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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與元稹的生死之交
古人常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白居易和元稹就是這樣的一對至交好友,兩人相識30余年,志同道合,惺惺相惜。下面是小編整理的白居易與元稹的生死之交,歡迎閱讀,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資料1:
唐寶民詩歌史上有“元白體”之說,語出自南宋嚴(yán)羽的《滄浪詩話》,嚴(yán)羽將白居易與元稹的詩體并稱為“元白體”,蘇東坡也曾將其二人相提并論,稱為“元輕白俗”。白居易與元稹不但是詩歌創(chuàng)作上的同道,也是志同道合的生死之交。
白居易與元稹是貞元十七年(801年)在長安相識的,白居易進士及第,元稹則考中了明經(jīng),后來通過了吏部的“書判拔萃科”考試,同時被授予校書郎的官職。這是個沒什么事可做的閑職,二人便一起游山玩水、飲酒吟詩,成為親密無間的朋友。二人都準(zhǔn)備參加制科考試,便一起住進華陽觀學(xué)習(xí)。元和元年(806年),二人在制科考試中雙雙勝出。以后的歲月里,宦海沉浮、萍蹤不定,二人聚少離多,屈指算來,二人在一起相處較長的時間只有兩次:一次是在長安應(yīng)試的五年;另一次是同朝為官的兩年,但這并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友誼。
元、白二人不僅在文學(xué)上情趣相同,在政治主張上也具有相同的理念,白居易文集中有《策林》七十五篇,宋人洪邁將《策林》看作是元、白二人合作的作品,是在華陽觀準(zhǔn)備制科考試時共同撰寫的,《策林》具有鮮明的時代性,是針對當(dāng)時的現(xiàn)實提出的政治主張。
元和五年(810年),元稹在華陰縣的敷水驛與宦官發(fā)生沖突(史稱“敷水驛事件”),但由于宦官當(dāng)時權(quán)勢熏天,唐憲宗竟然將挨了打的元稹貶為江陵士曹參軍,白居易挺身而出,連上三書為元稹鳴冤,要求朝廷公正處理此事、以還元稹的公道,白居易如此為元稹仗義執(zhí)言,不但會得罪宦官,而且會得罪皇帝,但他不管這些,足見他與元稹的感情之深。
元和元年(806年),元稹的母親去世,白居易為元稹的母親寫了一篇聲情并茂的墓志銘;元和六年(811年),白居易的母親病逝,元稹當(dāng)時身在江陵,無法親自吊喪,便委派侄子專程前往代表自己吊祭,并寫了一篇情真意切的祭文,文中說自己與白居易“堅同金石,愛等兄弟!卑拙右自诩沂貑势陂g,經(jīng)濟拮據(jù),元稹自己雖然也不寬裕,卻三次寄錢資助白居易,總計有二十萬錢,白居易非常感謝,在《寄元九》中寫道:“三寄衣食資,數(shù)盈二十萬。豈是貪衣食?感君心繾綣。念我口中食,分君身上暖。”元稹曾寫過一組《夢游春》詩,記述了自己少年時代的情感經(jīng)歷,他把這首詩與白居易分享,在《題序》中寫道:“斯言也,不可使不知吾者知,知吾者亦不可使不知。樂天知吾也,吾不敢不使吾子知。”顯然把白居易當(dāng)成了可以傾吐內(nèi)心秘密的知己,白居易收到此詩后,當(dāng)即寫了首《和夢游春詩一百韻》來唱和。元稹的妻子韋叢去世后,他寫了許多悼亡詩來紀(jì)念,也把這些詩寄給了白居易,白居易借用韋叢的口氣,寫了三首答詩安慰元稹。這樣的傾訴與安慰,正是二人情同手足的見證。
二人都是大詩人,所以,經(jīng)常用詩歌來傳遞彼此的友誼,元和四年(809年)三月七日,元稹離開長安前往梓州審案,二十七日那天晚上,白居易與友人在朋友李建家喝酒,席間,白居易放下酒杯說:“微之(元稹)今天應(yīng)該走到梁州了吧!”隨后提筆寫了一首《同李十一醉憶元九》:“花時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籌。忽憶故人天際去,計程今日到梁州。”十多天后,有人帶來了元稹給白居易的信,信后附了一首《梁州夢》:“夢君同繞曲江頭,也向慈恩院院游。亭吏呼人排去馬,忽驚身在古梁州。”元和十年(815年),元稹被貶為通州司馬,三月二十九日啟程上路,白居易一直送到長安西邊的蒲池村,兩人在此借宿一晚,次日依依不舍地分手,元稹贈詩與白居易:“今朝相送自同游,酒語詩情替別愁。忽到灃西總回去,一身騎馬向通州!卑拙右滓矊懥艘皇住蹲砗髤s寄元九》相和:“蒲池村里匆匆別,澧水橋邊兀;。行到城門殘酒醒,萬重離恨一時來!睅滋旌螅蜷L安陰雨連綿,白居易又為元稹擔(dān)起心來,在《雨夜憶元九》中寫道:“天陰一日便堪愁,何況連宵雨不休。一種雨中君最苦,偏梁閣道向通州。”這一年的秋天,白居易被貶為江州司馬,元稹得知消息后,寫了一篇《聞樂天受江州司馬》:“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fēng)吹雨入寒窗!卑拙右鬃x到此詩后,特別感動,寫了一篇《舟中讀元九詩》:“把君詩卷燈前讀,詩盡燈殘?zhí)煳疵。眼痛滅燈猶闇坐,逆風(fēng)吹浪打船聲。”后來,他寫信給元稹說:“此句他人尚不可聞,況仆心哉?”
