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幀照片散文
爸爸高寶臣,字發(fā)全(1894——1959),一生只有一張大二寸的半身黑白照片。那還是他花甲之年特意到縣城去照的,后來由我的`致香兄特制一個座式竹相架鑲上。那張照片一直保存至今,全賴母親文滿貞(1900——1982)對我爸爸的鐘愛。
爸爸于1959年3月5日,歲次己亥年正月二十六去世后,媽媽就將這幀照片置于她床頭茶幾上。將爸爸生前用的那一根長長的葉子煙桿和茶壺、茶杯、酒杯以及碗筷等放在一旁的方桌上。每天清晨先在爸爸像前倒上一杯熱茶,親切地叫一聲:“爺(當?shù)仫L俗妻子跟著孫輩稱呼丈夫為爺爺),漲(熱)茶來了”;接著,裝上一桿煙,叫一聲“爺,煙來了”,還要把煙點燃;一日三餐,媽媽多少都要準備點下酒菜,飯菜準備好之后,先給我爸爸斟酒、盛飯,陪我爸爸一起用餐。頻頻給爸爸拈菜,左一聲爺,右一聲爺?shù)貏癜职殖院。像爸爸生前一樣照顧著爸爸?/p>
媽媽此舉,并非一朝一夕,不是三月五月,也不是一年半載,而是二十多年如一日。媽媽有時生病不能辦,也要叫兒孫們照此辦理,直到1982年4月23日,歲次壬戌年三月三十日媽媽去世的前一天。
媽媽是賢妻良母的典范,一生寬容大度,原則上是子嚴媳寬,與六個兒媳婦的關(guān)系都處理得很融洽。我妻子有時對老人的語言有所不恭,媽媽假裝沒有聽見。有時我對此事發(fā)火,媽媽總是壓著我說:兒子娃家,大氣量點,讓她慢慢改。我們六弟兄和一個妹妹都是一夫一妻到老,這不能不說與媽媽的言傳身教有關(guān)!
我從小到大,沒有看到爸爸媽媽吵鬧過,媽媽從來不讓爸爸生氣,爸爸也很關(guān)愛媽媽。父母親的言傳身教,使我們兄弟姊妹的家庭生活過得和睦團結(jié),尤其在我實際為大哥大嫂的二哥二嫂身上,體現(xiàn)得十分充分。用我二嫂的話說,她和二哥結(jié)婚六十多年,從來沒有吵過架,連臉都沒有紅過。
媽媽去世三十多年了,爸爸那張照片仍然由侄兒們珍藏,我也翻拍一張做紀念,學(xué)習爸爸媽媽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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