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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jīng)·國風·衛(wèi)風·木瓜
木瓜
朝代:先秦
作者:佚名
原文: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注釋
、拍竟希阂环N落葉灌木(或小喬木),薔薇科,果實長橢圓形,色黃而香,蒸煮或蜜漬后供食用。按:今粵桂閩臺等地出產(chǎn)的木瓜,全稱為番木瓜,供生食,與此處的木瓜非一物。
⑵瓊琚(jū居):美玉,下“瓊玖”、“瓊瑤”同。
⑶匪:非。
、饶咎遥汗,即楂子,比木瓜小。
、赡纠睿汗,即榠楂,又名木梨。
譯文
你將木瓜投贈我,我拿瓊琚作回報。不是為了答謝你,珍重情意永相好。
你將木桃投贈我,我拿瓊瑤作回報。不是為了答謝你,珍重情意永相好。
你將木李投贈我,我拿瓊玖作回報。不是為了答謝你,珍重情意永相好。
詩經(jīng)故事
當姑娘時的姬繁綺是不住在朝歌城里的;
在淇水河的上游,一遍丘陵環(huán)圍著平壩上,坐落著一個小山莊,淇水河從莊南環(huán)繞而過,穿過小山間的峽谷,流向東南邊的朝歌;莊的四周是不大遼闊的田地,莊后的小山上長滿了花草樹木,一坐小橋橫跨在淇水河上,一條大路過了小橋蜿蜒翻過南面的小山,通往朝歌城中。小時的姬繁綺就在這個山莊里長大,她的父親姬員外,就是這個山莊的莊主,在父母親的呵護中,繁綺無憂無慮的長以了十五歲。
秋天的時候,莊飛凡遇見姬繁綺;驅車秋游的莊飛凡那時馭術正成,在平川飛馳已不過癮,行得半天路后,見前方山道崎嶇,便駕車翻山進了這別樣的洞天府地。
頭冒白氣,汗透衣衫的莊飛凡駕車的姿勢很是好看,從嶺上飛馳而下時,那風把他寬大的衣袍鼓得如旗子一般的蕩了開來,整個人如同是從天上降下一般,英俊高大的莊飛凡就是以這樣一個形象映進了姬繁綺的心中。
十五歲的姬繁綺當時正爬在路邊的一棵木瓜樹上摘木瓜呢,當莊飛凡的車慢下來走過樹下時,她不由得贊出聲來了:“真好呵!”聽見贊聲的莊飛凡,四下望了望,直到又一陣笑聲飄進耳中時,才看見了在綠葉叢、黃金果中正裹著一張粉紅的笑臉朝他看呢:“嘿,小姑娘,這近處有水嗎?渴壞了。”“呵呵,要到河邊才有水的,可這里有木瓜,你要嗎?”姬繁綺跳下樹來,笑盈盈遞了兩個黃燦燦的木瓜過來,莊飛凡才把姑娘看清,剛長成的高挑的個子還略顯單薄,可上樹下樹的動作卻很靈巧輕盈,上著綠衣下穿白裙,只是白裙上著了些樹干上的污塵,但絲毫也不影響那裙的飄逸,塵污的斑痕倒使得風中翻飛的裙子更像一只白蝶在起舞。
莊飛凡擦了擦頭上汗,伸手接過了木瓜,卻癡癡的看著繁綺沒有了話,繁綺看見他那種神態(tài),也沒了言語,低下了頭,心中像被什么狠狠的撞開了似的,一下清亮了許多,良久,才覺得有點不對呢,說道:“你壞,不理你了。”轉身朝林中跑去,“等等,我叫莊飛凡,你叫什么名字?”著急了的莊飛凡一邊從身上扯下一塊瓊琚玉佩來,一邊大聲的叫著,姬繁綺止住腳步回過身說:“我是姬繁綺,就在橋那邊的莊中住。”跳下車來的莊飛凡走過去說:“多謝姑娘的木瓜了,這塊玉就送與姑娘吧!”“不行,那太貴重了。”姬繁綺退了兩步,一轉身鉆進了林中,急得莊飛凡大聲的叫道:“那我感謝這棵木瓜樹了,我掛在樹上了。”“隨你便哪。”林中飄出繁綺的聲音,接著就是一串笑聲飄出。
自那以后,莊飛凡就常常駕車去那個山莊玩了,每一次去,他都能在那路邊的樹林中遇見繁綺;春天時,會有一枝枝桃花送他;夏天時,甜甜的桃子和酸酸的李,也成了他車上的常載之物。而每一次,他都要在樹上掛上隨身佩的玉來回贈繁綺,他知道繁綺喜歡,但總是不能親手接去的。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又一季桃花開時,莊飛凡娶到了姬繁綺。
鑒賞