大和五年(831年),元稹病逝于武昌,消息傳到洛陽,白居易傷心地寫了一首《哭微之》:“今在豈有相逢日,未死應(yīng)無暫忘時。從此三篇收淚后,終身無復(fù)更吟詩!辈⒆鳌都牢⒅摹罚骸凹扔薪駝e,寧無后期?公雖不歸,我應(yīng)繼往。安有形去而影在,皮亡而毛存者乎?”白居易又為元稹寫了墓志。在此后的歲月中,白居易多次寫詩追憶元稹,“夜來攜手夢同游,晨起盈巾淚莫收。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陽宿草八回秋。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阿衛(wèi)韓郎相次去,夜臺茫昧得知不?”(《夢微之》)會昌元年(841年),此時元稹已離世十年了,白居易讀到了盧貞詩集中有盧貞與元稹唱和的詩,傷感不已,再次寫詩懷念道:“早聞元九詠君詩,恨與盧君相識遲。今日逢君開舊卷,卷中多道贈微之。相看掩淚情難說,別有傷心事豈知。聞道咸陽墳上樹,已抽三丈白楊枝!”
今天,距元稹和白居易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千余年,但兩位詩人之間那種超越生死、榮辱與共的友情,卻依舊放射著至真至純的人性光輝!
資料2:
一、青春年少
白居易和元稹自貞元中(公元802年左右)結(jié)識,因為這一年他們同登科第,一起被分配到秘書省當(dāng)校書郎,于是二人“同年同拜校書郎,觸處潛行爛漫狂”。
二人形影不離,流連于花前月下,“花下鞍馬游,雪中杯酒歡”、“月夜與花時,少逢杯酒樂”。特別是“春風(fēng)日高睡,秋月夜深看”,讀這一句的時候我怎么想起“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一句了。
而一旦白居易被調(diào)到長安城郊當(dāng)縣尉時,元稹就寫:
昔作蕓香侶,三載不暫離。逮茲忽相失,旦夕夢魂思。.....官家事拘束,安得攜手期。愿為云與雨,會合天之垂!
還有元稹的《和樂天秋題曲江》中一句“今來云雨曠,舊賞魂夢知!
寫到了巫山云雨,而且是“云雨久曠”,真是我想多了?
再看元稹詩《三月二十四日宿曾峰館,夜對桐花,寄樂天》夜久春恨多,風(fēng)清暗香薄.......是夕遠(yuǎn)思君,思君瘦如削.....
白居易的回應(yīng):
昨夜云四散,千里同月色。曉來夢見君,應(yīng)是君相憶。夢中握君手,問君意何如……
特別是白居易的《待漏入閣書事,奉贈元九學(xué)士閣老》中詩仙歸洞里,酒病滯人間。......好去鴛鸞侶,沖天便不還。
天呀,“鴛鸞侶"這一下坐實了”云雨“了。
二、兩地相思
幸福相聚總是短暫的,二人踏上仕途以后便是分多聚少。只能以詩句來表達自己的感情了。
元稹對白居易是“春草綠茸云色白,想君騎馬好儀容!卑拙右讓υ∈恰巴囊蝗巳ィX長安空!币粋是想起了對方的好儀容,一個是心里空落落了。
《禁中作書與元九》心緒萬端書兩紙,欲封重讀意遲遲。五聲宮漏初明夜,一盞殘燈欲滅時。
元稹排行老九,古稱元九。白居易給元稹寫了一封信,把千頭萬緒寫了兩頁,寫完也不裝進信封,而是一直反復(fù)讀呀讀呀,生怕有表達不清楚的語句,反反復(fù)復(fù),折騰了一夜。這感情也太細(xì)膩了吧。
《得樂天書》遠(yuǎn)信入門先有淚,妻驚女哭問何如。尋常不省曾如此,應(yīng)是江州司馬書!
