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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俗的名人故事
黃庭堅,字魯直,是著名的“蘇門四學(xué)士”之首。他的名字是中過進(jìn)士的父親給他起的,“庭堅”是上古時帝顓頊高陽氏的后裔“八愷”之一,有追慕古代大哲之意;以“魯直”為字,是希望兒子像宋真宗時的直臣魯宗道那樣,剛直忠正。事后證明,黃庭堅果然沒有辜負(fù)父親的期望。
宋哲宗時,在司馬光的推薦下,黃庭堅被召為校書郎,負(fù)責(zé)撰修《神宗實錄》。因為工作出色,被提拔為起居舍人,三年后出任宣州知州。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是,正是這本《神宗實錄》,給他惹上了麻煩。
北宋中期以后,朋黨之爭有愈演愈烈之勢。元祐八年(1093年)哲宗親政后,在章惇、蔡卞等人的帶動下,所謂的“紹述派”開始清算“元祐派”,黃庭堅被誣蔑成元祐一黨。負(fù)責(zé)審查的蔡卞在雞蛋里挑骨頭,從《神宗實錄》里搜羅出了千余條內(nèi)容,認(rèn)為是對神宗的非謗。于是皇帝下詔,令他入京,等候受審。
《宋史·黃庭堅傳》里記載了這次“文字獄”的審訊情況。經(jīng)史官們反復(fù)考查核實,僅剩下32件瑣碎的表述還有待查清,其中黃庭堅所寫“鐵龍爪治河有同兒戲”,成了首要的問題,罪名是“大不敬”。所謂“鐵龍爪”,是熙寧年間太監(jiān)李公義設(shè)計制造的一種疏浚河道的工具,用它在河中挖掘泥沙,效果很差,勞民傷財,所以黃庭堅才有此記述。面對氣勢洶洶的詰問,黃庭堅淡定地回答說:“那時我正在北都任職,這件事是我親眼所見,確實像兒戲一般!闭麄庭審過程,他語氣中沒有絲毫懺悔之意,而且凡是有所查問他都照實回答,毫無顧忌,最后連過堂的人都暗地里伸起了大拇指,稱贊他膽氣豪壯。
結(jié)果事實沒有成為問題,態(tài)度倒成了最大的`問題,他因此觸怒了皇帝,被貶涪州別駕,安置在黔州(今四川彭水)。
貶謫的詔書下達(dá),左右的人都哭泣起來,黃庭堅卻神色自若,倒頭便睡,睡得還格外地香。旁人看他喜形于色,好心地提醒他說:“黔州乃是蠻荒之地,少有人煙,凡遭貶此地者,皆水土不服,不病即亡,你不僅不擔(dān)心,還很高興,是什么原因?”黃庭堅回答說:“四海之內(nèi),皆為兄弟,浮生若夢,來去無跡,凡有日月星辰明耀之地,無處不可寄此一生,又有何憂?”
即使被流放到了大西南,攻擊他的人還認(rèn)為他去的是好地方,誣他枉法,于是再被移至戎州(今四川宜賓)。黃庭堅淡然處之,只是一身正氣的他對官場已不再抱有希望,他取別號“山谷道人”,將更多的精力寄托在詩歌、書法、禪學(xué)修養(yǎng)等雅好上。從此,中國的歷史上,少了一位為民請命的清官,多出一個在藝術(shù)領(lǐng)域縱橫捭闔的大家。
黃庭堅在《書繒卷后》一文中,道出了自己為人處世的準(zhǔn)則,他說:“士大夫處世可百為,唯不可俗,俗便不可醫(yī)也;騿柌凰字疇。老夫曰:難言也。視其平居無以異于俗人,臨大事而不可奪,此不俗人也!币馑际钦f,一個人處世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俗,俗了便無藥可醫(yī)。什么是不俗呢?還真不好說,看他平時與普通人無異,然而臨大事的時候,他的氣節(jié)卻不可剝奪,這就是不俗之人。
因為不俗,所以優(yōu)秀,黃庭堅就是因此而為人所銘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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