候才能披上威武的鞍具,在秋高氣爽的疆場上馳騁,建樹功勛呢?《馬詩》其一云:“龍背鐵連錢,銀蹄白踏煙。無人織錦襜,誰為鑄金鞭?”“無人織錦襜”二句的慨嘆與“何當(dāng)金絡(luò)腦”表達的是同一個意思,就是企盼把良馬當(dāng)作良馬對待,以效大用!敖鸾j(luò)腦”、“錦襜”、“金鞭”統(tǒng)屬貴重鞍具,都是象征馬受重用。顯然,這是作者熱望建功立業(yè)而又不被賞識所發(fā)出的嘶鳴。
此詩與《南園(男兒何不帶吳鉤)》都是寫同一種投筆從戎、削平藩鎮(zhèn)、為國建功的熱切愿望。但《南園》是直抒胸臆,此詩則屬寓言體或比體。直抒胸臆,較為痛快淋漓;而用比體,則覺婉曲耐味。而詩的一、二句中,以雪喻沙,以鉤喻月,也是比;從一個富有特征性的景色寫起以引出抒情,又是興。短短二十字中,比中見興,興中有比,大大豐富了詩的表現(xiàn)力。從句法上看,后二句一氣呵成,以“何當(dāng)”領(lǐng)起作設(shè)問,強烈傳出無限企盼意,且有唱嘆味;而“踏清秋”三字,聲調(diào)鏗鏘,詞語搭配新奇,蓋“清秋”草黃馬肥,正好馳驅(qū),冠以“快走”二字,形象暗示出駿馬輕捷矯健的風(fēng)姿,恰是“所向無空闊,真堪托死生。驍騰有如此,萬里可橫行”(杜甫《房兵曹胡馬》)。所以字句的鍛煉,也是此詩藝術(shù)表現(xiàn)上不可忽略的成功因素。
李賀簡介
李賀(790~816) ,中國唐代詩人。字長吉。福昌(今河南洛陽宜陽縣)人。祖籍隴西,自稱“隴西長吉”。家居福昌昌谷,后世因稱他為李昌谷。李賀為唐宗室鄭王李亮的后裔,但家已沒落。他“細瘦通眉,長指爪”,童年即能詞章,15、16歲時,已以工樂府詩與先輩李益齊名。元和三、四年間(808~809),韓愈在洛陽,李賀往謁。據(jù)說,韓愈與皇甫湜曾一同回訪,賀寫了有名的《高軒過》詩。李賀父名晉肅,“晉”、“進”同音,與李賀爭名的人,就說他應(yīng)避父諱不舉進士,韓愈作《諱辨》鼓勵李賀應(yīng)試,無奈“闔扇未開逢猰犬,那知堅都相草草”,禮部官員昏庸草率,李賀雖應(yīng)舉赴京、卻未能應(yīng)試,遭饞落第。后來做了三年奉禮郎,郁郁不平。因仕途失意,就把全部精力用在寫詩上。在京時,居崇義里,與王參元、楊敬之、權(quán)璩、崔植等為密友,常偕同出游,一小奴騎驢相隨,背一破錦囊。李賀得有詩句,即寫投囊中,歸家后足成完篇。母鄭夫人常說“是兒要當(dāng)嘔出心乃已爾”。后辭官歸昌谷,又至潞州(今山西長治)依張徹一個時期。一生體弱多病,27歲逝世。死前曾以詩分為四編,授其友沈子明。死后15年,沈子明囑杜牧寫了序。人們出于對李賀的懷念,傳說李賀臨死時,見天帝派緋衣使者相召到天上白玉樓作記文;又傳其母一夕夢見李賀,說他正為天帝作白瑤宮記文(李商隱《李賀小傳》及張讀《宣室志》)。昭宗時,韋莊上奏請追賜李賀進士及第,贈補闕、拾遺官職。但因?qū)m廷發(fā)生事變,所奏被擱置。 李賀曾自編其集。有《李賀詩歌集注》。生平見李商隱《李賀小傳》,新、舊《唐書》本傳,《宣室志》,《幽閑鼓吹》,《摭言》。
李賀是中唐的浪漫主義詩人,又是中唐到晚唐詩風(fēng)轉(zhuǎn)變期的一個代表者。他所寫的詩大多是慨嘆生不逢時和內(nèi)心苦悶,抒發(fā)對理想、抱負的追求;對當(dāng)時藩鎮(zhèn)割據(jù)、宦官專權(quán)和人民所受的殘酷剝削都有所反映。他喜歡在神話故事、鬼魅世界里馳騁,以其大膽、詭異的想象力,構(gòu)造出波譎云詭、迷離惝恍的藝術(shù)境界,抒發(fā)好景不長、時光易逝的感傷情緒,《文獻通考》中說:“宋景文諸公在館,嘗評唐人詩云:‘太白仙才,長吉鬼才!薄稓q寒堂詩話》中說:“李賀有太白之語,而無太白之才!
