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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巴掌現(xiàn)代散文

時間:2021-06-20 12:00:01 散文 我要投稿

兩巴掌現(xiàn)代散文

  一、內(nèi)景 家內(nèi) 白天

兩巴掌現(xiàn)代散文

  距高考越近,張姐的心就越慌。兒子要參加高考,對這個家是壓倒一切的頭等大事。

  張姐心理:老公在工地上摔傷了腿,自己又掙不來錢,就指望兒子能考個好大學(xué),以后找個好工作。嗨,學(xué)校離家很遠(yuǎn),兒子住校,一個月才回家一趟。除了幫兒子洗洗衣服,改善伙食,就再也幫不上什么忙。據(jù)說,省一?荚嚨某煽兂鰜砹,這可是一把預(yù)測高考成績的重要標(biāo)尺。

  張姐急忙給兒子的班主任打電話。

  班主任:你兒子聰明是聰明,就是學(xué)習(xí)不扎實(shí),這次是班內(nèi)第10名,不知道有多僥幸?纯此溃瑢W(xué)習(xí)起來像個釘,釘在座位上不出去。你兒子可倒好,像只鳥,一下課就沒了影。再這么下去,考上一本有點(diǎn)難呢。

  張姐:李老師,那就麻煩您了,多管管,我也去不了呀,家里的事多著呢。

  班主任:好吧。

  二、內(nèi)景 家內(nèi) 白天

  班主任的話,就像一根魚刺扎在張姐的喉嚨里,卡得難受。傻小子,就知道玩,張姐暗道。

  一周后,兒子回來了,大家已經(jīng)是大中午了,一進(jìn)家就喊餓。張姐早就給兒子燉好了排骨,買好了炸雞翅,還做了他愛吃的米飯。

  兒子端著排骨給爸爸送:“爸,吃點(diǎn)排骨吧!边B喊了幾遍,就是不吱聲,大概是睡著了吧,兒子想。兒子有讓張姐吃。

  兒子:媽,您吃點(diǎn)兒。

  張姐:我正忙著上街,沒時間。(自己咽了口唾液,老公在里屋大概也咽了口唾液吧。)

  張姐心理:為了攢錢讓兒子上學(xué),他們自己很久沒有吃肉了。兒子的衣服臟得不成型,胡子也硬扎扎長了出來,臉,黝黑粗獷。

  張姐:(囑咐)兒子,洗洗澡,換上新洗的衣服啊,寫作業(yè)睡會兒覺。(然后就上街了)

  三、外景 衣服店 中午

  張姐:這牛仔褲什么價?

  美女店員:150元,那條399元,還有……

  張姐:就這條吧。

  買了這條牛仔褲,張姐的兜里的錢所剩無幾,一種無法言說的悲涼襲上心頭,就覺得渾身疲憊無力。

  四、內(nèi)景 家內(nèi) 下午

  一進(jìn)門,看見兒子穿了個睡衣,坐在沙發(fā)上玩游戲,手指在鍵盤上靈活飛舞,那破舊的鍵盤在兒子的手里起死回生了。

  張姐心理:這個不聽話的傻小子,原來一門心思撲在游戲上,怪不得學(xué)習(xí)不扎實(shí)。心頭上來一股火,張姐上去就給了兒子一巴掌。

  那瘦骨嶙峋的小肩膀上立馬泛上了五個紅指印。

  張姐:(有點(diǎn)歇斯底里)你就知道玩游戲,離高考還有幾天?你咋這么不爭氣?怪不得班主任說你學(xué)習(xí)不扎實(shí)。

  兒子:(委屈地仰起頭,眼中是絕望的淚水)我剛把作業(yè)寫完,想放松一下,你就說我只知道玩游戲,這就是你理解的不爭氣嗎?什么叫學(xué)習(xí)不扎實(shí)?難道非要像個書呆子才算扎實(shí)?你太不理解我了!

  兒子起身跑回自己的房間,“咣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張姐心理:兒子大了,有自己的見解了,看來不能打了,恐怕要打出“仇”來。

  五、內(nèi)景 家內(nèi) 白天

  兒子一走又是一個月,連個電話也不大。

  老公:(責(zé)備地)你太沖動了!

  張姐:(也委屈)還不是為了他好?落了個里外不是人。

  老公:(內(nèi)行地)教育為主,輔以啟發(fā),引導(dǎo)和疏導(dǎo)。

  張姐:(發(fā)狠地)不管他了,省二模的成績也不問了。

  省二模之后,兒子回來住了幾天,神情總是淡淡的。張姐照樣給兒子燉排骨買雞翅,成績的事問也沒問。張姐不問,兒子也不說,張姐就生氣。

  六、外景 校園外 白天

  馬上就要高考了,空氣中也沾染了緊張的味道,學(xué)生和家長都開始為高考做各種準(zhǔn)備。高考前一天,張姐去學(xué)?赐麅鹤,隔著一道大門,兒子好像又長高了。見了媽媽,張昕的神情還是淡淡的,話也不多,問一句答一句,并不多說一句話。

  張姐:兒子,高考時,媽媽過來候考,好好發(fā)揮啊。

  張昕:(一口回絕)用不著!

  張姐嘆了口氣,扭頭走了,身影很失落莫。

  七、外景 考場外 上午

  高考那天,張姐還是在考場外候考了。黑壓壓的`人群,都是焦灼的家長。雖然沒有見到兒子,但張姐覺得,只要守住這地方,就是和兒子并肩作戰(zhàn)。旁邊的家長都買了礦泉水在陰涼里聊天,張姐舍不得買,雖然也渴,但強(qiáng)忍著。高考兩天,張姐在考場外守了兩天,起了一嘴的泡。

  八、外景 建筑工地 白天

  張昕與其它考生不一樣,沒有狂歡、聚會、唱歌,玩游戲。跟著二叔去了一個很遠(yuǎn)的建筑工地,玩命地干活,拿筆的手也很快磨破了皮。張姐曾問他考得怎么樣,張昕漫不經(jīng)心地說湊合。什么事湊合?張姐心中又沒了底。

  九、內(nèi)景 家內(nèi) 白天

  過了一段時間,聽說高考分?jǐn)?shù)出來了,張姐給兒子打電話,詢問兒子的分?jǐn)?shù)。兒子不知嘟囔了一聲什么,便掛斷了。再打電話,兒子就不接聽了。張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底考上了那個批次呢?這不是折騰人嗎?張姐的心就起起落落,著急也沒辦法,自己也不會上網(wǎng),也沒有兒子的準(zhǔn)考證號,無法查詢兒子的錄取結(jié)果。張姐一著急就失眠上火,又得一場重感冒?粗⊥嵬岬膹埥,老公心疼,就悄悄給弟弟打了個電話,讓他勸勸兒子回來一趟。

  十、內(nèi)景 家內(nèi) 白天

  張昕:(終于明白)媽媽,好點(diǎn)兒了嗎?

  張姐:(睜開了眼,朦朧中)兒子!

  張昕:媽!

  張姐:兒子,把你手里的信封給媽媽看看。

  張昕:(遞過去)媽,是兒子不對?蓱z天下父母心吶!

  張姐接過來,打開一看,一張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展現(xiàn)在眼前:西安交通大學(xué)!真好!是兒子一直向往的大學(xué)。張姐看了一遍,“忽”地坐了起來,順手給了兒子一巴掌。

  張昕:(捂住臉)媽!你又打我!

  張姐的臉上流下兩滴淚,一直流到了腮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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