元稹收到信以后,還沒有看就不禁先流淚了。他的妻子和女兒問是怎么回事。得知是白居易寫的信以后,也就不以為然了。“遠(yuǎn)信入門先有淚”,信的內(nèi)容已經(jīng)不重要了,而是那信代表的感情。
晨起臨風(fēng)一惆悵,通州湓水?dāng)嘞嗦。不知憶我因何事,昨夜三更夢見君?/p>
白居易夢到了元稹,早上起來頓覺得好不惆悵,只恨兩人各在通州和湓水兩地,遠(yuǎn)隔千山萬水,不能見面,只有夢中相見。
山水萬重書斷絕,念君憐我夢相聞。我今因病魂顛倒,唯夢閑人不夢君。
元稹收到白居易的夢到自己的詩以后,竟然神魂顛倒,一病不起。這難道不是傳說中的相思病么?特別是“唯夢閑人不夢君”一句,我只夢到別人沒有夢到你,夢中相見也是不能的,因此我就病了。這感情太真摯了吧。
如果說以上還不算什么,下面的兩首詩真是能看出兩人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夢君同繞曲江頭,也向慈恩院里游。亭吏呼人排去馬,忽驚身在古梁州。
元稹自注說他在夢中和白居易、李杓直到曲江玩兒去了。
花時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籌。忽憶故人天際去,計程今日到梁州。
白居易《同李十一醉憶元九》,也就是同一天,他和杓直(李十一)去曲江慈恩寺了,他兩喝酒時想起元稹。二人真有心靈感應(yīng)。
元稹到嘉陵驛,望見浩浩嘉陵江水,思念之情又如江水:
嘉陵江岸驛樓中,江在樓前月在空。月色滿床兼滿地,江聲如鼓復(fù)如風(fēng)。誠知遠(yuǎn)近皆三五,但恐陰晴有異同。萬一帝鄉(xiāng)還潔白,幾人潛傍杏園東。
白居易回詩:
嘉陵江曲曲江池,明月雖同人別離。一宵光景潛相憶,兩地陰晴遠(yuǎn)不知。誰料江邊懷我夜,正當(dāng)池畔望君時。今朝共語方同悔,不解多情先寄詩。
看看最后四句:誰知道你在江邊想我的時候,我也在池塘邊想著你。我很后悔我們一起說想著對方,不如讓我先寄信給你吧。天呀,這句詩真讓我想起現(xiàn)在人說的一句話“讓我對你的思念比你對我的思念多一些,這樣你能好過一點”。
元稹在嘉陵驛,又賦詩《嘉陵驛二首·篇末有懷》。當(dāng)時他為了娶韋叢(宰相裴皋的外孫女)拋棄了《鶯鶯傳》的女主崔鶯鶯,現(xiàn)在此時回首往事,不覺感慨:
嘉陵驛上空床客,一夜嘉陵江水聲。仍對墻南滿山樹,野花撩亂月朧明。墻外花枝壓短墻,月明還照半張床。無人會得此時意,一夜獨眠西畔廊。
白居易的回詩:
露濕墻花春意深,西廊月上半床陰。憐君獨臥無言語,唯我知君此夜心。不明不暗朧朧月,不暖不寒慢慢風(fēng)。獨臥空床好天氣,平明閑事到心中。
你的心情只有我知道,讓我來安慰安慰你吧。
元稹行到望驛臺,因思念結(jié)發(fā)妻子韋叢,做《望驛臺》:
可憐三月三旬足,悵望江邊望驛臺。料得孟光今日語,不曾春盡不歸來。
沒想到白居易以葦叢的口吻回了一首:
靖安宅里當(dāng)窗柳,望驛臺前撲地花。兩處春光同日盡,居人思客客思家。
人家想念自己的老婆,你怎么這樣有這樣深的感觸,難道想表達你比別人老婆更愛他?