《詩經(jīng)·大雅·抑》有“投我以桃,報之以李”之句,后世“投桃報李”便成了,成語,比喻相互贈答,禮尚往來。比較起來,《衛(wèi)風·木瓜》這一篇雖然也有從 “投之以木瓜(桃、李),報之以瓊琚(瑤、玖)”生發(fā)出的成語“投木報瓊”(如托名宋尤袤《全唐詩話》就有“投木報瓊,義將安在”的記載),但“投木報瓊”的使用頻率卻根本沒法與“投桃報李”相提并論。可是倘若據(jù)此便認為《抑》的傳誦程度也比《木瓜》要高,那就大錯而特錯了,稍微作一下調查,便會知道這首《木瓜》是現(xiàn)今傳誦最廣的《詩經(jīng)》名篇之一。
對于這么一首知名度很高而語句并不復雜的先秦古詩,古往今來解析其主旨的說法居然也有七種之多(據(jù)張樹波《國風集說》統(tǒng)計),實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按,成于漢代的《毛詩序》云:“《木瓜》,美齊桓公也。衛(wèi)國有狄人之敗,出處于漕,齊桓公救而封之,遺之車馬器物焉。衛(wèi)人思之,欲厚報之,而作是詩也。”這一說法在宋代有嚴粲(《詩緝》)等人支持,在清代有魏源(《詩古微》) 等人支持。與毛說大致同時的三家詩,據(jù)陳喬樅《魯詩遺說考》考證,魯詩“以此篇為臣下思報禮而作”,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意見與之相同。從宋代朱熹起, “男女相互贈答說”開始流行,《詩集傳》云:“言人有贈我以微物,我當報之以重寶,而猶未足以為報也,但欲其長以為好而不忘耳。疑亦男女相贈答之詞,如《靜女》之類。”這體現(xiàn)了宋代《詩》學廢序派的革新疑古精神。但這一說法受到清代《詩》學獨立思考派的重要代表之一姚際恒的批駁,《詩經(jīng)通論》云:“以 (之)為朋友相贈答亦奚不可,何必定是男女耶!”現(xiàn)代學者一般從朱熹之說,而且更明確指出此詩是愛情詩。平心而論,由于詩的文本語義很簡單,就使得對其主題的探尋反而可以有較大的自由度,正如一個概念的內涵越小它的外延越大,因此,輕易肯定否定某一家之說是不甚可取的。有鑒于此,筆者傾向于在較寬泛的意義上理解本詩,將其視為一首通過贈答表達深厚情意的詩作。
《木瓜》一詩,從章句結構上看,很有特色。首先,其中沒有《詩經(jīng)》中最典型的句式——四字句。這不是沒法用四字句(如用四字句,變成“投我木瓜(桃,李),報以瓊琚(瑤、玖);匪以為報,永以為好”,一樣可以),而是作者有意無意地用這種句式造成一種跌宕有致的韻味,在歌唱時易于取得聲情并茂的效果。其次,語句具有極高的重疊復沓程度。不要說每章的后兩句一模一樣,就是前兩句也僅一字之差,并且“瓊琚”、“瓊瑤”、“瓊玖”語雖略異義實全同,而 “木瓜”、“木桃”、“木李”據(jù)李時珍《本草綱目》考證也是同一屬的植物.其間的差異大致也就像橘、柑、橙之間的差異那樣并不大。這樣,我們不妨說三章基本重復,而如此高的重復程度在整部《詩經(jīng)》中也并不很多,格式看起來就像唐代據(jù)王維詩譜寫的《陽關三疊》樂歌似的,——自然這是《詩經(jīng)》的音樂與文學雙重性決定的。
你贈給我果子,我回贈你美玉,與“投桃報李”不同,回報的東西價值要比受贈的東西大得多,這體現(xiàn)了一種人類的高尚情感(包括愛情,也包括友情)。這種情感重的是心心相印,是精神上的契合,因而回贈的東西及其價值的高低在此實際上也只具有象征性的意義,表現(xiàn)的是對他人對自己的情意的珍視,所以說“匪報也”。“投我以木瓜(桃、李),報之以瓊琚(瑤、玖)”,其深層語義當是:雖汝投我之物為木瓜(桃、李),而汝之情實貴逾瓊琚(瑤、玖);我以瓊琚(瑤、玖)相報,亦難盡我心中對汝之感激。清牛運震《詩志》評此數(shù)語云:“惠有大于木瓜者,卻以木瓜為言,是降一格襯托法;瓊瑤足以報矣,卻說匪報,是進一層翻剝法。”他的話并非沒有道理,但顯然將木瓜、瓊瑤之類已基本抽象化的物品看得太實,其他解此詩者似也有此病。實際上,作者胸襟之高朗開闊,已無衡量厚薄輕重之心橫亙其間,他想要表達的就是:珍重、理解他人的情意便是最高尚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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