【詩詞特色】
李賀詩受楚辭、古樂府、齊梁宮體、李杜、韓愈等多方面影響,經(jīng)自己熔鑄、苦吟,形成非常獨特的風(fēng)格。李詩最大的特色,就是想象豐富奇特、語言瑰麗奇峭。長吉上訪天河、游月宮;下論古今、探鬼魅,他的想象神奇瑰麗、旖旎絢爛。長吉刻意錘煉語言,造語奇雋,凝練峭拔,色彩濃麗。他的筆下有許多精警、奇峭而有獨創(chuàng)性的語言。如“羲和敲日玻璃聲”(《秦王飲酒》)、“銀浦流云學(xué)水聲”(《天上謠》)、“玉輪軋露濕團光”(《夢天》)等匪夷所思的奇語,比比皆是?梢哉f,尚“奇”是長吉所處的時代、特別是他的良師益友韓愈所代表的韓孟詩派共同的追求。他也有不少明快易懂的作品,如《勉愛行》、《感諷五首》其一、《京城》、《嘲少年》等。
長吉詩的另一大特點就是較多地寫古體詩、寫樂府,很少寫當(dāng)時流行的近體詩,現(xiàn)存詩作無一首七律。李賀在樂府詩的繼承和創(chuàng)新方面作出了杰出貢獻,借古寓今,或諷或嘆,靈活多變,渙然有新意。在同時代的“元白”、“張(籍)、王(建)”兩派樂府外,別開境界,獨樹一幟。他特別擅長短篇,如《天上謠》、《夢天》、《帝子歌》等,是后人稱為“長吉體”的代表作。在唐代,李商隱、溫庭筠的古詩,就是走李賀所開辟的道路。宋人賀鑄、周邦彥、劉克莊、謝翱、文天祥,元人薩都剌、楊維楨,明人湯顯祖,清人曹雪芹、黎簡、姚燮,都受到李賀詩的影響。
杜牧(《李長吉歌詩敘》)贊之為“騷之苗裔!蓖醴蛑(《唐詩評選》)說:“長吉于諷刺,直以聲情動今古”,“真與供奉(李白)為敵!泵仁妗对姳孥妗氛f:“大歷以后,解樂府遺法者,惟李賀一人。設(shè)色濃妙,而詞旨多寓篇外?逃谧Z,渾于用意。”薛雪(《一瓢詩話》)認為:“唐人樂府,首推李、杜,而李奉禮、溫助教(即溫庭筠),尤益另炷瓣香!鄙虻聺(《唐詩別裁集》):“依約楚辭,而意取幽奧,辭取環(huán)奇!备邨姺Q他為“天縱奇才”(《唐詩品匯》);姚文燮以為他“力挽頹風(fēng)”(《昌谷集注凡例》);黎簡甚至說:“論長吉每道是鬼才,而其為仙語,乃李白所不及”。魯迅先生同情李賀的不幸,且“年輕時較愛讀唐朝李賀的詩”,在他手書古人的詩文中,李賀是最多的一位。毛澤東主席與陳毅元帥探討詩詞時也曾說:“李賀的詩很值得一讀,不知你有興趣否?”(《致陳毅》)
毋庸諱言,李賀的詩也有不少缺點。一方面由于過分雕琢求奇,有的作品語意晦澀、堆砌詞藻,藝術(shù)形象欠完整,情思脈絡(luò)欠連貫。杜牧含蓄地說:“賀能探尋前事,所以深嘆恨古今未嘗道者,如《金銅仙人辭漢歌》、《還自會稽歌》,求取情狀,離絕遠去筆墨畦徑間,亦殊不能知之。”錢鐘書評曰:“長吉穿幽入仄,慘淡經(jīng)營,都在修辭設(shè)色,舉凡謀篇命意,均落第二義!盵2]《談藝錄》另一方面由于李賀仕進無路,體弱多病,盡管是一個青年詩人,術(shù)特色李賀的詩想象力豐富,意境詭異華麗,常用些險韻奇字,作品中出現(xiàn)的“死”字達20多個﹐“老”字達50多個,風(fēng)格同唐朝其他詩人迥然不同。他的詩作內(nèi)容有一部分承襲了屈原《楚辭》中《山鬼》,《國殤》等篇的傳統(tǒng),如《神弦曲》、《雁門太守行》、《金銅仙人辭漢歌》等。另一部分則很有現(xiàn)實主義風(fēng)格,如《老夫采玉歌》,反映了貧民生活的艱苦。同時他的詩中也流露出對好景不常、時光易逝的感傷情緒。貶李者說是“牛鬼蛇神太甚”(張表臣《珊瑚鉤詩話》),甚至認為是“詩之妖”(潘德輿《養(yǎng)一齋詩話》)。 王世貞用一個“過”字來簡要概括長吉詩,還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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