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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的心情散文
我一直以為,聽雨是需要先有一個心情的,沒有心情的聽雨,大多是借雨景而抒發(fā)一種情感,只是讓一種思緒在雨景中飛揚,就像借酒澆愁的人,酒是什么味道無所謂,只要能醉人就行。
這兩天的夜里一直在下雨,往往都是在午夜驀然醒來的短暫時間里,窗外的雨聲總是特別清晰的在耳邊響起。似乎心中有所觸動,似乎被某種情感所縈繞,我會靜靜地去聽這一會兒這雨聲,然后我在心中問自己:都聽到了什么?
是啊,都聽到了什么?
歐陽修在《醉翁亭記》里寫到:“野芳發(fā)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風(fēng)霜高潔,水落而石出者,山間之四時也!逼鋵崳诩兇獾挠曷暲,也能聽到四時變化的不同。
春雨在感覺中總是特別的纏綿,纏綿中會讓情感在一種溫暖的情懷里微漾,那種“小樓一夜聽春雨,明朝深巷賣杏花”的小清新,有種清風(fēng)扣窗的雅致,而此時蔣捷的:“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的纏綿與激情也能讓人體會出別樣的滋味來。
夏天的雨多與風(fēng)裹挾在一起,激越而沖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在人毫無防備的情形下,隨著一聲霹靂就是一場暴風(fēng)驟雨的來臨。即使這樣,在激情四射的夏季,我們?nèi)燥@不夠,仍然要吶喊著“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似乎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一種痛快淋漓中,把一種壓抑和能量盡情地釋放出來。
有時候想想,蕭瑟的秋風(fēng)看似無情總多情,在這樣的季節(jié)里唯有淅瀝的秋雨最懂得,秋雨的淅瀝,是因為經(jīng)過了夏季的猛烈后消耗了太多的能量,激情已經(jīng)退去,像是只剩下一種淡淡的需要傾訴的情感,固然時而也會有些孟浪,甚至帶著幾分凄愴,“壯年聽雨客舟中, 江闊云低, 斷雁叫西風(fēng)。”但畢竟激情不足,而傷感有余。“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都能聽到什么?一種寂寥,幾聲淅瀝,猶如沖泡了幾次的一杯紅茶,顏色和味道,都在淡去。
冬天本應(yīng)是白雪的世界,冬的深夜如果沒有料峭的寒風(fēng),如果沒有冷雨,應(yīng)該是很安靜的。但不期而至的夜雨,最容易驚醒人的美夢,而醒來后的靜聽,那雨里很難聽得到還會有什么內(nèi)容,只剩下一種單調(diào)的直白,只剩下一種淡泊后的索然,也難怪蔣捷要說:“悲歡離合總無情, 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彼谡f人,我在感受雨。
四季雨聲,猶如人生四季,都蘊含著自然造化的玄機(jī)。聽雨需要靜下心來,盡量先把蕪雜的俗念過濾掉,然后,一種純美才會在腦海中如花般綻放;人生需要感悟,盡量先把生活中曾經(jīng)的重要情節(jié),條分縷析地歸納清楚,然后以哲學(xué)的思辨進(jìn)行剖析,一切真想和答案自然會自動浮現(xiàn)。
聽雨的心情有時候是花前的詩韻,有時候是月下的綽約,有時候是酒后的醉吟,但更多時候只是一杯清茶后的安逸與淡然。無論是哪一種,雨都不是主場景,只是一種催化劑和背景音樂,而情感才是這片樹葉上清晰可辨的條條脈絡(luò)。
其實,在這個喧囂的世界上,有時候一個人,還真的需要有一種靜下心來聽雨的心情。這種心情可以消化掉一部分精神垃圾,可以清理掉一部分情感贅疣,可以讓一種感悟在電光石火中閃現(xiàn)出來,然后點亮我們的智慧之燈,去照亮我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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