三、患難真情:
當(dāng)元稹母親去世,歸鄉(xiāng)守喪“丁憂”時,過得十分艱苦,元稹的《遣悲懷》中說“野蔬充膳甘長藿,落葉添薪仰古槐”,然后白居易大力資助他。
當(dāng)白居易也因為母親去世,元稹慷慨送他二十萬錢,讓喪母后又失去幼女的白居易得到不少安慰:
三寄衣食資,數(shù)盈二十萬。豈是貪衣食,感君心繾綣。
元稹的愛妻韋叢去世后,曾寫下三首著名的《遣悲懷》。而白居易竟然以韋叢的口吻寫了首《答謝家最小偏憐女》:
嫁得梁鴻六七年,耽書愛酒日高眠。雨荒春圃唯生草,雪壓朝廚未有煙。身病憂來緣女少,家貧忘卻為夫賢。誰知厚俸今無分,枉向秋風(fēng)吹紙錢。
借人家亡妻之口來表達自己的情感,這樣秀恩愛真讓人看不過去。
元和十年(815年),他被貶到通州當(dāng)司馬,心情本來不好,當(dāng)元稹知道白居易被貶到九江做司馬時候,內(nèi)心痛苦不已。于是寫下了這首詩。
寒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fēng)吹雨入寒窗。
居然到了病重驚坐起的地步,為了你的憂愁我更加憂愁。元稹為了白居易擔(dān)憂而“垂死老病”,患上瘧疾,幾乎死去。以后赴山南西道興元府求醫(yī)才好。
白居易得知元稹得病后,立刻寄去輕透衣服:淺色彀衫輕似霧,紡花紗褲薄于云.......莫嫌輕薄但知著,猶恐通州熱殺君.......
白居易還寄去江州出產(chǎn)的涼席:
滑如鋪薤葉,冷似臥龍鱗。清潤宜乘露,鮮華不受塵。通州炎瘴地,此物最關(guān)身。
白居易真是體貼周到,真能和人家妻子能有一拼。
這二人相互慰藉,酬唱之作180余首。這簡直就是二人精神寄托了。
最能表達感情的就是白居易著名的《與元微之書》。
《與元微之書》四月十日夜,樂天白:微之,微之,不見足下面已三年矣;不得足下書欲二年矣。人生幾何,離闊如此!況以膠漆之心,置于胡越之身,進不得相合,退不能相忘,牽攣乖隔,各欲白首。微之,微之,如何!如何!天實為之,謂之奈何!......微之,微之!此夕我心,君知之乎!樂天頓首。
微之啊微之!不見您的面已經(jīng)三年了,沒有收到您的信快要兩年了,人生有多少時日,我和您竟這樣長久離別?何況把膠和漆一樣緊緊相聯(lián)的兩顆心,分放在南北相隔的兩個人身上,彼此上前不能在一起。后退不能相忘,內(nèi)心牽掛,身體分離,各自的頭發(fā)都要白了。微之啊微之,怎么辦啊怎么辦!天意確實造成這種際遇,對這怎么辦呢!
微之啊微之!此時我的想念你的心,你可知道?
即便到了這里,元稹還忘不了與白居易的床底之歡,寫了《酬樂天勸醉》:
美人醉燈下,左右流橫波。王孫醉床上,顛倒眠綺羅。君今勸我醉,勸醉意如何?
前四句徹底赤裸裸的寫的“滾床單”的事情。然后問白居易:“君今勸我醉,勸醉意如何?”你想灌醉了,想干什么。窟@也太露骨了吧,我都臉紅了。天呀!
