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溫庭筠的菩薩蠻賞析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古詩詞更是多不勝數(shù)。下面小編帶來的是有關溫庭筠的菩薩蠻賞析,希望對你有幫助。
溫庭筠唐詞:《菩薩蠻》原文: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菩薩蠻》參考注釋:
①小山:指屏風上雕畫的小山。金明滅:金光閃耀的樣子。
、隰W云:象云朵似的鬢發(fā)。度:覆蓋。香腮雪:雪白的面頰。
、叟獖y:梳妝打扮。
、芰_襦(rú):絲綢短襖。
、蔸p鴣:這里指裝飾的圖案。
溫庭筠唐詞:《菩薩蠻》賞析: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后鏡;娼幌嘤场P绿C羅襦。雙雙金鷓鴣。 一般的曲子詞,都分兩段寫。每段稱為遍,或片。上遍與下遍之間,要空一格。在音樂上,上遍是一支曲子的全部。下遍是這支曲子的復奏。因此,曲子詞的上下遍,句法大體相同。菩薛蠻曲詞上遍為七言二句,五言二句。下遍為五言四句。韻法是二句一韻。這首詞的韻腳是滅、雪(仄聲韻),眉、遲(平聲韻),鏡、映(仄聲韻),襦、鴣(平聲韻)。凡是《菩薩蠻》詞,都用同樣的格律。敦煌寫本曲子詞中有字句與一般格律的不同的,都是歌唱者加進去的襯字。 這首詞描寫美人曉起的情景。上遍第一句,“小山”是屏風。一般的屏風,都是六扇相連,故云“小山重疊”!敖鹈鳒纭笔菍懺绯康年柟。第二句意為濃厚的鬢髪幾乎要掩蓋了雪白的面頰。第三、四句寫美人晏起,梳妝遲了。下遍第三、四句寫美人梳妝完畢后穿上新做的繡花衣服?吹揭律侠C著成雙作對的鷓鴣,因而有所感傷。 唐五代詞的`創(chuàng)作手法,可以溫庭筠的詞為代表。它們都不用虛字,沒有表現(xiàn)思維邏輯的詞語,組合許多景語、情語,讓讀者去貫串起來,體會作者所要表達的人物、景色、情緒。但這種創(chuàng)作手法,僅限于文人所作的曲子詞。敦煌寫本中有許多民間詩人的曲子詞,寫法就不同了。
這首《菩薩蠻》,為了適應宮廷歌伎的聲口,也為了點綴皇宮里的生活情趣,把婦女的容貌寫得很美麗,服飾寫得很華貴,體態(tài)也寫得十分嬌柔,仿佛描繪了一幅唐代仕女圖。
詞學專家周汝昌先生認為:此篇通體一氣。精整無只字雜言,所寫只是一件事,若為之擬一題目增入,便是“梳妝”二字。領會此二字,一切迎刃而解。而妝者,以眉為始;梳者,以鬢為主;故首句即寫眉,次句即寫鬢。
小山,眉妝之名目,晚唐五代,此樣盛行,見于《海錄碎事》,為“十眉”之一式。大約“眉山”一詞,亦因此起。眉曰小山,也時時見于當時詞中,如五代蜀秘書監(jiān)毛熙震《女冠子》云:“修蛾慢臉(臉,古義,專指眼部),不語檀心一點(檀心,眉間額妝,雙關語),小山妝!闭感∩矫级。又如同時孫光憲《酒泉子》云:“玉纖(手也)淡拂眉山小,鏡中嗔共照。翠連娟,紅縹緲,早妝時!币嗾龑懗繆y對鏡畫眉之情景?芍∩奖局^淡掃蛾眉,實與韋莊《荷葉杯》所謂“一雙愁黛遠山眉”同義。
舊解多以小山為“屏”,其實未允。此由(1)不知全詞脈絡,誤以首句與下無內(nèi)在聯(lián)系;(2)不知“小山”為眉樣專詞,誤以為此乃“小山屏”之簡化。又不知“疊”乃眉蹙之義,遂將“重疊”解為重重疊疊。然“小山屏”者,譯為今言,謂“小小的山樣屏風”也,故“山屏”即為“屏山”,為連詞,而“小”為狀詞;“小”可省減而“山屏”不可割裂而止用“山”字。既以“小山”為屏,又以“金明滅”為日光照映不定之狀,不但“屏”“日”全無著落,章法脈絡亦不可尋矣。
重,在詩詞韻語中,往往讀平聲而義為去聲,或者反是,全以音律上的得宜為定。此處聲平而義去,方為識音。疊,相當于蹙眉之蹙字義,唐詩有“雙蛾疊柳”之語,正此之謂。金,指唐時婦女眉際妝飾之“額黃”,故詩又有“八字宮眉捧額黃”之句,其良證也。
已將眉喻為山,再將鬢喻為云,再將腮喻為雪,是謂文心脈絡。蓋晨間閨中待起,其眉蹙鎖,而鬢已散亂,其披拂之發(fā)縷,掩于面際,故上則微掩眉端額黃,在隱現(xiàn)明滅之間;下則欲度腮香,——度實亦微掩之意。如此,山也,金也,云也,雪也,構(gòu)為一幅春曉圖,十分別致。
上來兩句所寫,待起未起之情景也。故第三句緊接懶起,起字一逗——雖曰懶起,并非不起,是嬌懶遲遲而起也。閨中曉起,必先梳妝,故“畫蛾眉”三字一點題——正承“小山”而來。“弄妝”再點題,而“梳洗”二字又正承鬢之腮雪而來。其雙管并下,脈絡最清。然而中間又著一“遲”字,遠與“懶”相為呼應,近與“弄”字互為注解!芭弊肿钇妫蚨且黄勰。一“遲”字,多少層次,多少時光,多少心緒,多少神情,俱被此一字包盡矣。
梳妝雖遲,終究須有完畢之日,故過片重開,即寫梳妝已罷,最后以兩鏡前后對映而審看梳妝是否合乎標準。其前鏡,妝臺奩內(nèi)之座鏡也;其后鏡,手中所持之柄鏡也——俗呼“把兒鏡”。所以照者,為看兩鬢簪花是否妥恰,而兩鏡之交,“套景”重疊,花光之與人面,亦交互重疊,至于無數(shù)層次!以十個字寫此難狀之妙景,盡得神理,實為奇絕之筆。
詞筆至此,寫梳妝題目已盡其能事了,后面又忽有兩句,又不知為何而設?新貼,新鮮之“花樣子”也,剪紙為之,貼于綢帛之上,以為刺繡之“藍本”者也。蓋言梳妝既妥,遂開始一日之女紅:刺繡羅襦,而此新樣花貼,偏偏是一雙一雙的的鷓鴣圖紋。閨中之人,見此圖紋,不禁有所感觸。此處之所感所觸,乃與開頭之山眉深蹙,夢起遲妝者相應。由此一例足見飛卿詞極工于組織聯(lián)絡,回互呼應之妙。
此詞對后世頗有影響。電視連續(xù)劇《后宮甄嬛傳》劇終曲曾采用此詞原文為歌詞,由劉歡作曲,姚貝娜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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