還有一首《酬樂天三月三日見寄》:
當(dāng)年此日花前醉,今日花前病里銷。獨倚破簾閑悵望,可憐虛度好春朝。
這完全是以一個女人口吻寫的深閨春怨的心情。我簡直崩潰了。
但是,唐朝是個相當(dāng)開放的的朝代,連當(dāng)時的人也深受感動。《舊唐書·元稹傳》記載:(元稹)“既以俊爽不容于朝,流放荊蠻者近十年。俄而白居易亦貶江州司馬,元稹量移通州司馬。雖通、江懸邈,而二人來往贈答,凡所為詩,有自三十、五十韻乃至百韻者。江南人士,傳道諷誦,流聞闕下,里巷相傳,為之紙貴。觀其流離放逐之意,靡不凄婉!薄杜f唐書·白居易傳》亦如此記載:“時元稹在通州,篇詠贈答往來,不以數(shù)千里為遠(yuǎn)。”
四、至死不渝
這二人可以辜負(fù)眾多妹子的心,但是對彼此忠貞不渝。
元稹先對崔鶯鶯始亂終棄,然后為了前途娶了宰相的外孫女韋從。韋從知書達理、賢惠淑德。韋從一死,還真讓元稹寫了“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的詩句,但這首詩居然沒有寫完多久,便不再“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绷恕qR上就和當(dāng)時的名妓薛濤好上了,最后對癡情的薛濤又是始亂終棄。
白居易更不用說了,即便七十歲還蓄養(yǎng)家妓上千人。白居易為了尋歡,逼死當(dāng)時為夫守節(jié)的關(guān)盼盼,一代名妓香消玉殞于燕子樓。白居易《燕子樓》與盼盼的和詩,更成為他晚年的污點。
而且這二位基友甚至交換自己的伴侶,真是做到了性福共享了。白居易剛到了杭州,便占有了當(dāng)?shù)氐墓偌松塘岘嚕髞砭尤唤杞o元稹了一個月。薛濤雖然被元稹拋棄,但是薛濤一直以元稹的側(cè)室自居,白居易居然赤裸裸寫詩去勾引薛濤-----這位朋友的妻子,元稹居然無動于衷。
二人對不起天下的女人,卻能對的心中的那個男人。
到了晚年,二人都成為金章紫綬的三品大員,幾乎就是人臣中的頂峰。后來外放到越州當(dāng)刺史,白居易于是也跟著要求出京,到了相鄰的杭州做官。真是不離不棄。
兩人的治所相近,用傳遞公文的驛使來互通“情書”,雖然這時已頭白如雪,但更珍惜相聚的日子。
元稹來杭州探訪白居易聚了三日,臨別時候?qū)懙剑?/p>
莫言鄰境易經(jīng)過,彼此分符欲奈何。垂老相逢漸難別,白頭期限各無多。
盡管時光不斷地飛逝,現(xiàn)在早已白頭,感情卻歲久彌深,對彼此的更是深深的依戀。,
元稹和白居易最后一次見面是在洛陽,當(dāng)時元稹從越州回京師時,去探訪閑居?xùn)|都的白居易,臨別時,寫下這樣兩首詩:
君應(yīng)怪我留連久,我欲與君辭別難。白頭徒侶漸稀少,明日恐君無此歡。自識君來三度別,這回白盡老髭須。戀君不去君須會,知得后回相見無。
吟罷這兩詩,二人執(zhí)手良久,才悵然分別。不久,元稹在武昌突發(fā)急病而死。最后的兩首詩真成了的臨別贈言。∫惠呑拥暮没讶ナ懒,白居易痛不欲生,在給好友的祭文中寫道:
嗚呼微之!始以詩交,終以詩訣,弦筆兩絕,其今日乎?嗚呼微之!三界之間,誰不生死,四海之內(nèi),誰無交朋?然以我爾之身,為終天之別,既往者已矣,未死者如何?與公緣會,豈是偶然?多生以來,幾離幾合,既有今別,寧無后期?公雖不歸,我應(yīng)繼往,安有形去而影在,皮亡而毛存者乎?
特別最后一句,就是現(xiàn)在版的“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以后,一直到死,白居易懷念這元稹,看這首悼亡詩:
夜來攜手夢同游,晨起盈巾淚莫收。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陽草樹八回秋。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好一句“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真的能和“十年生死兩茫茫”一句相媲美了。
晚年的白居易,他一直沒有忘元稹的《寄樂天》:
無身尚擬魂相就,身在那無夢往還。直到他生亦相覓,不能空記樹中環(huán)。
詩中明確表達出來死后也要結(jié)緣。
所以,晚年的白居易開始求佛積善,捐錢建寺,只盼來生再和元稹后生之緣。他的《修香山寺記》表達真是情感至深:
嗚呼!乘此功德,安知他劫不與微之結(jié)后緣于茲土乎?因此行愿,安知他生不與微之復(fù)同游于茲寺乎?
如果有下輩子,我們還在這個地方相聚么?
好感人的一句話,這輩子我和你沒有呆夠,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當(dāng)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說出如此平淡的話語,其感情已穿越時空。
此情千古第一!誰還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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